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梦（二）

他似乎有些累了，咽了咽口水，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几口。

后来我眼前出现一片白光，很强烈的白光，很晃眼，我被迫闭上眼睛，后来通过身体的感知觉得白光消失了，才睁开眼。我来到一片荒地，一片很荒的地，寸草不生，土地焦黑，就像经历过烈火焚烧一样，周围是那种绿绿的雾，就像毒气一般，空中有股味道，像尸体腐烂的气味，不是很浓，淡淡的，但是一阵一阵的熏得我很难受。那种荒凉就像一个无人村，很难形容，周围什么东西也没有，只有几颗枯树，在我身边绕成了一个圈，我可以走动，但是奇怪的是我无论走的多么快，都不能走到树的面前，树距离我大概10米左右。就好像树在往后退，我当时很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个时候有只乌鸦飞了过来，这只乌鸦很大，我也不知道称作什么，可能不是乌鸦吧，但是它比一般鸟类的体型都大，浑身漆黑，双眼红彤彤的，嘴巴竟然是绿的，它在我身边转了几圈，丢下了一个什么东西，一块漆黑的软状物质，我走了过去捡起那块东西，那块东西的质感很神奇，有点凉，很软，但是又不是一般软，像水一样，放在手上会往下滑，就很神奇，有点像黑凉粉，只不过它的颜色比黑凉粉还黑，它不宜扯破，很难扯坏。这时候又有一只乌鸦飞来，暂且就叫那种鸟叫乌鸦吧。行为跟上只乌鸦没什么区别，在我身边转了几圈，同样丢下了一块漆黑软状物体，突然在我手上的那块物体似乎不知道为什么迅速滑了下去向另一块软状物质靠拢拼成了一块长方形。此时乌鸦来的越来越多了，一只接着一只，不过没有在我周围绕了，他们嘴中好像都衔着一块那种物体。飞过来，抛下，飞走，这么来来回回，乌鸦一只又一只，到后来直接一群一群的来了。无数的漆黑物体掉落下来，砸在我身上，有点疼，那些物体落地后，就像受到召唤一样，向那一块由两块黑色物体拼成的长方形物体蠕动，他们动的姿势很奇怪，就像虫子一样，一耸一耸的，但是又爬的很快，很恶心。那些像凉粉一样的东西在焦黑的大地上拼成了一个类似人形的形状。乌鸦来来回回，拼一个人形大概5分钟的时间，地上零零散散大概有12个人形吧。左边六个，右边六个。突然大地一阵颤抖，开始还是轻微的抖动，到后来就是大幅度的抖动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被定在了原地，脚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出现了两根钉子，很粗的钉子，一只脚一根，我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有鲜血从脚背上流下，血流的很慢，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血看起来好像很粘稠，从脚上流下去有点痒痒的，血像一条小流一样，两条，一只脚一条，流向那12个个人形，血每流一小段距离就分了一个枝干，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很久，我站在原地脚快站麻了。血流到了那些人形那边，大地的抖动还在继续，那些漆黑的人似乎活了一般，扭曲的站了起来，身体迅速开始膨胀，到了一定厚度，由于距离原因我看不清他们的面部，他们手脚并用的爬到了血那边，排成两队，虔诚的跪着，俯下头，去舔舐那些血液，每人都舔舐了三下，血刚好被他们弄完，没有多也没有少，这时我的血不流了。他们喝完血，只是静静地站着，还是保持着两列，一动不动，都仰望着天空。这时乌鸦又飞来了。