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采购完理事长要的东西,优姬带零和塔安去了她最喜欢的冰淇淋店,在店里,优姬正在询问零关于刚才那个老师的事情,零原本打算开口。
一旁的女招待的一番话却刺痛了零,“你也是黑主学院夜间部的吧,果然,你们身上有一样的气质,那你一定认识蓝堂吧……”“够了!”塔安狠狠拍了桌子,女招待吓得不再说话,但零已经收到了影响,拿起东西丢下一句话:“我在外面等你。”
塔安向优姬打了招呼,起身走到女招待身边,凑近她耳边,声音极低极冷:“这次就算了,下次不该说的话,就不要乱说!”女招待被塔安的气势镇住,等塔安离开时才脱力坐到了地上。
塔安出门后,零已经不在门外了,来不及通知优姬,塔安拿出手机看着路线一路追去,能让零不打招呼就离开的,除了遇到吸血鬼就是零又有了吸血的欲望,无论哪种情况都必须要尽快找到零。
可是就在塔安刚刚找到零,又在转角听到了吸血鬼的声音,零疾跑上前挡下吸血鬼对优姬的攻击,优姬被眼前的一幕吓住了,跌坐在地上,喃喃自语:“这就是……LEVEL E。”
零听到了优姬的低语,赶来的塔安自然也听到了,看着零身侧攥紧的拳,塔安觉得头更痛了,吸血鬼向他们冲来,塔安丟掷出匕首的同时,吸血鬼被身后的太刀劈成两半,等吸血鬼化为沙尘消失后,出现在三人面前的是一条和支葵。
一条并没有解答优姬的疑问,而是邀请三人在傍晚去夜间寮。回到学院后,塔安和优姬说了零的现状,并要求优姬在平时多多注意不再刺激零,得知优姬想去夜间部赴约,塔安点点头:“虽然我也能告诉你一些,但是有些事情还是你亲身去体会比较好,我会和你一起去的。”
接着,两人又在夜间寮门前遇到了等候她们的零,零将从理事长那里拿到的用于对付吸血鬼的枪交给优姬,希望优姬能在自己堕落时杀死他,优姬还在推辞时,塔安开口了:“收下吧,优姬。”
“可是……”“如果真的到了不得不杀掉他的时候,我不会犹豫,那个时候,死对他而言是最好的结果。”塔安的这番话,说给零,也说给优姬。
“但是现在还没到最糟糕时候,所以,别放弃。”优姬跟着点点头:“对,说好了,别放弃。”
得到零肯定的答复,塔安又转向优姬:“准备好了吗?”看到优姬满脸的坚定后,塔安笑了,推开夜间部的大门:
“欢迎来到,新的世界。”
三人走在夜间的小路上,察觉到有人,塔安条件反射拿出武器,又在看清眼前的人后收起来,优姬和零也止住了攻击。
蓝堂和架院是来迎接他们的,打过招呼后两人把优姬和零夹在中间一起往前走着,比起优姬的紧张和零的厌恶,塔安就随性的多了,一边打量着周围,一边不紧不慢地跟着。
优姬看着两边不断增多的吸血鬼,心跳越来越快,没过多久,三个人就见到了一条,但眼前的一幕,确实出乎三个人的意料。
一条身后的桌子上摆满了食物,更显眼的是桌上五层的蛋糕,看出了优姬的惊讶,一条解释道:“欢迎三位来我的生日宴会。”
“我们不是来玩的,想问一下今天的事……”优姬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塔安打断,塔安拍拍优姬的肩膀,带着得体的笑容拿起桌上的酒杯向一条示意:“既然如此,祝你生日快乐,一条学长。”
一条笑了笑,又取了两杯饮料递给优姬和零,向两人讲述起吸血鬼的内部登记,其余夜间部的成员也渐渐围上来,补充着一条的说法。
零一直冷着脸,没有去接一条手中的血液淀剂,气氛渐渐有些紧张,塔安从一条手中接过杯子,自然地放回桌子上,与此同时将周身的气势也微微变了变。
“是我让一条和支葵去猎杀那个LEVEL E。”枢的声音打断了几人的交谈,目光紧紧盯着优姬,有些无奈地叹气,“竟然听了一条的话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到我身边来吧,优姬,安,还有锥生。”
塔安向玖兰枢微微点头致意,推着优姬和零往玖兰枢的方向走,笑道:“走吧走吧,宿舍长都发话了。”
等到三人走上台阶,枢再次开口:“优姬,坐到我身边来。”优姬还要推辞,塔安将优姬往前推了推,低声:“去吧,在枢身边,你是最安全的。”
优姬听了塔安的话,有些局促地坐在枢身边,枢拉起优姬的手臂,露出上午遇到LEVEL E时所受的伤,一边亲吻伤口为优姬疗伤,一边责问零:“既然你说消灭吸血鬼是猎人的职责,那为什么你没有先一步消灭它?难道说,你在同情它吗?”
