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养两日江道儿已然是没有大碍,此时间是生龙活虎,自心中郁结得解,她也顿觉身心舒畅,更是浑身力气,正在阮府里和阮小满过招学剑术,前面就说过江道儿一见阮小满剑术了得,其实剑于男子而言大多觉得杀伤力小所以都不会太下心思在剑术之上,而对于女子而言相对于刀枪棍棒这种,剑用的就更趁手,也更符合女子的气质,江道儿之前也曾向江楼讨教,还去他的军中学过,可最终还是没能学到什么,如今大好机会没有理由错过。
正是练着江道儿就提起阮府向南四十里,二人稍一商量决定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儿去,说来天下的事便是这么巧,当初若是阮小满不拦着二人早也就去了,一拦推到今日,不前不后,不偏不倚偏偏就是那天。二人向家里大人说了一声,阮老爷子乐得二人亲近呢,以为是小姑娘在府里憋闷想出去散散心,就让二人去了。
事至此,还要说起如今江楼和五殿下如何了。
二人兵至城下,本想着会如何难打,还想着什么逢弱活擒,逢强智取,结果到了却发现不过才轻轻一攻,这伙被说的传呼其神的匪患就被打的溃败不堪。
二人捉住其中首领,便问起近日可有拦截过一个小姑娘,十五六岁,却说没有。
江楼你最好是实话……
江楼话未落地殷琛便一刀下去取人首级,下边就有一人说话了,不是别人,正是那日里要强抢江道儿回来献给老大的那个扇风耳,酒糟鼻。
江楼摸摸鼻子,抱拳说了句佩服。
山匪官爷饶命啊,确实见过一个小姐儿,长得跟花一样好看,可咱们还没等抢呢她就被别人带走了啊!
之前这谢温沿路回去找江道儿,谢温是想江道儿总要住店歇息,找着找着正找在一开始江阮二人相遇的那个小客栈,之前提起过江道儿在此财物丢失,客栈掌柜心中有鬼,便是因为这窃贼不是他人正是客栈掌柜。
那日里江道儿来住店拿钱间他就瞥见包袱中有金光一闪,再看江道儿通身打扮就不像个穷苦的人,起了歹心,恰逢江道儿出了房门他就派遣自己的夫人将包袱偷来,打开一看果然是金银首饰,二人将一部分变卖,剩了那么两个就留给了自己的夫人佩戴。
要说二人将首饰尽数变卖也不会被谢温瞧见,偏偏是这掌柜非要嘚瑟,正叫谢温看见,那东西谢温一看就知道不是这种荒野地方该出现的,稍稍一逼问掌柜的就招了,听他描述确是江道儿没错,可掌柜的却说与一个气度不凡的公子离开了,难道说还有人接应江道儿,这就快马加鞭的赶回去,正赶在攻山之前将这事告诉了殷琛。
殷琛这也是抱着一丝侥幸问上一问,没想到真有线索。
再问后来去了哪?
#山匪啊!对了他们还有家仆跟着,那几个家仆还在这关着呢,官爷您一问就知道了。
几个马夫战战兢兢,见是官爷便说出自己是阮家的人,是跟着自家小少爷一起出来走商的,万没想到这些不长眼的竟敢截他阮家的东西。
殷琛你说阮家的小少爷,可是叫阮小满?
那马夫忙点头。
江楼凑上前。
江楼认识?
殷琛心里便想,这么说,江道儿很有可能就在阮家,她可真是厉害,自己找她找破了天她却就在阮府,不过好在知道她大概是没事也算是能松了一口气。
一行人浩浩荡荡兵临城下,却傻眼了,城门大开,城中一片祥和,反而是他们这些人格外突兀。
江楼咱们,确定没走错地方吧?
这么一些人浩浩荡荡就来到了阮府,下人通报,这就往里进。
说阮小满拦巧了便是巧在这,江殷二人进城,他们二人便去了阮府向南四十里外,恰好就这么错过去。
之前太上皇帝便说留这些山匪有用处,什么用处呢,其实就是想让江殷二人能够交差,也让殷琛能够看看如今的世道他当真可以坐视不理吗?
太上皇帝来了。
江楼参见太上皇!
太上皇帝你是?
