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几句问好后，训练很快就开始了。
作为经常性上场比赛的一军，训练量自然远超三军，黑子再一次在训练途中呕吐起来，塔安叹了口气，熟练地将黑子扶到场边递上毛巾和温水，而黑子这样的表现，也让一向以实力的说话的一军成员们心生轻视之意。
训练结束后的更衣室中，和赤司最为熟悉的绿间说出了成员们心中共同的困惑：“今后真的没问题吗，赤司？”
赤司不紧不慢地回答：“嗯，虽然我都预想到了，但还是要让他跟上最低限度的练习才行。练习方面靠他自己努力，其他的就只能靠实战来取得信任了。”
“实战？该不会要让那家伙出场吧？”
“什么啊赤司，你还没说吗？”换好衣服的虹村听着两人的聊天，插嘴代替赤司解释道，“我们这个地区每年都会举行前十学校的交流赛，尽管不是正式比赛，但大家对这个大会的热情比其他练习赛要高很多。因为帝光的实力比其他学校至少高出两个级别，所以他们特别针对我们做了非公开的限制。”
“今年的限制是‘仅限一年级生’，至今为止，首发队员都是由你们和高年级轮流担任，而这一次，只能让你们五个人上场，当然，高年级会作为替补方便出现状况时换人，如果真的被换下场，你们要做好在最坏情况下被降级的觉悟。这次的比赛也是对今天那两个新加入的一年级的考察，派不上用场的话，就会直接降级。”
比赛当天，按照原定计划，黑子应该是在下半场出场，可由于灰崎再次不负责任地翘掉了比赛，监督没有犹豫，径直下达了命令：“黑子，你代替他首发。”
被点名的黑子身子一僵，塔安有些担忧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阿哲他，没问题吗？
塔安的担心并不多余，哪怕有青峰的鼓励，上场后的黑子还是紧张到四肢僵硬，最后还将自己绊倒，流了鼻血，不得不下场休息。
没留给黑子太多的喘息时间，他刚止住鼻血，监督便立即将他换了上去。
然而黑子的表现还是不尽如人意，几次传球出界让紫原十分不爽，和黑子在场上爆发了小小的争执。
远远看着场上的形势，塔安敏锐地感觉到，除了青峰之外，其他几人和监督，对黑子的态度都发生了变化。
看来阿哲还没有被一军完全接纳，那么这次的比赛，是做最后一次确定吗？那阿哲的表现……这样想着，塔安愈发仔细地观察起场上的众人来。
监督又一次换下黑子，而这次，他的目光没有再在黑子身上停留，塔安眯起眸子，掩饰住眼底流露出的冷意，监督的态度只说明一件事——黑子被放弃了。
中场休息时，监督没有和往常一样分析对方的情况，而是转头看向为几人递毛巾的塔安：“你对对手有什么看法？”
塔安手上的动作一顿，抬起头直面监督眼中的审视，从善如流地将自己观察到的结论娓娓道来：
“对方的PG应当是队伍的主力队员，毕竟没有哪个队伍会在和帝光打练习赛的时候还让队员带伤上场，既然带伤上场，就说明他在队伍中很重要，那么，为了避免伤势加重，他原本的能力最多只能发挥出一半。SF的话控球能力还有待提高，断球应该会比较容易，SG反应的速度要比其他队员慢……”
监督点点头，按照塔安的描述有针对性地变更了防守和进攻方案。
塔安看着布置战术的监督，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总教练会邀请她加入一军了，上次遗落在赛场上的笔记本，应该被总教练看到了。这样一来，今天的比赛就不单单是对黑子能力的确认了，她同样是被考察的一员吧。
之后发生的事印证了塔安的想法，上午的比赛结束，监督便将塔安带到场馆背侧，听到自己通过考察的消息，塔安的脸上并无喜色：“阿哲呢？”
