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道,那无天被玉帝所救,并于玉帝元神处借其元神力量疗伤。
此为何也?因何救之?且从另一番说起。
那日凌霄殿内,闻得无骨舍利后,孙悟空大义舍身,无天陈词激昂却不做任何抵抗,众神虽疑,然皆无所谓,除却陈玄奘似懂非懂,唯玉帝领会,遂以神念传音无天:
“吾观汝神态,想是已知从前因果,吾以三界之主身份救汝性命,告知汝另一面身份,若应,且随吾神念来吾元神内,真相汝自当知之。切记,莫留遗憾!”
无天原本不理会,然因玉帝之言,脑中竟浮现一人影与自己一般无二,既非紧那罗,亦非魔罗,而是金冠玉带之相,惊疑之下,神念下意识追着玉帝那抹神念而去。
甫一进入玉帝元神之内,无天便接二连三吐出血来,心知肚明的他盘膝而坐正待强撑,忽感四面八方有雄厚力量涌入体内,且源源不断,未及反应的他只得吸收力量为己所用。
玉帝感知无天正借用元神力量缓和无骨舍利带来的伤势,即传音道:“汝身已灭,待汝伤好出来,须知汝是谁!”说着,领了后土与三清,共留假身一具下凡去也。
无天闻言,才舒一口气,却又陷入昏迷,其中,经了一场劫:
他乃三界本体,宇宙诞生之初,与天道先后化形,分别唤作玄穹高、照心,他见玄穹高初次以盘古之名开天辟地身化万物,也生了心思,第一次世界循环结束后,两人再次相见时他与玄穹高言:“上一劫是你开天辟地身化万物,这一劫是道德天尊,下一劫由我来解化盘古身化万物,可否?”玄穹高含笑点头。
他如愿以偿,却不料突生变故,刚将天地分开,就诞生了第一抹生灵——一朵白云,他一见便心生捉弄之心向其吹出一口气,未料反令其生出灵智,尚未化形便能人言。他一时高兴忘了玄穹高嘱托,生了私心想延迟身化万物的时间,意图早些看到白云化形后的模样,执念也因此一点一点滋生。然而白云直至他倒下之前都未能化形,他急了,在感知大限时,为白云命名为无双圣女,又提前化出万寿山指为道场,以万寿二字增其万劫寿命。于是在白云体内甘霖润泽下,万寿山化形为一老者并自号一清,为白云保管伴生之物——树种、宝鉴、宝剑。
他身躯倒下后,好久才苏醒,看到身边的玄穹高及三清,方忆起做错了什么,然悔之晚矣,他不敢面对他们那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只得求罚,玄穹高自认与他一体,也不好说什么求情的话,于是,几人商议后,罚他从此不允许再化形,并助玄穹高历劫直至玄穹高证得天帝果位,他应了,这一助,便是十万零三千二百劫,每一劫为十二万九千六百年。
“过去的那十万零三千二百个会元,她居然从未化形。”无天从昏迷中醒来,恰好透过玉帝元神看到,玉帝金口玉言敕封語还羞为无双圣女,并将其封地芜山封为修炼道场,掌管人间各道传承,无天闻言低语:“传承,正是她所喜欢的东西。”再看去,掌管三界女仙的王母娘娘也在,还有后土夫人。不知怎地,他想到了如来那个名义上的哥哥,那如来还不如玉帝呢,玉帝虽说也是他兄弟,但至少是名正言顺的兄弟,还是真正的三界之主,是可以为他做主的人。
正想着呢,玉帝现身在他的面前,玉帝问他:“如何?现在知道你是谁了吗?”
