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总算停了。
雨后的空气总有一种淡淡的味道,树叶上集留的雨滴顺着叶脉滑落,猝不及防打在虞愔额前。
铁门被打开的声音有些吵,拉开大门的是许温酒和几声犬吠。
许温酒“也就你吧,大半夜支楞我起来,要是别人我早一杆子杵过去了。”
虞愔“感谢您的不辞辛劳啊。”
许温酒接过虞愔递上来的行李,看着她悠哉悠哉迈进大门,显然是心情不错。
许温酒“那倒不必了。”
许温酒“回国你也不回家,你爹知道吗?”
虞愔“知道。”
好吧,我还没说知道什么了呢。
半晌也没等到他下一句话,许温酒无奈,把大门关上掩上锁,回头喊了一声狗子别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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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愔起了个大早,换上白色长袍急急忙忙冲出门去。
半夜时又下了雨,地上湿泞,滴滴答答一晚上汇集的水坑刚平静下来又被一脚踏空,溅起的水花还带着泥,打在白袍上。鬓边的碎发与风温吞,虞愔手臂挡在眼眉上,又被树上滑落下来的水珠打湿一片。
她不在乎,她只是跑着,任由泥水打脏白袍,任由凉风吹硬了脸。
茫茫大雾散开,人影不再混浊。
虞愔揉揉僵硬的脸,看了一眼门上所悬挂的牌匾,甩了甩鞋上的泥自顾自走了进去。
是一个还没招收女学生的学堂。
虞愔走进去问了好多个学生又晕晕乎乎转了好久找到教室,进去的时候课已经讲了一会儿了。
虞愔从后门偷偷摸进去坐下,迎上旁边两个男学子诧异的眼神,对他们笑了笑。
教室的凳子是个长凳,吓得他们赶紧往旁边挪了挪。
虞愔也不在乎他们的目光。
初秋的风因昨晚下过雨格外的凉,教室的窗户外就是树林,光影想透过他,却只能打上一层影子,疏疏落落。
宋继扬抬眼时迎上了虞愔的目光,夹杂着爱意,炙热而温和。
宋继扬冲她淡淡一笑,光影随着他的嘴角波动。宋继扬换了之粉笔,转过身继续讲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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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继扬“学堂不收女学生,你是真不怕被丢出去啊。”
宋继扬看着虞愔装模作样的套了个与其他学生一样的白色长袍,下摆被溅了几个泥店,头发松松的盘着,只留了两捋自然垂在脸颊两侧。倒是别有一番味道,宋继扬忍不住笑笑。
虞愔把糖饼咽下去又咬了一口,腮帮子鼓鼓的。
虞愔“没事啊,他们敢丢我我就敢躺在地上喊宋继扬给我主持公道 !”
宋继扬“别啊,我丢不起这人。”
宋继扬带着虞愔并肩走在学堂的碎石路上,偶有几个学生路过与宋继扬问好,虞愔也装腔作势回了几句“学生好”,学生诶诶应着走了几步猛一回头。
虞愔“你这美国的大学子,怎么跑回来成教书先生了啊。”
宋继扬“有个朋友邀请我来做教授,我闲着无事就来了。”
虞愔猛的刹步,宋继扬背手而立也停了步子,对着她挑了挑眉。
有风吹和几声鸟叫,虞愔的发丝被撩起窝到耳后,于是对宋继扬眨了眨眼睛,笑容是没有沾过任何风尘的干净。
虞愔“那我就感谢宋教授的早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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