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拗不过她,换了个折中的办法我坐在榻上,她则依偎在床边,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坐了下来。
“娘娘,你身体可好些了?”
时夭“无人的时候你还是唤我郡主吧,你和我之间无需如此生疏。”
她犹豫了,轻咬着下唇,用真挚的眼神看着我问道:“娘娘信任奴婢?”
时夭“偌大的代宫上下,我只有信任你,还能相信谁?沉香,这次来到代宫,是我心甘情愿。”
沉香眼睛里掠过一丝惊讶,她之前服侍的公主,可是满心满眼都不愿意来到这里,如果不是她,或许这次前来代国的人怕是那个人了。
“郡主人好,奴婢之前服侍的那位公主,她待奴婢……不好。奴婢再小心恭敬,可总是惹得她不如意,动辄打骂不休,奴婢害怕来到代国也过着这样非人的生活。”
时夭“幸好她矫情跋扈,赵王不放心她才会想到他兄弟的幺女,也就是我。”
沉香叹气道:“幸好是郡主,若是公主嫁到代国来,指不定要掀起什么风浪来。郡主,奴婢这辈子会一直衷心于你,奴婢以自己的性命起誓!”
她声音落下,殿外响起了一个清朗的声音。
“赵婕妤,得此忠仆真是喜事一桩。本王也来凑凑热闹,庆贺赵婕妤了。”
我当即就警铃大作,从榻上正要起来,刘恒迈着大步早已走了进来。
刘恒“你身体不适,就不必行礼了。”
听他这样说,我又重新回到被窝里。
他目光下移睨了一眼沉香,沉香跪在地上匍匐在地,刚才的话,她害怕的全身哆嗦的像筛糠子似的。
刘恒“下去吧,本王想亲自照顾婕妤。”
沉香如获大赦,迅速起身离开大殿。
时夭“臣妾逛街,代王能在百忙中来看臣妾,臣妾已经满足了。”
他坐了下来,伸出手来摸了摸我手,触手还是一片冰冷,我下意识的张开五指摸了摸他的手背。
时夭“代王的手怎地如此寒凉,到让臣妾吓了一跳。还以为病的人是代王,而非臣妾。”
刘恒“一口一个‘臣妾’听着怪不舒服的,还是寻常一样自称‘我’便是。”
时夭“这是规矩。”
刘恒“也罢,赵国也有规矩。你初来乍到自然是不习惯代国,久而久之就好了。”
他并没有抽回手,仍由我这样摸着他的手背,我顺势大胆的握住他整个手掌心,摩挲着他手上冒起来茧子。
时夭“代王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重华殿陪伴窦美人的么?”
晚些时候,沉香就告诉他刘恒去了重华殿。
刘恒“窦美人身体不适一时半刻不能侍寝,本王想着你在病中就过来看看你。你脸色红润了不少,应是好些了吧。”
时夭“谢代王关心,臣妾喝了些药,好多了。”
刘恒“本王今夜陪着你。”
时夭“臣妾尚未痊愈,怕是不能侍奉代王,还是代王恕罪。”
刘恒“无妨,本王就睡在你身边。”
我让出了个位置出来,紧紧的挨着床的一边。刘恒并没有躺下来,目光深深地看着我。烛火才刚刚点亮,还未适应昏暗的灯火,我眯起眼睛微微侧身。
刘恒“适才听你说起在赵国往事,可是在那里有些不顺?”
时夭“还算是平安长大到现在的年纪,从小到大在宫外遇到的刺杀不胜其数,已经习惯了。”
刘恒“刺杀?”
刘恒剑眉微挑,有些不解。我翻了个身,面向他,淡淡的说道。
时夭“臣妾父亲并未封王,祖父在世时看重父亲一直想找个时机请封他为世子。可是天意不然,臣妾祖父薨逝突然,伯父又是嫡长子自然是王位最佳人选。”
似乎想起了刚来到这里生活在宫外,和这具身体所谓父亲度过那些日子堪堪回映在脑海。
时夭“自从赵王继位后,对臣妾父亲多加忌惮。既是别宫而居,还是有很多刺客打扰臣妾和父亲的生活。”
刘恒“你这次答应赵王前来代国,可是为了你的父亲?”
我毫不掩饰的点了点他,大着胆子伸出手抚摸着他的手掌心,渐渐的他的手被我捂热起了点温热。
时夭“是,本是要赵王之女也就是公主前来,但她不愿。所以臣妾自荐,为的就是保护父亲。”
刘恒“怎么不提起你的母亲?她是否被赵王所要挟?”
时夭“臣妾母亲在生我的时候已经走了,因为这一事,臣妾总觉得对不起父亲。”
场面气氛微微僵硬,我抽回手捂着发凉的脸颊。
刘恒沉默良久,解开了身上的腰带。我支着手肘,撑着就要站起来。
时夭“代王,臣妾服侍你歇息吧。”
刘恒“也好。”
他并未拒绝,我翻身下榻,伸手环住他的腰间,一股淡淡的龙涎香沁入鼻尖,很是好闻。我心中一动,手中的动作不疾不徐,替他解开一件件衣服,只剩下白色的亵衣之后刘恒握住我的肩坐了下来。
一夜安眠。
翌日醒来的时候,刘恒已经起身上朝。他特别嘱咐舍人宫人不要打扰我,连带着我睡了很久才睁开眼睛。
待午时的时候,沉香从外面回来告诉了我一个关于窦漪房的消息。
昨夜窦漪房身体不适并未侍寝,却在今日在马场花园附近玩起了风筝,被下朝回来的刘恒看到。
沉香捧着药放在了桌案上,心中思绪翻腾。没想到窦漪房已经就要开始出手了,一步步获得代王的信任。
那么接下来的动作应该就是……和青宁王后碰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