无天看向玉帝,不觉喜极而泣,内心一直以来执着的念头,此刻已然化作乌有,诚心下跪道:“多谢玉帝点化愚顽,景修拜谢!”他说的没有错,无天既已死,那么他现在的身份便是三界的执念所化,只要还没有归位,就还是景修,还是三界执念所化的一缕分身,而不是三界本体化形的本尊——照心。
玉帝点头:“孺子可教!”又道:“虽说吾金口玉言,承诺你伤愈便可出,然,有一事你得知之,你乃三界化身,当知三界与世间众生是何等关系,若要保三界众生,那么纵使你归位,则不可轻易显化,何况你现下尚未痊愈,若强行离开我元神,兴许会被汝之本体直接摄回让你强行归位,届时你岂会甘心?甚至你夫人也会…”
景修赶忙打断:“你别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随即怨怼地看着玉帝,冷声道:“哼!陛下身为一切之主,当真是称职。只是三界众生毕竟也是群氓,何必如此殚精?”
玉帝:“嗯~言之有理,如此,就交给你夫人去吧!”说完就离开了。
景修:“???”看着玉帝离开,半晌才反应过来,“我这是,把自己坑了?”登时怒火升腾,兀自骂道:“气煞我也!”
当然了,最终景修还是如愿见到了自家夫人,只不过,却是以入梦的形式见到的,但是对景修而言是付出了小小的代价的——不得已放下尊严向玉帝发小孩子脾气——闹来的,用玉帝的话说就是:“为了见你,他居然使用这种招数,就差没有撒泼打滚抱大腿了!”
景修没想到玉帝居然当着夫人的面揶揄自己,那脸色简直不能看了,就连他夫人也惊讶不已愣愣地看着两人,然后夫妻两个齐齐冲着玉帝喊了一声“玉帝老儿”,玉帝意外地挑了挑眉,笑了:“瞧你们夫妻两个,啧啧,还真是默契!行了行了,不打扰你二人叙话了,我回避便是!”等看不见玉帝的时候,景修这才松了一口气,回头却见夫人捂着嘴笑个不停,景修头疼了:这个玄穹高,早晚要让你也出丑。又见自家夫人依旧笑个不停,只得无奈叹气。
——书接上文,玄穹高与夫人赔笑后,便让景修出来了,如今景修再出来,自是与那日大为不同,而是真真个立于天地间。环视一圈周边方位后,又闭目凝神,使大神通将三界寰宇一一扫遍后,尽皆了然。
玄穹高赞道:“不错!你这次使用洞察三界之法,我观你神态自若,并无反噬之兆,我也就放心了!”
景修出来之前本想着要怼他一下的,此刻闻言想了想,还是算了,一来两人同根同源,有如双生子般唇齿相依,二来自诞生至今闯下两次祸事皆赖玉帝相救,他实在是无地自容,即刻正视玉帝,微微点头,真心道:“从前是我之过也,屡次意气行事,又蒙兄长你多番仗义救助,景修情愿任兄长安排。”
话音刚落,景修身上闪过一阵光华,再一看,竟是换了一副面貌,可不正是那日在他脑海中浮现的那般模样:
披头散发不复见,金冠戴顶整仪容。
玄袍鹤氅替僧衣,腰间玉带绘真身。
领纲裳摆缀白云,金丝缕缕似未镂。
道是无天佛祖到,只怕无人肯信之。
好个景修,此番模样,令玉皇夫妇甚是欣喜,相视一笑后玉皇上前,拉过景修一臂,笑道:“你看看,这才好嘛!比起那日你说认错愿归位,却是更有诚意了!”
景修面上一窘,道:“兄长何故取笑?上次乃是因为知晓真相,自当知错,此次言语,实为深思熟虑之故,却不想,竟然还有这般造化。”说完,又看了看身上衣着服饰,想起自家夫人的真身便是白云,不禁笑了起来。
“看你兄弟这傻样,想来未必肯随你我去火云洞了,他若去了,不免会有说情之嫌,且让他夫妻俩团圆去,反正你我也不着急走这一趟!”后土夫人笑看着景修,与丈夫说道。
玉皇天尊抚须点头,同意了夫人所言,却又故意询问景修意下如何!
