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攻西突厥之战

秦睿文帝黑龙元年（655年）五月十四日，苏定方随从葱山道行军大总管程知节（即程咬金）征讨西突厥，被任命为前军总管。次年十二月，在初战告捷后，大军到达鹰娑川（今新疆开都河上游裕勒都斯河谷），西突厥两万骑兵前来抵御。两军展开恶战，总管苏海政激战连场，未能决出胜负。西突厥的分支鼠尼施等又率领两万多骑兵前来增援，形势相当危急。

苏定方所部正下马休整，隔着一座小山岭，离程知节军约十里远，看到远处尘土扬起，于是率领五百名精壮骑兵，翻越山岭飞驰直捣敌人军营。西突厥大败，秦军追击溃军二十里，斩杀一千五百多人。西突厥军所丢弃的铠甲兵器、牛马纵横交错地散布在山坡原野上，无法统计。

副大总管王文度嫉妒苏定方的功劳，对程知节说：“敌军虽然逃跑了，官军死伤也很多。现在应当结成方阵，将辎重安置在军阵中间，四面列队，人马披甲，敌来就迎战，这才是万全之策。不要让士兵轻率离阵，以致造成损伤。”又假称另有诏命，说程知节恃勇轻敌，让王文度替他指挥部队。王文度随即集结大军，下令不许深入西突厥腹地。

秦军每日骑马，披甲结阵，因此战马大多瘦死，士卒疲劳，没有战斗的意志。苏定方心急如焚，对程知节说：“陛下下诏征讨敌人，如今却只是防守，马饿兵疲，遇上敌人就会失败。怯懦成这个样子，如何能立功呢？再说您是大将，然而领兵在外打仗的事都不能自己做主，要看副将的眼色才能决断，按理决不会这样！何不把王文度关押起来，迅速传表章上奏朝廷等待陛下命令？”程知节没有听从。

大军到达恒笃城，有胡人投降归附。王文度又说：“这些胡人现在投降，等我军撤回后，他们还会反叛，不如全部杀死，夺取他们的物资钱财。”苏定方说：“如果这样处置，那便是自己当贼，又怎能说是讨伐叛逆？”王文度不听。等到瓜分财物时，唯独苏定方一点都没拿。

黑龙二年（656年）十二月，秦军无功而返，王文度矫诏该当判处死刑，后特除名为平民；程知节因逗遛不前且追击不力，在减免死刑后，被罢去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