“降级。”
答案早有预料，但塔安不死心，她恳求监督：“请您再给阿哲一次机会。”
监督丝毫不留情面：“没有必要，已经决定降级了。”
“既然这样，感谢您的认可。”塔安抿抿唇，后退一步，向监督有礼地鞠了一躬，态度决绝，“我选择和阿哲共同进退。”
“我从三军负责老师那里听说过你们的事。”监督掩在镜片后的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轻而易举地戳破了塔安那点小心思，“我直说吧，你的能力虽然出众，但并非不可或缺。”
听出监督话语中暗含的警告之意，塔安脸色一白，她心底很清楚，现在的她，还不够格和监督讨价还价，尽管如此，她依旧咬着唇，倔强地不愿退让一步。
时间倏地陷入了停滞，就在这时——
“那再加上我呢？”
身后的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僵持，想去便利店买面包的青峰远远瞧见塔安和监督之间的对峙，好奇心的驱使下，青峰偷听了两人的谈话，听到黑子要被降级的消息，来不及多想的他大步走到塔安身边：
“我也请求您让阿哲再试一次。”
没想到青峰会出现在这里，更没想到青峰会公然顶撞他，监督的神色蓦地冰冷下来，眼神在两人身上不断游走，青峰和塔安并肩站在原地，寸步不让。
“我可以再给他一次机会。”监督最终松了口，不等两人高兴，他紧接着提出了相应的要求，“但是他这次再失败的话，你们三个都要降级回三军，并且，我会剥夺你们参与升格测试的资格。”
“没问题。”
“成交。”
面对堪称严苛的交换条件，塔安和青峰回答得毫不犹豫。
话音刚落，被防卫省训练出的敏锐度让塔安第一时间感受到了源自背后的视线，她警觉地回过头，目光落在身后低矮的灌木丛上，纤柔的枝叶随着风轻颤。
“小安？”注意到塔安动作的青峰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有什么问题吗？”
“那里，刚才好像有人在的样子。”
“有人？”青峰仔细观察了一番，还是什么也没看到，“你会不会看错了？”
“或许吧。”塔安耸耸肩，收回目光放在青峰身上，“话说阿大你怎么会来这里？”
“哦，我正要去便利店买面包。”青峰指了指不远处的便利店，正要拿出钱包却发现口袋空空，“糟了，我没带钱包！”
“我和你一起去吧。”
“帮大忙了，小安。”
两人交谈着走远，而在他们身后，灌木丛的一簇枝叶又轻轻摇晃起来，而这一次，并没有风。
下午的比赛，黑子并不是首发，虹村趁着午休用特殊手段从游戏厅抓回了“告病”的灰崎，灰崎鼻青脸肿地上了场，作为替补黑子安静地坐在场下，盯着自己的双手发呆。
看到黑子这样的表现，结合午休时的那道目光，答案很明显了，塔安走过去坐在黑子身边，语气笃定：“阿哲，我们中午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黑子木然地点点头，欲言又止：“小安，我……”说话间，黑子的目光没有离开自己的双手，往日里清澈的眼中充斥着迷茫和颓然。
忽然，一只手轻轻覆在他的右手上，五指修长且冰凉，黑子正要抬头，就听塔安在耳畔轻声道：“阿哲，闭眼，放缓你的呼吸节奏，跟着我一起。”
黑子依言闭眼，跟着塔安的节奏调整呼吸，渐渐地，场中的喧嚣远去，急速跳动的心脏一点一点慢下来，原本盘踞在心中的紧张和不安消弭无踪。
“黑子，准备一下。”
哨响，换人。
塔安放开了手，黑子睁开双眼，整理了一下护腕，以一种上午没有的放松姿态，踏上了赛场。塔安留在原地，她所能做的，只有用催眠帮助黑子放松下来，具体的表现，还要看黑子自己了。