景修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商量好了才来问我,玄穹高你可真行!不就是为了你那外孙敖丙与炎帝之女的因果吗?偏要拿我夫人作掩饰,还说什么以此事试探我夫人的能力,担心我去了会说情!哼!快走快走!我还要去找我夫人呢!”
见他不耐地挥挥手,玉皇夫妇俩又是相视一笑,携手离去了。
景修这时也冷静下来,也觉兄嫂所言甚是有理,默默在心中道谢后,也闪身离开了。
——佛母本来只是想考验常义与玄奘二人的,奈何普贤坚持跟着师兄,于是孙悟空也跟着凑热闹加入了。然,佛母似是惩罚般,将那“猪悟能”皮影交给了普贤来操纵,普贤略略尴尬片刻,便从容淡定了。
倒是常义和玄奘及孙悟空三人,分别手持皮影“大女儿”、“二女儿”、”小女儿”,给“猪悟能”普贤进行“撞天婚”,佛母自然是扮作“贾莫氏”坐在那里指挥着“女儿们”躲来躲去。
几人操纵皮影并着各自台词演绎起来,落在巨大的皮影帷幕上,倒也惟妙惟肖,引得一众看客笑个不停,纷纷鼓掌。
而阿依纳伐被师母指使者给听众看客们舔茶上点心,倒也十分卖力,未有半分不满。一清老道自是一如往常在外门茶楼门前摆着卦摊给人算命。
至于那位与尊,则是在廊下桌案前的轮椅上横坐着,一面煮着茶,一面看书,那书的扉页上写着“孔雀真经”四字。
她这番姿态,颇有闹中取静之禅意,一直隐身一旁的景修已经待了一会了,见夫人过于专注内心很不是滋味:夫人要什么时候才能发觉自己呢?这可如何是好?岂能干等?莫名闪过一个念头,意图戏弄一番,又觉不妥,摇摇头否定了想法,然后就见自家夫人起身正襟危坐,将经书放置一边,幻化出和平十宝中那炮制秦春茶的专用茶具,将茶水添进茶壶,须臾片刻便开始往茶杯里斟茶。
景修见状眉毛一挑,哪里还不明白,夫人这是早就察觉到自己来了,定是猜不出自己要为何没有动静,才岿然不动试探自己的,不然此刻也不会特意取出秦春茶了。当下也不再隐身,直接显了身来,上前一步将那杯茶拾了起来。
与尊没想到,藏着的那人不但现了身,还夺走了茶杯,当即怒骂而起:“你他妈的想死啊?”然而看到那人模样时,怒气生生憋回去了。
“呃……你……什么人?我还以为……”她还以为是她丈夫呢!怎么不是?
景修见她如此模样,眉头一挑,也不紧张了,反露出一抹笑,却是更让她无措了。
她挠着头发上下打量着那人,目光扫过腰间时却瞪大了眼,下意识道:“这个……这不是……”她给丈夫亲手做的玉腰带,怎会在此人身上?这人到底是谁?
景修见她如此表情,笑意更深了,也不言语,默默饮尽杯中茶。
她挠着头前后左右上下看了一圈,确认了那腰带就是自己做的那个,面上疑惑更甚了。脑中一一闪过师父和三清,及玉皇后土等人的身影,思索片刻后,忽地双眼迸出两道光芒扫向面前之人,上下一看,出乎意料地看到了那人足底踩着一朵黑莲花,正悠悠旋转。
这一下,两个人都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与尊胸有成竹,一副“你接着装”的表情,道:“好嘛!果然是你,景修!我险些就被你给骗过去了!你自己看看那是什么?”说完白了他一眼,就别过脸去不想搭理。
景修哪里还不知她说的是什么,不过还是配合着展开双臂看了看身下,故作一脸委屈,柔声道:“我明明什么都没有说,怎地就骗你了?”
