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回来安荣那边,前面就说,当时安荣还未走到门前,一人就拦住她,她就抬头看,这一看,不是别人,认识啊!
正是四殿下,殷玄。
安荣呢十七八岁,要说小也不小了,姑娘家十五六岁就该嫁人了,可你要说大她也不大,十七八岁的一个小丫鬟,虽说整日里和江道儿不着边际可毕竟对男女之事接触的少,要明白不明白的时候,这遇见了殷玄也不敢多说,先不说避不避嫌,只看身份安荣也觉得云泥之别,两人也是就这么攀谈了几句就各自忙去了。
这边安荣弄好了江道儿交代的事就往江府走。
江道儿这边是忙着应付殷琛。
这吃过了饭,众人就在那喝茶,喝着喝着殷琛确实就该走了,久呆在这确实不好,就动身要走,临了给江道儿说了这么一句:我走后,别跟他勾勾搭搭。
江道儿心里自然明白他这口中的他是谁,不过心里也不以为意,她就没往那边上想。她说这都要走了怎么还得空来自己这呢,敢情是来给她下规矩的。
这边送完殷琛,那边安荣就回来了。
江道儿都办好了?
安荣小姐放心吧,都给您弄好了。
这一转几日过去,就到了江楼要出发的日子了。
此时不过四更天,应用之物,集结队伍,一切预备齐了,就要走,这一大帮人就往外送。
江楼往这一大家人堆里看了看,就问江夫人。
江楼娘,妹妹呢?
江夫人这就回头看了看。
江夫人许是还没醒呢,你那个妹妹你还不知道吗?不管她了,此行……
这边江夫人交代完了,江楼又往人堆里看了看,心里想着,江道儿你可真行,这也不来送行。
一行人就这么上了路,这谁也没注意里边混进去一个瘦弱的小兵,此时江家上下更是谁都没注意到安荣这小丫头,不见了,一行人打江府就向城门走。
江道儿也就跟着,刚出了城门没多久,天是蒙蒙亮,江道儿正愁闷如何溜走,要说跟着去不就行了,可江道儿毕竟是女儿身,一日两日你说发现不了,这路途遥远的难免不让人生疑,再说安荣那边不见得能顶上多久,江父发现第一个就得通知江楼,江道儿这才想着脱离队伍,这边还未想出来什么辙,只见天色变幻,乌云密布,是飞沙走石,一阵狂风扫过,众人是满脸的沙尘,睁不开眼,江道儿这边就捂着脸站也站不稳,心中又想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呢,眼见着隐隐约约不远处就停着这么辆马车,马车后边还跟着这么几辆,不过前面一看就是主家坐的马车,后边装的是几个半人来高的箱子,还有些杂物,江道儿就顶着风沙往那边走,随便就这么藏到了其中一个马车上,刚上去这马车就走了,外边依然是风尘大作。
虽说呜呜的风声,但江道儿心里是踏实了,出门时不过四更天,什么时候她也没起过这么早,再加上心里边踏实了,她迷迷糊糊就睡着了。说是奇怪呢,前几日在家里,江道儿是一到夜里就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一闭眼就是血光乍现,她倒是不怕,可这心里边有事,她就睡不着,哪天里都是折腾到后半夜才勉强睡去,如今出了城,又溜出了队,这一觉江道儿是睡踏实了,一觉就从天蒙蒙亮睡到了天蒙蒙黑。
行了一天的路一行人这就寻了个小客栈歇下了,这马车前边的几个马夫就清点东西啊,清点到江道儿这辆马车,才算是发现她,马夫这也纳闷,怎么还藏着个人呢?再一细看,身穿兵服,就把那几个马夫也叫了过来,几个人就围着这个马车,商量怎么办呢,怎么平白无故车上就多了个人呢,看着还是个小兵,俗话说民不与官斗,他哪怕是个小兵,也不去招惹他,这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马夫就摇了摇江道儿,叫着兵爷,您醒醒!
江道儿是还没睡醒,听见有人说话,起身揉了揉眼,再往四周一看,这么一圈人围着他看,她呢还都不认识,江道儿是睡的有些懵了,脑子还没转过来弯,张口就问。
江道儿我这是在哪啊?
这些个马夫也楞了,江道儿就下了马车,又问。
江道儿你们干什么的?
马夫这?我们是马夫,赶马车的啊。
这马夫又反问江道儿。
马夫您是干什么的啊?
江道儿就要掸掸身上的沙土,直愣愣的就答。
江道儿那我就是坐马车的呗。
可这刚一掸身上的尘看见这身衣裳反应过来了,浑身一激灵,这才清醒过来,眼见着这么一圈人盯着她看,她也不知道是该如何啊!可一看这些人看她的眼神还有些几分忌惮,她反应了一下,说也是,自己穿的是这士兵的衣裳啊,一看主家也不在,她就端着架子吓唬这几位马夫。
江道儿啊!那个,我是归乡,这不立了军功了嘛,行路累了,就借你们的马车一程。
几位马夫一听这小兵爷还立了军功更是忌惮几分。
江道儿放心,不白睡你们的。
随手就从这小包袱里拿出点碎银子给了几位马夫,还没等人反应过来这江道儿所言真假她这就要走,一回身,正撞在阮小满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