“你需要调整传球的速度。”赤司唤住从身旁经过的黑子，通过午休时的细枝末节，他已经明白黑子的问题出在哪里，毕竟是自己曾看好的球员，赤司不介意再拉他一把，“一军的速度很快，你不提早一步出手就会赶不上，掌握时机是关键。”
“再就是，只有完全掌握了稀薄的存在感，才能最大限度地发挥诱导作用，为此，你的感情不可以外露。”赤司用手指点点黑子的胸口，“斗志不能少，但你要把它藏起来。”
塔安听不清赤司到底说了什么，但她敏锐地觉察到了黑子的变化，存有不安的心缓缓落回实处。灰崎正打得兴起，却被监督从场上换下，兴致被打断的他此刻满脸烦躁：“让他上场干什么？那么弱的人。”
“灰崎同学这么说就错了。”塔安有些不悦地眯起双眸，“或许有些时候努力并不一定都能取得回报，但努力的人是无论如何都不该被嘲笑的。”
见一个自己从不放在眼中的后勤都敢这样反驳他，灰崎更加窝火，他扯开嘴角露出一个恶劣的笑，阴阳怪气地嘲讽：“就他那样的小身板能改变什么？天真也要有个限度，真不知道监督眼睛出了什么毛病才会让你们这种弱旅来一军。”
“灰崎。”监督轻飘飘的一眼扫过来，“我的决定还轮不到你质疑，给我坐下。”
灰崎不耐烦地咂舌，但看着监督阴沉的脸色，最终没再说什么，憋着气坐回了长椅。
塔安并不在意灰崎的反应，她的目光一刻不错地注视着场上那个易被别人忽视的身影，在众人的质疑声中，黑子开始了他的表演。
出没无常的身形，精准的时机判断，神乎其技般的传球技法，黑子用他出色的表现，打了所有轻视他的人的脸。
比赛以一种几人从未想过的轻松状态结束，黑子一战成名。那一天起，黑子在外界眼中多了一个称号，帝光中学的——幻之第六人。
当然，这些传闻黑子并不知道，凭借在比赛中所展现出的实力，其他人悉数打消了对黑子的怀疑，哪怕没有拿到正选球衣，黑子的表现同样赢得了认可。
虽然但是——当看到黑子连基础的上篮都投不进时，饶是向来淡然的赤司都不由得面露无奈：“话是这么说，你的技术也不能一直这么糟糕下去啊。”
同为一年级生，几人的关系迅速熟稔起来，前几天还在紫原的软磨硬泡下答应为他们准备晚训后的加餐便当，融入速度之快让塔安自己都感到吃惊，不过看着吵吵嚷嚷、插科打诨的众人，塔安轻笑出声，这样的生活也不错。
正想着，塔安的头顶蓦地一重，她艰难地仰起头，不出意外地看到一颗紫色的脑袋，还有随之而来的慵懒语气：“安仔，我好饿啊，想吃你做的便当。”
塔安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轻叹口气，熟练地安抚道：“敦，还有半个小时晚训才结束，再等一等和大家一起吃吧，我有准备你最喜欢的榛子曲奇做甜点哦。”
紫原扁扁嘴，不情不愿地起身：“安仔好讨厌。”
塔安被紫原的语气逗笑：“好了好了，要是敦好好训练的话，明天的便当敦来点菜怎么样？”
“小安你太偏心了吧。”跑到场边的青峰偶然听到了塔安和紫原的聊天，“我也要点菜……”话音未落就被黑子一个手刀劈到腹部：
“训练还没有结束，请青峰君集中注意力。”
“嗷！”
青峰一声惨叫捂住腹部抱怨：“阿哲你下手太狠了。”
几人打闹间，监督吹响哨子，训练告一段落。塔安迎上前，为几人递上毛巾，等他们擦完汗，呼吸稍作平缓后，才依次递上温度适宜的淡盐水并将毛巾收回。
赤司喝着水，缓解着身体的疲惫，脑海中仍不停回放着刚才的训练情况，其他人的表现还算中规中矩，唯一的反常是——赤司看向其中一人：“绿间，你今天的训练成绩不太理想，怎么回事？”
绿间自知状态异常的原因，他眉头轻皱吐出三个字：“幸运物。”
“幸运物？”赤司是知道绿间习惯的，“今天的幸运物是什么？”
“女性友人编织的手链。”