一开口就是熟悉的声音,与尊立刻欢喜地近前来,取过景修手中的茶杯,嗔道:“你还不如什么都说呢!回来就回来嘛,偏要如此吓唬我!”
景修一笑,转过她的双肩,向桌案前靠近,跟着说道:“吓唬夫人固然是为夫的不是,可我若开口,岂不露馅了?”见她看过来,一脸的不可思议,景修立马话锋一转,“更何况,我这是相信你呢!否则的话,纵使我百般试探,对你来说,那也是一种伤害!若那时,岂不就遂了有心人的愿?你我之间是良缘还是孽缘,全在我们一念之间,既然我们的缘分是注定的,何不善待呢?”
景修一本正经的说辞,听得夫人哑口无言,不过看向夫人时,那眼中的浓浓柔情,却更是让夫人愈加信赖他了。
与尊面上羞涩,红着脸道:“夫君所言,甚是有理!不过却让我从中悟出些许,且让我一试!”念头一起,也顾不上羞不羞了,当即盘膝坐于轮椅所变的蒲团上,闭目凝神,运转丹田。
景修在一侧也不打扰,权当为妻护法了,只布下结界,以免惊动旁边的那些凡人。
“咦?那人是谁?怎地与师娘在一处?看他一身黑衣,莫不是师尊无天佛祖复活归来?可那人模样根本就不是师尊哪!他想干什么?”
阿依纳伐一面给人上茶,一面留心观察着与尊那边的情况。
“嗯?什么情况?师娘怎地就地打坐起来?莫不是那人对师娘做了什么?”阿依纳伐暗暗想着,呢喃道:“定然是那人对师娘做了什么,才会害得受伤打坐,还敢布下结界,想来是防备有人去营救师娘。可恶!”
“虽说师娘那时救我,仅是因为我的机关术和医术对她有用,可我也不能让师娘有危险啊!师娘若是有个好歹,我可就没有靠山了,若没有人肯罩着我的话,我会死的啊!”
阿依纳伐虽然如此想,却并没有立刻冲过去,而是打算先作用出法术解开结界。然而,手势动作施展一半他才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
他的法术,竟然不见了!!!
阿依纳伐难以置信,颤抖着看了看自己的手,罕见的恐惧起来,接着又试了几次,依旧什么都没有,这次,他终于不得不相信,他的修为,是真的没了。
“我说你到底上不上茶了?”身旁的客人不满地抬起头,却见这人一手提着茶壶,另一只手举着,面上却是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
“哎你哭什么呀?又不是不给你茶钱!行了行了,看你手被烫伤了,还是我自己来吧!”说着就要伸手拿过茶壶。
阿依纳伐回过神,瞬息收起情绪,不肯交出茶壶,结巴道:“不……不是的……我不是哭这个……我是……不对我没哭……你……你你你……你不要乱说!”那人无语了,倒也作罢松手了。
阿依纳伐添了茶水后,放下茶壶,立马来到墙边,不甘心地又试了两次,终于绝望地哭了起来:
“我好悔啊!悔不该因为钻研机关术和医术,而忘记了修炼法术,哪想到会有修为殆尽的一天啊!啊啊啊啊啊……我真的错了!呜呜呜呜……”
一面哭着,一面想着从前老师如来佛祖说过的话:“你身为佛教徒,怎可将心思致力于奇巧淫技?唉!如此不务正业,又不肯勤加修炼,早晚有你的果报!”
