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绿不懂人间的妇道三从四德;也没有良家女子的矜持;更不会对谁魂牵梦绕。别人给的好处她照单笑纳;请喝茶吃饭一律赏光;谈婚求爱来者不拒,惹得文人武士慕艳夺香,争风吃醋。
一群妇女看着墙上吕宏智的通缉令,只认识图像,不认识字,你一言我一语:
“这不是佛祖吗?”
“佛祖怎么啦?”
“是不是中状元啦?”
“我看不像中状元,中状元一般都是用红纸,不会用白纸写的。”
妇女们看见一个秀才走过来,一边拖着他看告示,一边叽叽喳喳的问:
“你快看看这上面写的什么。”
“这就是佛祖吕师傅。”
“他是不是中状元啦?”
秀才看了一会儿通缉令,甩开妇女的手,不悦道:“什么佛祖状元啊!这是一张抓铺令,吕宏智是邪教头子,朝廷……”他偶一转眼,看见章绿内穿紫色绸缎绣边长衣裙、外披白毛边大红披风,仙女般款款走来,他愣住了。
一妇女扯了秀才的袖子一下,问道:“喂!朝廷什么呀?你还没说清楚哩!”
秀才似乎没有听到妇女的问话,眼珠子定在了章绿脸上,目光跟着她走。
章绿走近通缉令,一眼就认出了吕宏智,但不认识字,好奇道:“耶!他也来了这里呀!”
秀才正想跟章绿搭讪,但苦于不知如何开口,现在有机会接茬,很高兴。他指着吕宏智的画像,笑问:“莫非姑娘认得此人?”
章绿答道:“认得认得。”
秀才向章绿拱手问道:“请问姑娘尊姓大名?芳龄几何啊?”
章绿看了秀才一眼,说道:“我叫章绿。哎!这上面写些什么呀?”
秀才说道:“说来话长,不如坐下来,某与章姑娘细说。”
章绿看了周围一眼,眼前只有墙和路,并无可坐之物,她瞪着秀才问:“坐下来?”
秀才笑道:“呵!某想请章姑娘吃顿便饭,乞望章姑娘赏脸。”
章绿笑道:“多谢多谢!”
妇女们鄙视着秀才和章绿手拉手离去的背影,叹道:“嗨!什么世道了啊!”
秀才和章绿在饭庄里边吃边聊,乐在其中。
章绿的容颜令满堂惊艳,食客们的目光时不时的向她飘来。
章绿不解道:“吕宏智就是一个农夫,怎么会突然变成佛祖的?”
秀才说道:“想必是一个骗子。他传的宇宙大法曾经轰动一时,如今被朝廷取缔,并定为邪教,他本人也成为朝廷要犯。”
邻桌的串脸胡佩刀大汉端着酒盅走过来,把酒盅送到章绿嘴边,笑道:“姑娘美若天仙,在下敬你一盅。”
章绿“呵呵”一笑,说了一声“客气客气!”端起酒盅一饮而尽。
串脸胡见章绿没有半点矜持,便得寸进尺的挨着她坐下。
秀才紧张地指着串脸胡,欲言又止:“你,你,你!”
串脸胡对秀才充耳不闻,视而不见。嬉皮笑脸的一手搭着章绿的肩膀,一手抚摸她的手,同时笑道:“这手真嫩啊!”
秀才大吼一声:“你干什么?”
串脸胡看都没看秀才一眼,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说道:“我干什么你没看见啊!你想打架吗?你那小身板啊,还不够我塞牙缝,还是你自己往我刀口上撞吧,到时候我就说你是殉情自杀,免得我吃官司。”
秀才拍桌而起,气急败坏地说道:“某今天……某今天……某今天!”
章绿看见刘公子来了,高兴地迎过去,拉着他的手道:“几天没有看见你了。”
秀才见此情景,突然觉得章绿这种人不值得自己生气,更不值得为她与人结怨,于是,心平气和道:“某今天不跟你计较。”
串脸胡“哈哈哈”大笑。
秀才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