就在那一瞬间,零拔出枪对准玖兰枢,而同时,星炼的手也放在了零的颈部,血液砸在地上,溅出一朵红色的小花,塔安在零和星炼出手的瞬间挡在了零身侧,星炼划破了塔安的颈部,血液凝成细线流淌着。
零的瞳孔猛地缩了缩,枢抬眼看了看三人:“不必了,星炼,毕竟是我说了不该说的话。”星炼收回了手,塔安正要从口袋中拿药就被枢接下来的话制止了:“安,我给你的药还是不要经常使用比较好,会产生依赖的。”
塔安伸进口袋的手指避开了药瓶转而掏出一卷绷带,熟练地为自己包扎着伤口,绑好固定的蝴蝶结后,看到零的枪还依旧对着枢,上前压下零的手臂:“冷静点。”
台阶下方已经聚集了一众吸血鬼,有些是因为塔安的血液,有些则是看到了零和枢的对峙,优姬从零的口中得知了枢纯血种的身份还处在震惊之中。
看着台阶下那些吸血鬼眼中的跃跃欲试,塔安也收起了原本的随性,气场全开,一条出来打圆场:“好了,各位,今天可是我的生日,他们三位都是我重要的客人,好好享受美食吧。”
不知是因为一条的话还是塔安的气势,总之,吸血鬼们没有再有过多的行动,宴会继续进行。
随着时间的推进,优姬越发觉得与这样的气氛格格不入,零的眉头也越皱越紧,终于,无法忍受的零转身跑开了。
优姬匆匆向枢告别后追了上去,塔安和枢交换了一下眼神,也转身跟着优姬的脚步离开,跑着跑着,塔安的眼前阵阵发黑,不得不停下追赶的脚步,可恶,居然在这个时候……
从口袋中拿出薄荷糖塞进嘴里,塔安扶着身边的树干,看到不远处的零和优姬,看着零克制不住吸血的欲望再次露出獠牙,优姬却没有用束缚零的手链,而是带着零一起,跃进了身后的湖中。
冰冷的湖水让零渐渐恢复了理智,两人一同浮出水面,优姬还在焦急地询问零的身体状况,一把枪却已对准了零的肩膀并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没想到要用这把枪收拾我可爱的徒弟,要恨我就恨吧。”月光下,夜刈十牙的目光极尽冷漠。
优姬将零护在怀里,警惕地看着夜刈十牙:“夜刈老师,虽然我不知道你是零的什么人,请不要擅自决定零的生死,我不会让零死的!”
理事长也在这时赶来,优姬和零得以从水中出来,优姬起身,直视着夜刈十牙:“你到底是谁?”
“我是过去吸血鬼猎人的零的师父,倒是你……”夜刈十牙盯着面前的女孩,“不愧是呆瓜理事长的女儿,你明明险些沦为零的食物,却敌视我,而不是零,就和他一样。”话音刚落,几把匕首就冲着他飞来,早有察觉的他躲闪几步,避开了攻击。
但真正的攻击却在身后,赶来的塔安毫不留情地下手了,一招一式满是杀意,夜刈十牙躲闪不及被划破了脸颊,直到理事长介入,塔安才停住攻击,注视着夜刈十牙,缓缓开口:
“你是零的师父又如何?想要杀了零,先过我这一关,这次是脸颊,如果下次再对零出手,我瞄准的,就是你的心脏了。”
夜刈十牙皱了皱眉,那个眼神,是看死物的眼神,面前的男孩,绝不简单。
塔安和夜刈十牙间的对峙因夜刈十牙被理事长强行拉走而不了了之,目送两人拉拉扯扯地离开,塔安转头看着浑身湿透的两人:“走吧,我们该回去休息了。”
三人一路无言回了各自的房间,但是第二天,零和塔安却一直没有来上课,塔安给优姬发了短信,说有些细节被她忽略了,她要再去求证一下。而零那边,则一直没有消息。
在零的房间并没有找到零,优姬在夜刈上课的路上拦住了他,头痛于优姬的执着,夜刈十牙最终将零的新住处告诉了优姬,并给优姬留下一句话:“像你这样的乖孩子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就不是你能改变的了。”
优姬一边向零的新房间跑去,一边仔细想着夜刈十牙的话,等站在零的房间门前时,优姬终于做了决定,现在的自己能做到的,只有一件事了……
说服了颓废的零将房间的门打开,优姬将零拉到房间的浴室里,将自己的血喂给了零。而另一边,在自己房间的塔安正在浏览电脑上的资料,自言自语:“果然是这样。”就在这时,放在一旁的手机屏幕亮了亮,塔安随手拿起,却在看到内容后变了脸色,低语一句:“那两个笨蛋!!”,迅速跑出了房间。
而亮起的手机屏幕上只写着一句话:“我闻到了优姬的血的味道。”
在零那里的优姬完全不知道塔安正在赶过来,面对着吸食过血液的零,目光坚定:“这是我的决定,即使零恨我也没关系。”
零脱力地靠在墙壁上,看着这样的优姬,喃喃:“怎么可能恨你啊……”
“什么都没有改变,所以,零明天要按时来上课,我等着零。”留下这句话,优姬开门离开,踏出房间的瞬间,就看到靠在走廊墙壁上等她的塔安。
塔安没有和优姬多说什么,扯着优姬的手腕回到自己的房间,优姬察觉到塔安身上压抑的怒火,抿着唇不说话。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良久的沉默后,塔安还是先开了口。
“我知道。”这是第一次,优姬面对着眼前盛怒中的塔安分毫不让,“但我不后悔。”
“你还是没有想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如果这件事被发现了,一个人类居然在用自己的血液喂养吸血鬼,你知不知道你和零会被两方世界排斥?这所学院也不可能再办下去,甚至,连理事长都说不定会被猎人协会驱逐!”塔安看着优姬,眼中满是失望,“我们在努力想办法,为什么不能再信任我们一些?”
优姬上前一步拉住塔安的手:“我相信你们,小安,但是,我也想做一些自己可以做到的事情,既然我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就不想再被排除在外了。”
塔安面对着优姬眼中的认真和坚定败下阵来:“我不会再把你排除在外了,但是,同样的事情,不能再有下一次,这种事情再发生的话,我就不得不亲手杀掉零了。”又摸了摸优姬的头,“枢在外面等你,去见见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