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范闲便得到了下人的通报,说是他爹让他过去一趟。
范闲吃了饭,便直接去了范建的书房,他那个老爹,要找他只有两个地方,不是皇宫就是书房,范闲都怀疑他晚上是不是也在书房睡。
不过这个他不敢问,虽然心中好奇的很,毕竟姨娘看上去也不是那个凶悍的人啊。
范闲来到他老爹的书房,只见人又站在案前,不知道在写些什么,范闲推门进来的之后只看到寥寥“暗库”两个字。
难道有关财库?
看到范闲进来,范建放下笔,不着痕迹的挡在范闲和桌案的中间,也阻拦了范闲的视线。
范闲微微低下头,行了一个礼,然后就站直身子来。
这个人一旦在私下,就显得没个正形。
范建也不知道到底是他天性如此,还是在澹州养成的如此不羁的行事方式,他虽然看着不顺眼,但是却从他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感觉。
当初的那个女子也是这般。
范闲“父亲大人?”
范闲在范建的面前挥了挥手,范建这才回过神来。
范建“今天找你过来是有一件事想问你。”
范闲心思一转,大概就知道父亲这一大早把人叫过来是为什么了。
一边也在心中暗道:看来自己这发生一点儿动静都瞒不过父亲大人了。
范闲“父亲可是想问昨晚的事情?”
范建点点头,对于他知道自己的目的有点惊讶。
范建“我想问你,你可是想好了,要站二皇子的队伍?”
整个庆国都知道庆帝膝下的两个儿子,一个太子位高却实权弱,要不是依靠着长公主恐怕早就被赶下来了。
至于二皇子,形式不羁,在外人看来性格有些奇怪,实际上权利却比太子要大得多。
皇家继位之争,从来都是血腥残酷,成王败寇,失败的人就要做好丧命的准备,而他们身在朝堂之中,正处于权利斗争的漩涡当中。
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万劫不复。
范闲自然知道范建在担心什么,轻笑了一下。
范闲“父亲放心,你儿子我虽然胸无大志,但是还是有一点小聪明的。”
范建“你的聪明就是半夜跟二皇子相会?”
范建毫不留情的怼到。
范闲郁结。
范闲“那是人家找上门来,我也没办法。”
范建知道他说的没错,依旧是“哼”了一声。
范闲“父亲叫我来的意思我明白。”
范闲“这局势还不明显,他们还有的争呢,我呢,还是那句话,只想混吃等死,两边我都不站。”
得到范闲的这句话,范建才稍微放心了一点。
范建“你清楚就好,只是千万要小心,二皇子不是个省油的灯啊。”
范闲点点头,想到昨晚翻墙的某人,想到他那张微红的脸,心底流过一点暖意,不自觉的勾起一点嘴角。
范建看着他的笑,微微的皱起眉头。
或许是范建的眼神太过明显,范闲几乎是同时察觉到了范建的视线,然后收敛了笑容,道:
范闲“父亲啊,你就相信你儿子我吧。”
他好歹活了两辈子,别的不会,糊弄人的本事还是有的。
范建点了点头,既然话已经说明白了,他也就放心了,两个人又说了几乎,范建便让范闲下去了。
范闲离开后,范建透过窗户看着那个已经有着宽厚肩膀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他终归,还是护不了他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