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禁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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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你,破茧成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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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吴世勋扛回家的时候是那个小宠物朴灿烈开的门。
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宠物开门对上吴世勋那张眉头紧皱的臭脸时,眼里掩饰不住的惊讶。
但却低头视线落在我流血不止的手掌时,漂亮的脸上满是担心。
但吴世勋这个大爷完全没给他好脸色。
吴世勋“愣着干什么呢?赶快让开。”
朴灿烈明显被吴世勋吓的一愣,接着身体比大脑更快作出反应,侧身留出距离让两人进屋。
吴世勋抱着人直奔卧室,朴灿烈拿着医药箱紧张的跟在身后。
朴灿烈“棠棠这是怎么了?”
拿着医药箱子熟练的蹲在床边想给我处理伤口,却被吴世勋一把推开。
吴世勋“滚出去,别在这碍眼。”
吴世勋一直都对这个小宠物没什么好气,更何况他本来就是个暴脾气的主,一着急起来更是不留情面。
棠言“世勋,你别说他了。”
我撑着眼皮,朝着朴灿烈挥挥手。
棠言“你先回去吧。”
朴灿烈拎着箱子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直到吴世勋从他手里夺过箱子,他这才反应过来。
没听清他们俩又说了些什么,朦胧之中感觉到手上的伤口被轻柔的小心处理,是吴世勋。
他低着头,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捧着受伤的手掌。
棠言“我会死吗?”
吴世勋“不会。”
吴世勋“幸好回来的早,再晚一点伤口就愈合了。”
棠言“要是能这样走了多好。”
要是死在十八岁那年多好。
吴世勋“棠言,你想什么呢,你的命都是我的,你没资格死。”
吴世勋“要死也得等我坐稳大议员的位置。”
吴世勋惩罚似的捏了一把我的捏了手指,我疼的吸气,想抽回手却被他紧紧握住,尝试了几次发现挣扎也是徒劳无功,于是乖乖由他握着。
棠言“真冷血啊哥哥。”
我仰过头,迷茫的盯着天花板。
吴世勋“趁早像我一样冷血。”
一样温度的黑曼巴,才能在危险的雨林相互依偎。
他看似无意的说出那句话,却掷地有声。
炙热的呼吸在鼻尖交织,
太近了,我甚至能感受到彼此的胸膛中炙热的心脏在跳动,在交缠。
我印象里的吴世勋,从小就被人形容就是生了一副漂亮脸蛋却清高的男孩子。
绝对完美的代表,像美术馆里陈列的艺术品,像伏在贵族腿上慵懒优雅的猫。
在封城,所有的名媛哪一个不想爬上他的床。
可他对所有人都保持着绅士而优雅的疏远。
只有我有幸见过他高贵皮囊下浑浊不堪的灵魂。
如同他也见过我几近腐烂的心脏一样。
我们对彼此坦诚相待,在任何事情上。
吴世勋处理好伤口,给我的手掌缠上一圈绷带,还惋惜的摇摇头。
#吴世勋“不能再伤到手了妹妹,不然拉大提琴可是要受影响的。”
说完还抬头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棠言“放心,你不心疼我也会心疼的。”
吴世勋收拾好东西走出了房间,我才翻了个身准备入睡。
吴世勋“去洗个澡再睡觉。”
#棠言“……”
洗完澡穿着睡衣倒在床上,眼皮已经在打架了,翻了个身准备舒适入睡。
刚翻过身,脖子上的项链硌住皮肤,我下意识伸手去拨开他,手指触碰到冰凉的蝴蝶轮廓,记忆一下回到18岁成人礼。
荒诞的晚会不欢而散之后,我赤着脚失足跌落乌江。
江水混合着腥味,一股脑钻进我的鼻腔。
如果不是吴世勋,第二天的头条绝对是《棠家大小姐为情自杀》
他将我从冰冷的乌江水里捞上来,并丢给我一件外套黑色外套。
吴世勋“原来你在这啊。”
吴世勋“被惯坏的小孩,为了这点事就要跳河吗?”
我猛咳了几口水,从地上坐起来,抱着外套蜷缩成一团,那是第一次闻到他身上的茉莉香,没由来的感觉到安心。
他蹲在我面前,清冷的眸子闪着光毫无感情的望向我。
#棠言“你也是来看我笑话的?”
我那时候跟吴世勋止步于打过照面的关系,本能的对他抗拒。
吴世勋“你就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的?”
棠言“谁要你救了。”
吴世勋“果然还是那个臭脾气。”
他不由分说的把消毒水倒在我的手心,流血的伤口被烧的不停的冒出白泡,我疼的反手想打他却被他扼住手腕。
棠言“疼疼疼。”
他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只是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吴世勋“跟我合作吧,我保证以后棠家都是你的。”
棠言“……”
#吴世勋“当然,我不会白帮你。”
吴世勋“我帮你你做棠家的主人后,你辅佐我坐稳上议院。”
我擦干眼泪,仰头望着他,他逆着光,朦胧中只留下一个剪映。
棠言“为什么是我?”