“女性友人编织的手链。”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黑子看向除了绿间之外的另一个出声者：“小安怎么会知道？”
“我也有看那个晨间占卜节目，所以准备了这个。”塔安从口袋中拿出一条编织手链，递给绿间，“做得有点简陋，小真不嫌弃的话就收下吧。”见绿间有点犹豫，塔安歪了歪头，唇边的笑意更浓，“还是说，小真不认为我是朋友呢？”
“没有。”绿间扶了扶眼镜别扭地道谢，“多谢。”
塔安弯起眉眼，上前为绿间戴好手链：“如果小真不介意，以后的幸运物就由我来准备吧。”
“那就拜托你了，先说好，我才不是因为信任你，只不过巨蟹座的幸运物由白羊座来找会增加幸运值而已。”
“是。”塔安笑眯眯地应着，“我知道的。”
“喂——塔安。”呼喊声响起，塔安循声望去，一军的一名队员靠着体育馆的大门指了指站在身侧的女生，“有人找。”
“五月，这里暂时拜托你了。”塔安把手中的毛巾递给桃井，起身向门口走去。
桃井探头辨认着门外女生的身份：“那好像是美术社的远野同学吧，她来找小安做什么？”
“看到她手里的情书没有，多半又是来告白的。”正巧走过来的虹村为桃井揭晓了答案。
“哦，原来是告白啊……诶？！告白？！”桃井猛地拔高了声音，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虹村被桃井的惊呼吓了一跳，缓过神来的他半开玩笑道：“不就是告白吗？塔安又不是女生，你们这么大反应做什么？”
虽说只是一句玩笑话，却无意间说出了事实，知晓塔安真实性别的几人手中的动作多多少少僵硬了几分，桃井更是讪笑着把身体往黑子身后藏了藏。
时刻关注着门口动向的虹村倒是没发现几人反常的行为，他摸了摸下巴，言语中带着羡慕：“这是两周以来的第六个了吧，塔安这小鬼还真是受欢迎。”
为了避免虹村从众人的表现中看出什么端倪，赤司当机立断揭过话题，找借口支开了虹村：“虹村前辈，教练似乎在找你。”
“糟了，那我先走了。”
解决完告白的塔安回到几人身边，听到了他们后半段对话，看着虹村的背影，塔安向帮她掩饰了性别秘密的赤司点了点头：“谢谢你，阿征。”赤司回以微笑：“不用客气。”
眼看着中场休息的时间所剩无几，赤司五人纷纷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为下一轮训练做准备，塔安挨个接过被递回的水杯，将擦汗用的毛巾折叠好放在盆里。把接水的任务交给桃井，塔安端着盆去了体育馆另一侧的毛巾回收处，以便其他的后勤人员稍后清洗。
才将盆放下，附近就传来了虹村气急败坏的咆哮：“灰崎这家伙又给我翘训！”虹村恼怒地攥紧手中的手机：“可恶，要不是下一轮训练要开始了，我一定要把那个家伙揪回来。”
“那我去吧。”
“好！”正在气头上的虹村下意识地应声，下一秒才发现不对，他扭头看向旁边浅笑着的塔安，“诶？你去？”
“对啊。”塔安看了看仍坐在原地争分夺秒吃着零食的紫原，“敦喜欢的美味棒今天有新款出售，我正准备出去买，虹村前辈抽不开身的话，我可以帮忙去找灰崎君。”
帝光篮球部对后勤的管束其实并没有很严，负责后勤的人员就只有中场休息和训练结束时会忙一些，队员训练期间，后勤人员的时间都是可以自己支配的。
话虽如此，但这几天全程围观了塔安对紫原有多纵容的虹村还是忍不住感慨：“你也太宠紫原了，好吧，既然你要出去，那灰崎就交给你了。”虹村想着灰崎的秉性，又不放心地叮嘱塔安，“灰崎不愿意回来就算了，你千万别跟他正面起冲突。”
仔细搜集过一军成员资料的塔安自然知道虹村在担心什么，她微微颔首，掩去暗暗勾起的唇角，顺从地答应下来。
