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珏一声令下,黑气不断的涌进明怅的身体,明珏移开了手指,用左手扶着明怅,用手从怀里掏出一纸黄符,食指和中指捏着,嘴里换了诀:
以此为限,黄咒作界,两体共噬,魄魂相依,合二如一,同煞共生!
“合!”声落瞬间,声无纸落,正好点到了明怅额头上的血痕,胸口的一丝黑气霎时断了线,师青玄周身黑气在声音落下的一刻冲向四周。
明珏扶着明怅倒在了地上,床沿挂的安神香匣如断线的珠子般落了下来,边上的白瓷盏直接被震碎了,茶叶湿湿漉漉贴在碎瓷片上,茶水全漫了一地,本就没记牢固的窗帘滑了下来,刚好遮住了师青玄的上半身。
明珏扛着昏厥的明怅到一旁的黑檀椅子上,勉勉强强让他靠在一边的扶手上,他拍了拍身上的落灰,瞧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上去的墨渍,多看了几眼。
“唉,六弟莫怪,学艺不精,下次给你换个好看的符。”明珏看着大好个玉郎官头上顶着个被自己画的七扭八歪的符,不禁有些感慨,果然不能把这活交给小厮,这次太过匆忙拿了之前教小厮时画的,下次他肯定亲自操刀画个更好的。
折腾半天,觉得甚渴,明珏这才瞧见被震了个粉碎的茶盏,无奈的叹了口气,起身活动活动胳膊,刚摔的那一下还在隐隐作痛,又寻思着去翻腾翻腾说不定能找到六弟的藏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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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囊发簪珠钗,步摇华盛梳蓖,走一走看一看嘞”
“纸花泥人嘞,夫人,看上哪个了……”
“糖画果子糕嘞”
这街上还是同师青玄那日来时一样热闹,不过人走的走换的换,这摊子方便,哪里都能卖。
明怅多瞧了几眼那旁边的果子糕,从身上摸出几两碎银子,走向摊位。
“诶呦,郎君您要哪个。”卖果子糕点的是个小娇娘,糖画画的顶好,你是要栩栩如生的虎还是活灵活现的兔儿,或是垂帘欲滴的花,再或是其他,只要她会的,都画的极好。
小娇娘双股钗挽了髻,一袭简单的青色衣衫,腰上做绳记着,瞧着衣服补了不少次,虽破旧些,但穿的干净利索,袖子拉到了半个胳膊以上,左手那这个竹扇扇着刚做的荷花糖画,右手撑着腰,见明怅过来,顺着扇子指了指摊位上几处的糕饼,一双杏眼一弯柳叶眉弯弯地笑着。
“岚娘娘……”明怅愣了神。
“郎君?”小娇娘撇了眉,不解道“郎君,要哪个?”又拿着扇子作势给明怅扇了两下。
“要那个栗子的和这个甜果的,再……这个花果的吧”明怅回了神,伸手指了几个。
眉眼像些,像他儿时早早仙逝的岚娘娘,抱着他哭着说“来世不入帝王家”,回过神想起来,这是幻境,明怅嗤笑一声,幻境果真厉害,岚娘娘模样性子模样分毫不差!
“郎君挑的不巧了,这栗子的被都订了,要不?您挑个别的。”卞岚苦恼道。
“都订了?”明怅挑眉,有些惊了。
“岚姨,今个辛苦了,栗子糕做好了没,我来拿了!”
一声清亮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人,巧了
遇谁都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