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戒鞭

魏无羡滚……

这句话他没听见，却被赶来的兄长和叔父听见了。

叔父自然是大发雷霆，立刻带着三十三位长辈要带魏婴走，蓝忘机自然是不肯。保护魏婴的同时，也伤了那几位长辈，可……终究是没有护住他，也被兄长带回了云深不知处。打了蓝湛三十三道戒鞭。

回想着当初魏婴问他的:"蓝湛，你说眼下这些人，孰正孰邪？又孰黑孰白？"

蓝忘机敢问叔父，孰正孰邪？孰黑孰白？

蓝启仁真是我教出来的好弟子！

直到最后，蓝湛还在惦记着魏婴，他听不见叔父的训斥，只是脑中看见魏婴最后一直叫“蓝湛。”的模样。

三十三道戒鞭当场受完，之后，蓝湛便昏了过去。

当年血洗不夜天一战他救出魏无羡之后便向他表明了心意，禁闭过后第一件事就是想再去看看那人，不管当初得到的是什么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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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门吱呀打开，蓝忘机走到蓝曦臣桌案边

蓝忘机兄长。

蓝曦臣抬头，放下手中书卷，继而露出微笑

蓝曦臣忘机，你伤势可好？

蓝忘机无碍

蓝忘机轻吐一口气，又道

蓝忘机兄长……我……想出去一趟。

蓝曦臣为何？你刚刚结束禁闭，还未向长辈们打招呼，这又是要急着去哪？

蓝曦臣目中微讶神色一闪而过，心中隐隐觉得不好。

蓝忘机改日，长辈们多面露疲惫之色，不便叨扰……且……

蓝忘机止住了口，他知道这件事若让长辈知晓就办不成了。

蓝曦臣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了然

蓝曦臣忘机……你，还是别去了罢。

蓝忘机为何？

蓝曦臣你刚解禁，又去那是非之地，让叔父知道又免不了好一顿责骂……

蓝曦臣仍保持着微笑，但这笑容似有那么一丝不稳了。他的弟弟他自然知晓，此刻他只恨蓝忘机为何要生得冰雪聪明，又悄悄心怀侥幸刚刚那番说辞能安抚过去。

蓝忘机这事情上你是从不会拦着我的。(蓝忘机微微蹙眉)

蓝曦臣忘机，你伤还没好，不可劳……

蓝曦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何时苦恼得叹了口气。

蓝忘机无碍，灵力运转良好。

蓝忘机截下他的话，接着又顿了顿道

蓝忘机兄长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疑问的句式却用陈述的语气道出，不容置疑。

蓝曦臣忘机……你先回静室修养着吧。

蓝曦臣这么多年来头一次不知该怎么面对自己的亲弟弟。

蓝忘机请泽芜君告知！

一句铿锵，砸得蓝曦臣一怔。忘机从未如此疏远的称叫过他。小小一方书房似是静止了般，只余檀香青烟安静缭绕。四目相对，蓝忘机眼底神色隐隐波动。

蓝忘机请兄长告知，魏婴他……可还好？

小心翼翼地，蓝忘机放低了声，改了称呼又问一遍，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蓝曦臣望着他，心中翻江倒海，他那视万物如无物的弟弟，此刻将情感尽数显露在了脸上，那么明显。

他在害怕。

良久的沉默后，蓝曦臣终是叹了口气道

蓝曦臣你还是放下吧，他……终不是该陪你走下去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