又想起当初与尊救下自己后,自己原想着拜与尊为师作为报答,反被拒绝:“拜师你就别想了,我才说了是因为你的奇淫技巧对我有用,否则我又何必救你?是你自己不肯修炼法术,一心只想着机关术和医术,甚至以此沾沾自喜,你背叛如来,正是因为如来不认可你的这种自作聪明。你应当明白,我只是想要利用你而已!你的人品我是信不过的,我怕你也背叛我。”
然后他还想着当时在一旁的无天佛祖能帮自己说说话,可是无天佛祖权当没看到自己似的,只管闭目打坐。还想要拜无天佛祖为师,反被当时还没有修成正果的与君冷笑讥讽:“阿依纳伐,你可真是有意思啊!哼!你怕是还不明白,如今三界之大,没人能保得了你了,也就只有本座,愿意留你一命,让你有机会施展抱负,若不然,你只能怀才不遇,抱憾而死了!”
阿依纳伐听懂了,只是那“利用”二字听来颇为刺耳,让他很是不舒服,但是她说的也是对的,除非他不想活了,否则一旦踏出这位冥婚夫人与君的保护圈,他将死于天雷击顶,因为孙悟空设下的五雷法还留着呢!
“与君的意思,我想我应该明白了,是不是说,你利用我的机关术和医术供你差遣,而我,则是利用你的势力作为保命的靠山?”
阿依纳伐小心的问着,不敢去看无天佛祖,自己也是才知道,这位夫人,竟是强行与无天佛祖结下冥婚的妻子,且无天佛祖还乐在其中,丝毫不担心会受到冥婚的牵制影响。
因为他只知道,不管是谁,一旦结下冥婚,有修为且修为极强的那一方,则会因为冥婚影响,被迫与另一方共享寿元和修为,且冥婚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解除的,即使实力弱的一方轮回转世了,冥冥之中终会再次成为冥婚夫妻的,除非二者皆入轮回,方可自行解除,只不过,修为强的那一方,需得重新修炼,能否回归三界,亦是难说。
“正是如此!不过你得自己寻个正当理由好留下。只是,师徒也好,从属也罢,亦或是同盟,这三种关系你就莫要想了!”
趁着阿依纳伐思索,无天问了妻子:“怎地同盟关系也不许?你可是在借此说我做的不对?”甚是好笑地看着她。
与君斟酌着如何说话,片刻道:“嗯……同盟关系也有出卖或者有二心的时候啊!就像如来和玉帝之间的关系一样,谁不知道玉皇大帝才是三界之主啊!可是那如来,自从奉玉帝传召降伏孙悟空之后,一直到被你逼入轮回转世之前,我总觉着,他跟玉帝之间,从一开始的从属关系,到后来变成了同盟关系,最后泾河龙王平反那件事,反倒和玉帝有了平起平坐的趋势了。若说他没有二心,我可是不信。”
无天被她的话惊到了,突然想起,他攻占天庭的原因,好似确有怨恨玉帝纵容如来势大的缘故,不禁感到一阵心凉,他又被当成棋子了。三万三千年前便是如此,如今却依旧是这样,他莫名感到烦躁,余光看到阿依纳伐还站在那,不禁心头无明火起:“你还站着做甚?交代你的事呢?做不到就给我滚!别在这儿碍眼!”
无天狰狞的表情,加上由内而外四散的强大气场,慌得阿依纳伐两股战战,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哆嗦道:“佛祖!无天佛祖息怒!求佛祖可怜,收我做个记名弟子吧!我愿意遵守记名弟子该有的规矩和本分,也断不会因着称呼让人误会尊夫人!望乞佛祖救我一救!”
阿依纳伐实在是怕的紧,见无天佛祖发了火,方忆起这位大佬发起狠来有多恐怖,根本就不是看起来那么好说话的主。
“一句尊夫人,也能做得诚意?”见无天皱眉,夫人先一步开口了。无天闻言,乐了,看向夫人时,反被夫人浅浅瞪了一眼,也不恼。
阿依纳伐稍一愣神,抬起头来,从储物空间里取出一物,双手高举着低头道:“不知此物,能否入了佛祖的眼?”
“嗯?你竟然会有此物?”无天佛祖面上笑容很是诡异,“看来夫人说的一点没错,你的确是个不安分的,莫不是学了如来那厮的作派?”
