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开心阳光热烈,就伤心走入冷夜。
越灿烂那方世界,越容易有梦熄灭。
(莫文蔚《心领神会》)
这是阮清和杨九郎,两个人恋爱的第七年,是九郎喜欢阮清的第十年(参考了一下史实,九郎和喜欢十年的姑娘结婚了)。两个人都没有提过结婚这件事,两个人近期说过有对方的未来的事越来越少。九郎也越来越忙,阮清慢慢开始体会一个人等一个人的日子。新鲜期早已过去,再没有轰轰烈烈,只剩下习惯。连争执、吵闹,甚至责怪都没有。可是,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可能是敏感,可能是作祟,阮清真的觉得一切都不一样了,或许,九郎也是这样想的吧……
早上,阮清起床,身边是空的。昨晚她睡觉的时候也是空的。
……
厨房里时不时传出来的叮叮当当的声音,大概是九郎已经在做早餐了。阮清笑笑,大概是她失职吧,她都不知道九郎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九郎的行李箱还原封不动地放在房间里,没开。这早已习以为常,“今天还要飞吧,是去哪儿呢?”阮清走到墙上挂的挂历前,用手一点一点推着日期,“济南专场,红黄黑色竖纹”,阮清心里有数了,起来洗了一把脸,然后开始帮九郎收拾要带去的大褂,在柜子里带出来叠好,熨一熨。这么多年,她熨衣服的本事倒是越来越厉害了,一会儿就熨完一件。不知道九郎是什么时候站到门口的,他在看阮清帮他熨大褂,她变得贤妻良母了,但他从没想过把她变成这样,她不再是一开始那个年少青涩的姑娘。“她会开心吗?”,他不知道。甚至看着这一幕,那个侧影,突然间,有点让人伤神。社里头,师兄弟在羡慕他有一个很好的姑娘陪着,即使这么多年也没有分开。那天张云雷都在和他感叹
张云雷我说,你俩怎么七年了连个动静儿都不闹?
杨九郎你还想听什么动静儿啊?
张云雷七年之痒啊……
张云雷不过也可能真的不发生在你身上,你俩这感情太稳了
边说还边跟杨九郎比了个赞的手势。九郎就笑笑,也没说别的,但其实他知道,他们可能出现七年之痒了。只是,两个人都平平淡淡的,什么都没有表露……
九郎靠在房间的门槛上,看着阮清熨完了第二件大褂,思绪慢慢收了回来,
杨九郎先吃饭吧
杨九郎一会饭该凉了
阮清抬头看了看九郎,点点头。她往门口走,九郎没有让开,也没有伸出手,两个人就这样对视,却都不知道应该做什么。最后阮清低了头,跨过了九郎。前所未有的尴尬,连空气的分子运动都显得不活跃。两个人在饭桌吃饭,好像好久都没有这样了。但谁都没有先开口。没有谁为谁夹菜,没有谁提醒谁碗里的粥烫。两个人互相避免着与对方的筷子发生碰撞,两个人互相避开着对方眼神里的敏感。一切都变得小心翼翼……原本的一朝一夕,在好久不见以后,现在像是不太熟悉。
……
杨九郎我下午两点的飞机
阮清嗯嗯
“什么时候能回来?”阮清没有问,她的小心翼翼已经变得太过成熟。
杨九郎大概后天回来吧
九郎也不说回来能呆多久,阮清也不问。这种方面倒是默契到了极点。
阮清我吃好了,我去帮你熨衣服去
阮清放下空空的粥碗,匆匆转身离开。九郎知道,这两盘菜,阮清几乎没动过几筷子。两个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七年之痒”,是厌倦吗?看来,是不一定啊。至少他们,是突然互相变得小心谨慎。九郎心疼自己的姑娘,他没给多少陪伴,知道让姑娘委屈了。但姑娘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杨九郎哎……
九郎用阮清听不见的声音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自己在感叹或是惋惜什么。
……
阮清不知道是为什么,突然特别难过,她不是第一次和九郎告别,但她就是难过。她把熨斗的电插上,熨斗立在熨台上。一个没留意,要拿的时候,突然被烫了一下。一开始没什么感觉,接着拿起电熨斗开始熨最后一件大褂,熨着熨着突然哭了,不算是哭。先是哽咽,然后眼泪突然顺了下来,阮清那只烫到的手只是红了,还没肿,其实不痛。但她就是难过,不知道自己在难过什么,单纯的难过。
“从不习惯害怕退却,一受伤也格外惨烈。(歌词)”
阮清最后一件大褂还没熨完,却有些站不太稳。把电熨斗立住,一个人坐到床边。手握成拳头,死死地抵住嘴,眼泪留着,整个人却没有一点声音。九郎刷完碗,想来看看阮清怎么样了,结果看见这样隐忍的阮清,他慌了。好突然的,慌了。
九郎赶紧冲过去抱住阮清,把阮清搂进自己的怀里,阮清在他怀里哭的轻颤……
杨九郎哎呦,怎么哭啦?
杨九郎不哭不哭啊
阮清一直摇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杨九郎手怎么红了?
阮清刚刚,烫了一下
杨九郎你呀……
轻轻揉了揉阮清的头,然后下班抵在她的头上,心疼地说
杨九郎都说了这样的活儿就给我就行
说完,又笑笑
杨九郎就这点儿伤,就哭啦?
杨九郎我的小姑娘现在被我宠的一点都不坚强啦~
杨九郎又是宠溺的笑着,但心里知道,阮清不是因为这事儿哭的。但阮清一个字都没解释。阮清擦了擦鼻子,想起来接着把最后一件大褂熨了,但被九郎拦下了。
杨九郎我来吧
边说边捏了捏阮清的小鼻子,然后起身,虽然心里一直想着阮清的事情,但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她慢慢变懂事、变乖,他觉得是他没给到她安全感。距离确实产生美,但长时间的长距离,再加上他本身的工作。阮清没有安全感,他能理解。阮清一直自己撑着,不想给他添麻烦,是因为他越来越忙。她现在太过于懂事。他不想让她这样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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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这是一个有关于七年之痒的故事,希望大家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