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云漫天手中的玄铁长鞭被一柄木剑轻轻荡开了;一个头上带着斗笠的老者,一掌将那一颗向着众人张开血盆大口的巨大蛇头,震开了。
他转过头,对众人招呼道:
“快,快跟我离开这里,离开这里,她是不会出来攻击你们的。”
众人虽然对着突兀地出现在众人面前的邋遢老人,有些怀疑,不过,还是遵照他的指引,离开了落下来的地方。
方才,跌落下来的时候,花泽悦立在无极剑尾巴上,无极长剑被蛇头重重地磕了一下,他被甩了出去,撞在山岩上,脑袋撞的生疼,眼冒金星。
所幸,他体质皮实,并没有受伤;白虹身法敏捷,空中一个翻身,稳稳落在长剑上。
见花泽悦一脸懵逼,脑袋嗡嗡嗡地转着圈,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他为自己没有第一时间护住他,感觉有些惭愧,同时,又对他那强憋着一汪眼泪、晕头转脑,奶呼呼的模样感觉有些好笑,勉强压住嘴角一丝笑意,关切地问道:
“小千于,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花泽悦说着话,见白虹关切地靠近自己,又赶忙腻腻歪歪地扯住了白虹的衣袖,浑然不觉自己方才的一把鼻涕眼泪,全抹在白虹纤尘不染的洁白衣袍上了。
老人将他们带到一片开阔空幽的草地上,边走边给他们解释道:
“那个地方叫做桃花寒潭,里面的阴气和灵气是这一片山谷最为浓郁的,方才你们看见的东西,其实对你们并没有恶意。只是因为你们刚好落到了她的头上,她才会攻击你们的,你们中有没有人受伤啊?”
众人皆摇头,说:“我们并没有受伤,多谢老伯关心。”
老人打量了众人一圈,问道:“孩子们,你们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云漫天简单地将上面地龙翻身,不慎跌落的事情说了一下。
“幸好上面那层阻拦了一下,我们才没有一头钻进那寒潭里,被那怪物吃掉。”花泽悦有些后怕地说。
听见说到“怪物”两个字,老者脸上流落出一丝落寞和凄楚的神色,不过却保持缄默什么也没有说。
“方才那一层结界,不是防止天生人间的人进入这里的,是为了阻止上面的滚木和落石砸下来吗?”白虹若有所思地说。
他想,这结界大约是为了防止那一条大蛇被砸伤而设立的吧?
老人淡淡点了点头,似乎对上面发生的事情并不关心,也不在意,说道:“既然已经下来了,你们先随我去,到我住的地方暂时休息一下,再做打算。”
众人对这里不甚了解,有心拒绝,可是,自己几人对这里的地势一点也不了解,贸贸然也不知去哪里;众人隐隐以白虹为首,皆征求他的意见。
白虹看出,这老者似乎是长住在这里的;而且,看那老伯一脸慈善,方才也算是出手救了他们几个人;似乎并没有恶意。心里已经默认了。
不过,他认为,这里毕竟还是上苑云氏的地盘,还是由云漫天来安排好,他们作为客人也不好喧宾夺主,于是,便没有作声音,将征询的眼光望向云漫天。
云落天见众人目光望着她,征询她的意见,坦然应道:
“如此甚好,多谢老伯。”
对于这位老人,她心里总觉的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没来由地觉得应该相信他。
众人对她的决定自然没有异议,就连一向说话不过大脑,爱跟云漫天对着干的花泽悦,见白虹没有拒绝,也难得地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路上,老人留心观察这几个从上面跌落下来的年轻人,对于他们的身份来历,心里大致有了个数。
而堪堪落地的众人,却只顾着观察周围的环境,对于他们来说这里实在是太奇特了。
外面早已经被火炮阵和地震轰击的面目全非,然而,这个地方,似乎并没有受到波及,谷中平静无波,花草芬芳馥郁,最奇异的是,草地旁边有一片树林,里面的树木竟然全是苏木。
白虹注意到,每一颗苏木树,似乎都是按照奇门遁甲阵法的方位排列种植的;唐京墨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不过,两人很有默契地都没有开口询问。
树林和草坪只见的竹林中,有一间朴素的竹木结构的小屋,大概是这老人的住所。
果然,老人将他们带进小小的院子里,说道:“孩子们,你们随便找个地方坐,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回头,我在想办法送你们上去。”
说完,走进小小的茅舍,不一会儿,换了意见长衫,手里拿着一篮子新鲜的瓜果,招呼他们吃。
一边略微有些歉意地说:“谷中不比外面,没有什么好吃的招待你们,这瓜果是山上野生的,倒也鲜脆可口。”
众人经过一天的折腾,早已经又累又饿,方才不觉,此时,老人一说,方觉得早已经饥肠辘辘。
花泽悦毫不客气地抓起一颗果子就啃,感觉果然香甜味美,便赶紧又抓起一个,递给白虹:“白哥哥,这果子吃起来可甜了,给你。”
此物后山遍地都是,云漫天倒不觉有什么稀奇,只是不好佛了老人的好意,也拿了一个,应景似的咬了一小口,淡淡问道:
“老伯,你是一个人住在这里的吗?我怎么没见过你?也没听姑姑说起过呢?”
“姑姑?”老者有些疑惑地望望云漫天,半生,有些愣怔失神地问道: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老伯,我叫云漫天,是上苑云氏现任宗主云浅罗的侄女。”
“什么?”老人失声说道,接着,他老泪纵横,颤颤巍巍地走到云漫天跟前,说道:
“孩子,我是你爹啊。”
听见此话,云漫天惊愕的手里的果子,咕噜噜地掉在了地上,震惊地说:
“你,你说什么?”
“漫天落星如一梦,竹影寒潭空望月”老人喃喃自语一般念出两句诗,
云漫天呆愣原地,半晌说不出话。
这是上苑云氏祠堂里一副没有姓名的灵牌上面刻的诗句。
姑姑曾经告诉她和弟弟,他们的父亲,肩负着一项非常重要的任务,去了很遥远的地方。
可是,眼前这守着自己家族后山禁地的人,难道真的是自己的父亲吗?
看着眼前满脸沧桑,一头乱蓬蓬的头发和络腮胡子的男人,她很难将这人和自己的父亲联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