吴世勋“只能是你。”
不予反驳的语气,蛮横又强硬。
#吴世勋“培养出来的伙伴用着比较安心。”
他伸手,一个冰凉的东西放在放在我掌心,是一条蝴蝶项链。
指甲盖大小的蓝闪蝶在灯光下反射出美丽的光芒。
他微微俯下身,对上我的眼睛。
吴世勋“期待你,破茧成蝶。”
期待你,成为我的蝴蝶。
唇瓣猝不及防的落下一个吻,男人独有的气息将我包围,混合着迷人危险的酒精味,蔓延缠绵。
我湿漉漉的头发还在不断的滴着水,他昂贵的西装也被水浸泡,皱的不成样子。
荒唐。
太荒唐了。
或许是酒精作祟,我做出了疯狂的选择,拥着他的脖子回吻了下去。
什么棠家,吴家,都见鬼去吧。
耳边响起烟火炸开的声音,那是父亲为我的十八岁而精心准备了半月的烟花,零点准时在江畔燃放。
全封城的人都能欣赏到棠家大小姐的盛大成人礼。
只有棠家大小姐,却在烟花下和自己的哥哥拥吻。
那一刻,我就成了他的猎物,被丛林深处危险的黑曼巴扼住呼吸,彼此撕开最后的伪装,坦诚相见。
吴世勋“棠言,我们一定要携手站在封城顶端。”
身旁的被褥突然下沉,吴世勋掀开被子钻了进来,带着我沐浴露的香气。
#吴世勋“那小子在这住多久了?”
#棠言“不记得了,大概有半年?他也不是经常在这只是偶尔过来。”
#吴世勋“他也用你的沐浴露?”
#棠言“不说我都忘了,明天要去超市买了。”
#吴世勋“别耽误了明天的家宴。”
#棠言“知道。”
我翻过身将腿和胳膊压在他身上。
#棠言“别说话了,睡吧。”
#棠言“谁再说话谁是狗。”
#吴世勋“嗯。”
喝进胃里的那些酒精开始发挥它们的作用,炙热的温度慢慢爬上脸颊,大脑也不听使唤,沉沉睡去。
我做了一个梦,很长很长的梦。
某叔叔“这就是棠家的小女儿吧,真可爱啊,棠董真是好福气啊,太太漂亮,女儿可爱。”
肥头大耳的油腻老男人蹲在我面前一脸讨好的样子,我那时候太小,还不懂这些,这些人往往在讨好我之后,都会行带着烟味的破旧公文包里掏出一个文件夹。
某叔叔“棠董,您看这个项目咱们可不可以商量一下。”
#某阿姨“呀棠太太~你家这小女儿可不得了诶,琴拉的这么好,以后肯定能当上大提琴手哎。”
那年我十四岁,经常在母亲邀请一众阔太太聚会时,为他们表演大提琴,我乐此不疲的表演着,因为喜欢那些赞美和掌声,而我并不知道,这到底是因为我真的琴艺精湛,还是因为我棠家女儿的身份。
但我不在意,因为这些都是我应得的。
温尚言“小棠言,姐姐带你去游乐园吧,偷偷的去,伯父不会知道的。”
温尚言“棠言,你在这等着姐姐,姐姐去给你买气球~”
温尚言“棠言,你怎么不去死呢?,你死了,棠家的一切都是我的了,我就能代替你的位置了。”
可怕的记忆像潮水般涌来,铺天盖地的将我淹没这洪流里,我拼命跑,拼命跑,却怎么也躲不掉。
这时候有人抓住了我的手,手掌心传来整整刺痛,却让思想也有了一丝的清醒。
吴世勋“怎么了?做噩梦了。”
吴世勋温润的声线在耳边响起,温柔的拍着我的后背。
棠言“哥,我好冷。”
我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叫过他哥哥了,从那个荒唐至极的夜晚之后,哥哥这两个字从我嘴里说出来,总带着讽刺。
吴世勋的手伸进我与枕头的间隙中,将我抱的更紧。
#吴世勋“不怕,我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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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肌肤相抵太过炙热,我的手不自觉的攀上他的脖子,我仰着头,在黑暗中寻找他的唇瓣,密密麻麻的吻落在他冰凉的颈脖,我记得他脖子上有颗痣,动情时刻混着细密的汗珠,尤为动人。
未找到唇瓣之时,他已经翻身将我压在身下。
两人的未消的酒意交融,混沌的大脑促使人的大脑产生过盛的情愫。
唇舌交缠之间,呼吸被夺走,理智也悉数烧毁,眼中似乎起了一层薄雾,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只感受到吴世勋肆意游走的手掌带着几乎将我灼伤的温度。
相拥着,一起坠入更深的深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