江楼我是江将军之子江楼。
太上皇帝哦~对对对,你父亲来信说了你得来,你跟他不像,没认出来。
江楼那脑子这时候聪明的,一看太上皇帝的打扮神态便知道,跟太上皇打交道不必太拘谨。
江楼是吧,我也觉得,我爹没有我风流倜傥的那种气质。
太上皇帝啊,对对对,你爹就是个老腐朽,认死理儿。
殷琛见太上皇没个威严。
殷琛皇爷爷。
太上皇帝你不说话都没看见你~
太上皇帝语气中便带着不满,怎么呢,太上皇帝一直就想让殷琛能够争一争,可他吧偏就是一副心宽的样子,太上皇帝对他是又喜又恼。
殷琛就知道太上皇得拿他,转而就和旁边的阮老爷说话。
殷琛阮大人近来身体可好?
阮老爷好,早听说你要来,宴席都备好了,等你一来就开席呢。
殷琛怎么不见阮小少爷,不会是忘了我这个玩伴吧?
阮老爷诶~怎么会呢,嗯…确实是巧了,早前不一会出去了,这个小满…这个去城南了。
太上皇帝怎么人家还得专门等着你来,带着人家的少夫人出门散心都不成了?
殷琛少夫人?他娶妻了?
阮老爷没有,还没提亲呢,不过,这种事,你情我愿,办起来也快。
殷琛谁家的姑娘?
太上皇帝你管……
太上皇帝刚要说话被殷琛阻止。
殷琛皇爷爷!
太上皇帝嘁~
转过头来就又和江楼聊了起来。
阮老爷这,谁家的姑娘,还真不知道。
殷琛该不会是路上捡的吧?
阮老爷诶?你怎么知道?
殷琛这就哼出了声。
那边江楼和太上皇帝聊的正起劲呢,完全没注意殷琛此时都黑了脸了。
殷琛猜的。
阮老爷还真让你猜着了。
殷琛他们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阮老爷应该不会太晚,今日里肯定是回来的。
殷琛好。
太上皇帝诶!江家的独女不是指给你了吗?怎么这次没跟着你来让我看看啊?
江楼赶紧接上话,主要是怕殷琛一生气给说出去了,自己妹妹那德行真要是惹怒了太上皇江家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就赶在殷琛前边开了口。
江楼太上皇,这,咱们不是觉得打打杀杀的,她一个姑娘家,不太好是吧。
殷琛很快您就能看见了。
江楼啊?
江楼凑到殷琛身边。
江楼不没找着呢吗?你知道她在哪了?
殷琛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江楼啊?
江楼串了一串,气度不凡的公子,山匪,阮小少爷,捡来的少夫人,近在眼前……突然一激灵。
江楼不能吧!
殷琛你觉得除了她还有谁?
江楼只能为默哀一句:妹儿啊!哥这次是真难救你啊!
说完二人向太上皇和阮老爷行过礼便下去整顿一下队伍,再沐个浴换身衣裳之类的。
就等着江道儿这只小疯兔儿自己撞上这棵大树了。
那么江道儿此时又在做什么呢?
二人向南大概四十里,果真见得一个满是那花的地界,江道儿一到那便想起来伶楚向自己描述的故乡模样。
江道儿难不成,这儿便是她的故土?
江道儿会心一笑,如今她才明白过来伶楚是何用意,原是她说过一定让她看看自己的家乡。
江道儿和阮小满躺至花间。
江道儿她说的没错,她的家真的很美。
阮小满并不知发生了何事,便问是谁的家。
阮府向南四十里她明白了,知而不可说又是什么呢?
江道儿没什么,诶,对了,那个小和尚不是说他们家也是这里吗?
阮小满你说寻禅啊。
江道儿你说什么?寻禅?
阮小满嗯?他法号为寻禅。
江道儿猛的想起伶楚最后两句话。
寻絮影,追萍根,生来死去总无痕。
禅意难得,红颜一瞬,从此人间耳不闻。
本以为只是感慨一生,如今江道儿却明白了,原她的兄弟已经脱离红尘,再想长老所说知而不可说,他好不容易脱离苦海,自己又怎么能再害了他。
阮小满怎么了吗?
江道儿没…没事,咱们回去吧,太晚了天黑也不好赶路。
阮小满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