眼见无天露出一丝杀意,夫人好奇了,上前拿来一看:“推背图?呵呵!这可真是有意思!我若没记错,这推背图,应该与那李淳风还有什么袁天罡,是有关系的吧?”
“这推背图,正是那二人所创!”无天解释道,夫人接着又说:“袁天罡么?就是他和渭河龙王赌算,把一个神仙的命给算没了的?不对,好像不是,谁来着?好像也是个姓袁的,记不清了,反正就是这个和龙王赌算的那人,我是不是可以恶意揣测一下他,兴许他就是借用风水玄学再加上推背图,才将龙王的命给算没了的?若真是如此,岂不是说,这风水玄学加上推背图运用的好了,还能算到三界之主的内心想法?不过天哥,你现在不也是三界之主吗?”夫妻俩相对而视,皆黑着脸看向阿依纳伐,自然地,无天对阿依纳伐不满,并非全因夫人所言,不过他若要从中明白夫人的另一层意思,也不难。
阿依纳伐此刻冷汗涔涔,如芒在背,身躯抖如筛糠,就差没尿裤子了。他哪里想到,无天佛祖的这位妻子,也是个厉害的主,虽未明说,却也暗示了他对无天佛祖的异心。果然世间女人皆心思细腻,什么有的没的都敢想。
正准备开口求饶,就听与君开口道:“我怎就不能多想了?万一就被我猜中了呢?你是不是还想犯上?”语气冷冷地,继而对无天说道:“天哥,我看还是让他死吧!我反悔了,不想救他了。万一哪天他在我背后插刀子,我可就没地儿哭了!”
对此无天倒是没有反驳,只嗯了一声,阿依纳伐却急了:“无天佛祖!佛祖,求您给我一个活命的机会吧!我不想死啊!大不了,你也给我一个紧箍儿牵制我也好啊!”他死命地抱着无天的大腿。无天脸色更黑了,双眼射出两道乌光,直将阿依纳伐给电麻了,不得不松开手。
无天大步来到夫人身后,如躲克星一般,眼中的嫌弃甚是浓郁。
夫人默默递给他一杯茶,以一副为夫做主的神态,缓步来到阿依纳伐身前,居高临下地开口道:“一点骨气都没有,也想活命?世间不想死的人多的是,也不差你一个。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给你个牵制也好。别忘了这可是你自己提出来的,日后胆敢有丝毫恨意……”
“不敢不敢!我阿依纳伐对天起誓,日后若对夫人您有半分悔恨之心,就算身处夫人您的保护圈,定教我身上的五雷法应验,当场化为齑粉!”阿依纳伐不等与君说完,急忙开口立誓,以证诚心。
夫人将推背图收了,言道兴许日后会有用处,又取出一物——和平十宝之一的和谐之莲的子莲,无天自是认得,看着夫人将其点在阿依纳伐眉心,气也消了,对夫人的安排也甚是中意。
“既是拜师,还不见礼,更待何时?”夫人说完便移步坐在了无天身旁。
阿依纳伐口中称是,战战兢兢地挪过去,口称“师尊”、“师娘”行了礼,便被夫人唤来的白龙尊者带下去了。
——回忆至此,阿依纳伐犹豫着是要上前去救师娘,还是等师娘打坐完毕再过去请示闭关修炼,先摸了摸脑袋,誓言没有应验,应该来得及。
正巧看到师娘打坐完毕,那黑衣人伸出手,师娘自然而然地搭着那人手起了身。不过他还看到,那黑衣人腰间玉带上所绘的一圈黑莲花。
阿依纳伐:“???”
“那黑衣人莫不是师尊无天佛祖?完了完了完了,师尊他不可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言行举止,与其等着师尊寻自己再次发火,还不如自己上前一一交代,但愿师尊能看在自己自首的份上,允许自己去闭关修炼。”
“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