可能这次的不能称之为乌鸦了，这次是一种浑身白色的鸟，体型比那乌鸦小很多，嘴巴是黑色的，嘴中叼着一块比它自身体型不知道大了多少的…肉？我不清楚那玩意儿到底是什么，红色的，一种很红很红的红，像烈火一样。这次直接一群一群来的。与黑鸟一样，把肉丢下就飞走了，就管它叫肉吧。那些黑人看着那些白鸟嘴中发出呼噜声，不知道在讲什么。白鸟慢慢减少，最后是一只一只来了。那些肉掉在地上以后就像那些黑色的东西一样迅速蠕动起来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红色的人形，不多不少也是十二个，左脚边六个，右脚边六个。这期间地一直在抖，腿快被抖麻了。血又开始流，这次速度很快，没用多长时间就到了红色人形那边，红色的人没有动，血流至它们们的身下，它们的身体突然膨胀又变瘪，像是在呼吸，可能在吸血吧，说实话我觉得它们像块海绵。血被它们一呼一吸的，很快就没了，我当时心里竟然那么点兴奋感，感觉像是有什么事情发生。红色的人在地上扭动着，站不起来，我看着它们扭动着，竟然觉得很好笑，像濒死之人的挣扎，当时我的心里产生一种想法，那就一辈子别站起来了。我的腿当时已经被抖得没知觉了，是的没错大地一直在抖着，一会儿轻一会儿重的。大概过了10多分钟，一个红人站起来了，后面大概每过几分钟就有一个红人站起来，它们扭曲的迈着步子，它们走起路来竟然跟那个蓝脸怪物一样，每走一步身子就抖一下。它们艰难的站成了两排，面对黑人。那些黑人似乎有些激动，嘴里低吼着，此时周围绿色的雾似乎更浓了，我有点看不清周围的景象了。这雾似乎也随着黑人的兴奋有点兴奋的感觉，一阵浓一阵淡的。那些黑人摩拳擦掌，嘴里叽里咕噜的，不断呼出绿色的气体，可能周围的绿色的雾就是他们制造的吧。那些乌鸦和白鸟此时都飞回来了，站在那几颗枯树上，歪着头看着那些不能称作是人的人。不知道是哪只颜色的鸟叫了一声，那声音很尖利，像婴儿受到惊吓的尖叫。黑人手脚并用的跑了起来，扑向了红人，那些红人似乎没有很害怕，甚至伸出了双手做出拥抱的手势，我想到了那个蓝脸怪物。黑人一把拥住了红人，双手拉长，在他们身上绕了两圈，我当时无比震惊，那不就是蓝脸怪人对我的拥抱吗。黑人似乎在吞噬着红人，红人的身体越变越小了，同时嘴里不断发出惨叫，那叫声怎么形容吧，就像狐狸一样，但是又比狐狸的尖，我想可能像猫爪挠黑板的声音，让人听了浑身起鸡皮疙瘩，我当时真的希望那些红人能闭嘴，真的太难听了那个惨叫。叫声持续了5分钟左右，红人叫声渐渐变小，转化成为呻吟，一种…嗯满足的呻吟，早上起床伸懒腰时不自觉发出的那种呻吟。红人在黑人的怀里慢慢的消失了，在黑人肚子的部位上出现了一个洞，血淋淋的，不一会儿，洞中爬出了一个黑色的小人，六个黑人，七个洞，七个小人，是的，是7个，因为我的身上也出现了个洞，洞的周围似乎是被烧焦了一样，呈现出焦黑色，洞的内壁是红色的，红人的颜色，一个小人在洞里面产生，过程就像母亲十月怀胎一样，产生就像胎儿生长的过程，十分钟，十个月。小人爬出洞的时候，看了我一眼，它浑身漆黑，可怕的是，它的整张脸是腐烂的，一种发霉的绿色，没有眼睛没有嘴巴，什么都没有，就是一张腐烂的皮。它爬出我的洞，走到了在距离我五步距离，它突然跪下了，像一种虔诚膜拜吧，一种神秘的祭祀仪式，在它身后的那些黑人都一起朝我走来过来，同时起步，同时在我距离我五步的地方停了下来，同时跪了下来，就像俯首称臣一样。这个时候大地的颤抖到达一种强烈的不能再强烈的抖动，感觉快把我抖散架了，脚上的钉子还在，空中尸体腐烂的味道突然加重，让我产生恶心的感觉。大地突然开裂，裂出一道道的缝隙，缝隙越裂越大，那些跪着的黑人都掉入缝隙中。最后绿色的浓雾一齐朝我涌了过来，我眼前一片模糊的墨绿色，随后我也坠入了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