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让我想想,身体的疼痛让我知道这不是梦。
噔……噔……噔……
那个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看清他的容貌。我吓得睁大眼睛,他,和我长着相同的脸,准确来说,是长着和以前的我相同的脸。我努力抬起仅剩的一条没有被缝上的胳膊,小时候的那道疤不见了,而且皮肤细腻,应该18岁到25岁之间,显然不是我自己的身体,那我是谁,他又是谁?
“醒了?”
**,声音都一样?要不要这样。
“等会儿,还没缝完呢”说完我就被砸晕了。
好像做了好多梦,从出生到长大,是我,又不是我,就像,前世今生。不知过了多久,我渐渐恢复意识,环顾四周,光线昏暗但还是可以看清布局,我制造作品的工具、洋娃娃等都是…不会那么巧,和我建的地下室一模一样。这,是我的地下室!
已经被缝成洋娃娃的我,全身疼的动弹不得。这副身体里的灵魂是我,那我的身体里的灵魂是……
大门被打开,我笑着看“我”走过来。
“3月5日,11月8日,4月13日,7月21日,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我说。看着自己的脸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真是滑稽。
目光停顿片刻“疯了?说什么呢。”
他,不是我。
“你是谁”
“这么多话,不怕我杀了你?”他抬眉,饶有兴致的看着我。
呵呵,披着我的皮的狗东西。
“以前的城繆当然会杀了我,不,是创造。但,你不是。”
刚才还微笑着的脸,突然变得冷漠,显然他被我说的话惊吓到了。
“你过来”我面目严肃,看他走过来蹲下的时候,迅速把攥在手里的工具刀抹了他的脖子,直到看着那双眼睛瞳孔收缩到全身一动不动。怀里的人已经没了气,手指掠过耳后,发现不平的褶皱在裂开,是人皮面具。撕下面具露出一张英俊清秀的脸。
我站起身,托着半死的身体,走到镜子前,昏暗暗的地下室,感受不到一丝热气,落着灰尘的桌子应该已经很久没被人打扫过,可能因为少了条生命,这里更静了。拿起一把剪刀,把线丝从身体里一根根挑离出来,虽然疼痛,但这份痛感让我更加确信这不是梦并且让我更加清醒。待整个洋娃娃脱离表皮,我才变得呼吸方便起来,血淋淋的血液和惨白的皮肤给人造成视觉上的错觉,看起来就像是在寒冬中绽放的彼岸花,花朵绚烂鲜红,忍不住伸手去触摸,感到一丝刺痛才缓过神来,那是自己的伤口。艰难的站起身,带着千疮百孔的皮囊再一次走到镜子前,阳光从陈旧的玻璃中穿过,一丝斜阳照到我的脸庞。看到镜子里的少年,五官立体,线条分明,英气的剑眉下,却有着双清澈似水的眸子,因失血而面无血色的脸反而显得更加妖艳,紧抿的双唇使少年的神情看起来如寒冰般冰冷,又如寒潭般深沉。
年少时的我又怎会有着多年后的我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