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顾有南光天化日下勇斗持刀歹徒,救下小男孩的事迹在上海租界广为流传。更是有不少记者想找到她做一篇特殊的报道。然而首当其冲的,便是白幼宁。自从和路垚婚后,和他育有一子,但是她对待记者事业的热情不减。
然而顾有南初来乍到,当然是在上海漂浮不定没有定居的场所。只好潜入之前以路莘身份买下的公寓,一个人在里面打扫了一遍便将就着住下。
然而关于吃食方面,她则靠着自己的小本事能赚到几分钱就是几分钱,实在不行就随便找个地方充当一天伙计就这样度过了数十日。
公寓毕竟之前还是路莘买下的,自从她离开后,这里便荒废了。但是除了路莘的房间还算是整洁在,其他都无人来打扫。可见,这十年来也有人偶尔来过。
这谁来了,不用去猜都能够想到。
乔楚生。
……
明灯阁,长渊最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自从云止知道时夭吃下无妄丹将所有关于和他的记忆都忘得一干二净,那个时候他的脸色完全可以用可怕来形容。
这厢不愿意接受这个事情故而就直接离开。旋即长渊便辗转找了个时机告诉时夭这件事。却没有想到,回来的时候,恰好云止来找他。
无妄丹的配制,也就只有长渊一人能做到。
“无妄丹,我记得明灯阁里的书籍记载过如何配制,长渊你知道他为何这般做?”云止攥着拳头,此刻模样完全不似往日温润。
长渊原本对云止就有些敬畏,这下迎上他略显诘问的眼神,更显心虚。“我怎么知道她心里想的,她让我配制无妄丹我也劝过,可没办法啊。”
他也是一脸无奈。
“不知?”云止语气冰冷,“我曾以为她的心会和我一样,至少是暖的。”
“数年恩怨累积在心,姐姐也是有她的想法。”长渊小心的看了一眼他的脸色说道。“再说了,您和姐姐认识那么久,我还是他弟弟都不知道她怎么想。”
云止眼中满是凉意,寒冷至极,“她说过想去看这世间万物,我便带她去她喜欢的世界。去看山川海河,去领略荒漠风光,她说的连自己都忘了。”
长渊抿了抿唇,不知道他和时夭二人一同在那个世界见过什么,可是有这样的情意所在,想必二人的好事也快成了。却没有想到的是,她会想到配制无妄丹,只为忘记她和云止。
“罢了,一切都是虚妄。”云止沉痛的闭上双眸,“她执意如此,那这婚约不要也罢。”
长渊震惊的看向他,不可置信的问道:“云止上神,你这是要退婚?”
“左右她也不想过和我在一起,但在这之前我要让她知道什么才叫做彻骨的痛。”云止顿了顿,手握成拳狠狠的砸在了书桌上,瞬间书桌上就被砸出了一个坑。
长渊咧着嘴角被云止的愤怒给吓到了,他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只好站在一旁尴尬的笑着。
“长渊。”
“……嗯?我在上神。”
云止收了收手,大拇指捻了捻食指上的灰尘,“他现在定然是刻意避着我,你也知道她现在在何处,只管告诉她,从今以后我和她再无任何关系。”
“知道了。”长渊干巴巴的挤出这三个字。
长渊目送着云止离开,他生气的背影现在的他心有余悸。
看来,他们的关系真的无法缓和了。
至少目前看着是。
…………
夜深人静时,顾有南听到了大门被推开的声音,立即便睁开了眼睛。这个时辰还会有谁能来这?除了乔楚生,也没有人了吧。
顾有南顿时就睡意全无赶紧将衣服拿了起来穿上之后,将床上的痕迹都恢复平常后便消失在房间里,她施用了隐身术,并没有直接离开。
接着听到了吱呀一声,看到一摇摇晃晃的人影进来,步履艰难的走到床边。
“阿莘,你知道吗?今天我看到了……看到了一个眼睛跟你很像的女生。”
“我都以为她就是你了。”
“……”
“……”
声音听着有些浑浊低沉,似春日暖阳温柔,却饱含风霜带着几分哀愁。这人定然是乔楚生无疑,此刻的顾有南就站在卧室的门身侧,接着窗外凉如水的月光看着乔楚生的背影。
“对不起,阿莘……是我没有好好保护你,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你离开。”乔楚生声音哽咽,沙哑沉重,伪装的坚强在此刻彻底的崩溃,“我找到了背后的人,可……可那个人却不能为你偿命,是不是你在怪我?”
……
凶手?这件事最后也没有个真相。顾有南那个时候光顾着去接下一次任务,全然忘了这件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以为,在这里路莘会和乔楚生会有一个完美的结局。
结果……
她离开了,路莘也跟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