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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突变

曦衡

活偶术,顾名思义,使人偶拥有“生命”特征之术。制作人偶必须用近百龄的沉水木,且需木质坚韧木身不弯者才可,制作人偶时只选木的中段部分,否则做出的人偶容易干裂或被腐蚀,先削出大致模样,再精雕细琢、上色,待为人偶点睛十日之后,便可施之以活偶术。施了活偶术的人偶如人一般可以走动,还可以根据施术者的要求做出各种动作,这些人偶大都善舞以供人玩乐,话虽至此,但人偶是没有灵魂的。相传百年前有一木匠做出了个拥有灵魂的人偶,但木匠死后,人偶也不知所踪,现在也从未有人可以做出有灵魂的人偶。

  芿雪城的夜很静,虽家家灯火通明,宛如白昼,可却寂静到诡异。

  “锦知姐,客人都已来齐了,嚷嚷着快开始呢!”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匆匆跑来说道,脸上满是焦急。

  锦知放下正把玩的刻刀,当看到座无虚席的客台中出现一白一玄的两人时,锦知牵出一抹笑意。

  齐了……

  “好,我这就去!”

  人流熙熙攘攘,热闹万分,各种呼唤声、叫骂声、喝彩声不绝于耳,冉曦有些头晕眼花,难怪一路上没人,原来是都到了这。

  “师尊,不如我们还是离开这吧?”一旁的莫千衡看出冉曦的不适说道。

  冉曦摇摇头,道自己没事,来都来了,哪有什么都不做就回去的道理,说不定看戏人家还配送点心呢!

  “公子,你们来了……”

  莫千衡本想再说什么,一道女声硬是打断了他。

  锦知?

  锦知笑道:“知道你们会来,锦知已为二位公子准备了观赏楼。”

  莫千衡难道有礼,回道:“也好,那恭敬不如从命了!姑娘请带路。”

  “请随我来……”

  冉曦和莫千衡跟着锦知兜兜转转来到一间视线极佳雅阁,一眼望去整个演台都清晰可见。

  冉曦摘下纱帽,乌丽的长发瞬间落出,

  “锦姑娘有心了”说多了其实都是客套话,不说又显得自己太过高冷,所以这看似平常的话,冉曦不知在心里编了多久了……

  锦知十分有礼的笑了笑,唤来一人为两人添上茶点,正是刚才那一脸焦急的姑娘。

  “阿苑,好生伺候两位公子。”

  “是,锦知姐你就放心吧!”

  阿苑嘴上虽这么说却是红着脸为冉曦和莫千衡添了茶点,无法,阿苑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俊俏的公子,一见还是两个,正值妙龄的阿苑也难免陷入胡思乱想。

  “公……公子慢用!”

  冉曦一看小姑娘的手抖成一片,便露出自认为可以缓解紧张的微笑,哪知人家手抖得更厉害了……莫千衡则全程黑着脸……

  阿苑放好茶点,逃般跑出雅阁。

  看到桌子上的茶点,冉曦立马来了兴致,伸手拿了一块糕点就要往嘴里送。

  莫千衡手急眼快一把抓住冉曦,

  “师尊……小心有毒……”

  冉曦看了看手上的糕点,半响,道:

  “……要不你先吃吧……”

  莫千衡:“……”

  突然,窗外喧闹声打破了雅阁内的寂静。

  开始了?

  两人走到雅阁外的楼台,台下人群已沸腾一片,齐齐欢呼,锦知走到演台之中,观众愈加兴奋。锦知拍拍手,几个人偶缓缓走出,每一个都刻画得栩栩如生、恍如真人。欢呼之后,阵阵乐声响起,绝妙而动听,人偶也开始舞动,灯影乐声之中,如鬼如魅,异常美幻……晓是如此,因人偶非人,美如梦幻,才使人们痴迷,宁愿活在虚幻泡影中。

  冉曦越看秀眉拧得越紧,“……这些人偶……”似乎有灵魂……极度痛苦而恐惧无助的灵魂。

  “师尊?”莫千衡疑惑道。

  “这些人偶都是锦知姐做的,而且城里这几年也就她一人会活偶术了……”

  冉曦和莫千衡回头一看,原来是刚才的阿苑。

  这一回头,阿苑又是小脸一红,但已没了刚才初见面的紧张之态。

  冉曦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留下一小片阴影。

  “……这样啊……”

  与锦知道完别,冉曦和莫千衡回到订好的客房,一路无话,莫千衡心生奇怪,为何平时话多的师尊会这么安静,刚要开口问问,却看到冉曦一脸心事重重,到了嘴边的话硬是被咽了回去。

  冉曦一到房内便侧身躺到床上,为什么我会感到那些人偶的灵魂呢?是错觉吗?正当冉曦想得出神时,屋内一黑——灯灭了!

  我去……这客栈还按时灭灯!

  灯灭后,莫千衡正要解衣入睡,房门却被人一脚蹬开,一抹白影出现在门口。

  “千衡,为师今晚跟你挤挤吧……”

  冉曦怕黑,也讨厌黑色,因为在黑暗中,会失了方向……他讨厌这种失去控制的无助感。

  夜中,银白的月光散入屋内,莫千衡在冉曦额间落下一吻。

  师尊……

  我……

  好喜欢你……

  无法控制的喜欢。————————————————分界线

  “啊——!!!”

  清晨,一声惊天动地的惊叫几乎叫醒了整个客栈的人,冉曦和莫千衡也不例外,两人走出房,发现楼道上站了满满的人,个个睡眼惺忪,衣裳凌乱,有的甚至只穿了个里裤!只见人人都朝小院望去,一个小斯跌坐到地上,旁边还有一个打翻的水桶,看来是要打水的。

  小斯一脸惊恐状,朝着井结结巴巴说道:

  “……死、死人了,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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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剧场:

  冉曦:“今天早上起来,怎么感觉脸上湿湿的?”

  莫千衡:“昨晚师尊您睡到流口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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