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什么,魏无羡有种必须慎重考虑回答的感觉。
他刚要勾起嘴角,忽然腰间一麻,双腿一软。紧接着,整个人扑通一下,趴到了蓝忘机身上。欲成不成的一个弧度就这么僵在了嘴角,他的头贴着蓝忘机右侧胸口,浑身上下动弹不得。蓝忘机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他说话又低又沉,胸膛随着吐字发音微微震动:
蓝忘机那你就一晚上这样吧。
魏无羡怎么也没料到是这个下场,动了动想起身,腰部却是持续一阵酸软无力,竟是只能以一个窘迫的姿势,紧紧贴在另一个硬邦邦的男子身上,整个人都懵了。
蓝湛这些年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这还是以前那个蓝湛吗?!
被夺舍的是他才对吧?!?!
他内心正惊涛骇浪,忽然,蓝忘机微微起身。魏无羡以为他总算是不能忍了,精神为之一振。谁知,蓝忘机轻轻一挥手——灯灭了。
所以,就这样?睡在一起?!魏无羡趴了一整夜,前半夜都在思考这些年来在蓝忘机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后半夜才迷迷糊糊入睡。第二日清晨,睁开眼睛,蓝忘机人已走得不知所踪,他则规规矩矩躺在榻上,双手放在身侧,被摆成了一个安分守己的姿势。
魏无羡一把掀了盖在身上的被子,右手五指埋入头发中,心头那股荒谬又悚然的莫名感仍然挥之不去。这时,静室的木门轻轻叩了两下,蓝思追的声音在外响起
蓝思追莫公子?你醒了吗?
魏无羡这么早叫我干什么?!
蓝思追早、早?……可是,已经巳时了呀。
蓝家人都是卯时作亥时息,极其规律,魏无羡则是巳时作丑时息,也很规律,整整比他家晚了两个时辰。他趴了半夜,腰酸背痛,耿直地道
魏无羡我起不来。
蓝思追呃,你又怎么啦?
魏无羡我怎么了。我被你们家含光君睡了!
蓝景仪的声音也气势汹汹地响了起来
蓝景仪你再胡说八道我们可饶不了你。出来!
魏无羡冤枉道
魏无羡真的!他睡了我一整夜!我不出去,我没脸见人!
几名小辈在门外面面相觑。含光君的住所旁人不能随意踏入,他们哭笑不得,又没法直接进去把人拖出来。蓝景仪怒道
蓝景仪真是没羞没臊!含光君又不是断袖,他睡你?!你别去睡他就感恩苍天了。起来!把你那头驴子牵走,好好治治它,喧哗死了!
提到他的坐骑,魏无羡忙一骨碌爬起
魏无羡你对我的小苹果怎么了?!你不要碰它,它可会尥蹶子了。
蓝景仪小苹果是什么?
魏无羡我的驴啊!
他出了静室,轰着几名小辈带他去找坐骑,被人领到一片青草地上,那头花驴子果然在大叫不止,喧哗不已。大叫的原因是因为它要吃草,但是那片草地上聚集着几十团滚滚的白绒球,让它无法下嘴。
魏无羡喜道
魏无羡好多兔子!来来来,叉起叉起,烤了!
蓝景仪七窍生烟
蓝景仪云深不知处禁止杀生!赶紧让它闭嘴,早读的都来问过好几次了!再这样我们要被骂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