离开帝光，在附近的商店里排了半小时队后，塔安如愿买到了紫原想吃的新款香草口味美味棒。
接下来就是灰崎了。
塔安打量了一下四周，如果搜集来的资料无误，灰崎常去的那家电玩城就在街道的转角。塔安按照脑海中的记忆找到了相同店名的电玩城，匆匆扫上两眼，非常轻易地找到了那身显眼的帝光校服。
灰崎此时正专注于手中的游戏，直到眼前的屏幕投下阴影的同时，才发现身边多了个人。
“灰崎君，你该回去训练了。”
“啊？多管闲事，虹村叫你来的吧，去去，别打扰我。”灰崎头也不抬地挥了挥手，示意塔安走开。
塔安却像没看到似的，又重复了一遍：“灰崎君，请回去训练。”一再的催促影响到了灰崎的操作，游戏输了。
灰崎烦躁地咋了咋舌，起身离开座位，向着电玩城的后门走去。塔安挑起眉梢，跟上了他的脚步一路到了后巷。灰崎看着身后紧跟自己不放的塔安，怒火又飙升几个度，他忽地转身揪起塔安的衣领：“我说话你听不懂吗？！”
塔安直面着灰崎的怒火，态度平静，但是眼底的冰冷却在一点点聚集，她缓缓抬手搭在灰崎腕上，正要有所动作，一群不速之客的到来改变了局面。
“呦，这不是灰崎吗？真是冤家路窄。”
两人闻声回头，后巷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五六个不良少年，为首的人嘴里叼着烟头，扬起下巴，满脸挑衅地盯着灰崎。
灰崎放下塔安，不着痕迹地将塔安往身后护了护，察觉到这一动作，塔安眼底的冰冷骤然褪去，眼中染上了丝丝笑意。
灰崎没注意到塔安细微的变化，他回头看了看两人身后的另一个出口，低声道：“一会儿打起来，你就从那边跑，别在这碍手碍脚的。”
说罢，他看向几个不良少年，主动挑衅道：“竹山，少废话，要打就打。”话音未落，就冲着竹山狠狠挥出一拳，大吼着提醒塔安：“跑！”
双方陷入混战，灰崎不知道塔安是否跑掉了，因为寡不敌众，灰崎挨了几下重击，被两个人强扭住肩膀，动弹不得，这时他才发现，塔安竟然还“傻愣愣”地站在原地。
竹山绕着塔安走了两圈，抓住塔安的领子将塔安拎起来，转头对着灰崎说：“真难得看到灰崎会叫一个人快跑啊，怎么，他对你很重要？”
“切，开什么玩笑。”灰崎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撇开了头。
“不过这张脸真的挺不错的。”竹山接过手下递过的小刀在塔安脸上划动，“就是不知道，划花了以后会是什么效果啊。”
眼见竹山想要付诸行动，灰崎再度挣扎起来，无奈仍被其他人狠狠压制，只能恶狠狠地回嘴：“这是咱们之间的恩怨，和这个弱鸡没关系，有本事就冲我来。”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被人拎着的塔安全然没有惧意，此刻正一脸若有所思，眼神在竹山和灰崎之间打了个转，“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很好欺负？”
没人回答她，但所有人眼中的嘲讽和笑意给了塔安答案。
见状，塔安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既然如此，我想我有必要帮你们——”她猛地一脚踹向竹山的腹部，趁着竹山将手放松的那一刹那，反手抓住竹山的手腕给了他一个干净利落的过肩摔，“扭转一下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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