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乡

虞愔今天回去又是小半夜，许温酒简直被烦的要骂她了。

虞愔“对不起啊，我是真的不是人，你也是真的辛苦。”

许温酒“…所以你下次早点回来吧。”

许温酒“你喝酒了？”

她才感受到虞愔身上浅浅的酒精味道，天太黑许温酒看不清虞愔的脸。

虞愔“温酒，我们都不是最开始的样子了。”

虞愔用着撒娇的语气说出来的这句，似乎还带着点小委屈。

许温酒愣了神，在看到虞愔晃晃悠悠走了几步路就要摔赶紧回神去扶她。

虞愔“我说，我们都不是最开始的样子了 ! ”

她一身的重量差不多都压在了许温酒身上，细高跟好几次踩空了草坪上的石板。这一喊惊醒了院子里的狼狗，叫声狠厉似乎要穿破无数个黑漆漆的云层。

许温酒好不容易才把虞愔收拾干净丢在床上，弄得她一身都是酒精味儿的人倒头就睡。听着这位大小姐的呼噜声许温酒有些无语。

桌上的蜡烛忽明忽暗，投影在许温酒脸上的光影也忽明忽暗，她的半张脸都沉浸在夜色中，看不出她是什么表情。

良久她才静静的坐在虞愔身旁。

许温酒“是啊，我们都不是原来的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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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蝉鸣声聒噪的夏天。

六年前还没有漂到西欧的时候，虞愔还是懵懵懂懂跌跌撞撞的17岁。

江南多水乡，夜里终于褪去了燥热，虞愔最喜欢的便是靠在船上听着歌女哼着小调。

虞愔“宋继扬你可算来了 ! 我搁船上，船上 ! ”

宋继扬正在岸边找不到她，被她这样一通喊差点栽到水里。

回头迎上的是虞愔从船棚中探出的头，正对着他招手，和脸上有点绷不住的笑容。

宋继扬“不是我迟到，这道上的人多，挤过来累死了。”

虞愔“不听不听我不听。”

虞愔“姑娘，能唱首《牡丹亭》吗 ! ”

看着对眼得了“《牡丹亭》好难哩，我可恰不好哩 ! ”

虞愔“没事啊您尽管唱，唱不好算我的 ! ”

那船上的歌女被她这幅公子爷的架势给逗乐了，给琵琶紧了紧弦儿用姑苏小调唱了出来。

虞愔转过身来眼里的笑意还是藏不住的，她把胳膊从船沿上放了下来，看了一眼宋继扬把翘着的二郎腿也放下，是一个从桀骜不驯的公子爷到款款淑女的过程。

宋继扬亲眼目睹的全程，属实被她的假惺惺逗笑了，起身挪到她身边，离得近了又脸红，所以又赶紧去假装倒酒。

虞愔也有点憋不住笑，或者说宋继扬来之后她就一直憋不住笑。

虞愔“我今晚可是逃出来的，没有地方住。”

宋继扬“你还想去我家？得了吧我也是逃出来的。”

虞愔“啊、啊？”

虞愔“那完了啊今晚睡哪啊？？”

宋继扬忍不住去揉揉她的脑袋，然后把整个都箍在怀里。

虞愔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节奏的呼吸和心跳声，有点不由自主的心悸。

虞愔“那怎么办啊…”

宋继扬被虞愔突然放软的声音搞得脸通红，又忍不住被她前一秒后一秒的突然放怂可爱到，又不敢做些别的什么，只能揉着她的脑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宋继扬“去客栈，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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