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15
阿莱克萨从冰箱内拿出一块三明治,直接吃了一口。她认为自己的低血糖再次发作了,这阵晕眩让自己难以保持平衡。她的嘴中咀嚼着冰冷的含有一些冰晶的三明治,忍着胃里的翻涌咽了进去。就这样艰难的吃掉了半块三明治,阿莱克萨的胃部一阵翻江倒海,她扶着墙走向了卫生间,趴在了马桶边。
她的面色越发苍白,一如刚刚接受过换心手术时那样。她趴在马桶边微弱的呼着气,看着卫生间的墙壁在自己的眼前旋转。突然,又一阵翻江倒海,阿莱克萨将胃部的食物全部吐了出来。当她抬起头想要站起身时,眼前突然黑了起来,这让她险些晕倒在卫生间内。她凭着胳膊支撑着墙壁的力气勉强走进了卧室,打开了卧室墙壁上的药柜。她的晕眩使得她无法看清药物的名称。这时,她的心脏再一次剧烈的跳动起来,她似乎可以清晰地听到这种声音,犹如微型乐队的架子鼓演奏。
她已经没有时间做思考了,阿莱克萨本能地拿起了崔杰希为他开来的药物,就着水龙头的凉水一并冲咽了下去。她此时感觉好些了,扶着墙试图走到床上休息。眼前又一阵发黑,她似乎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事物。在她没有意识以前,只觉察到眼前冒出一些红光,与一阵玻璃的破碎声。
No.116
劳拉此时将车停在路边,拨通了报警电话。她焦急地询问着是否可以帮忙查询她的朋友阿莱克萨的踪迹。警察让她稍等一会,这一等便是十五分钟。劳拉也已渐渐地靠在椅背上打起盹来,外面时不时经过一辆吵闹的卡车,也没能让她完全清醒。
“喂?劳拉女士,您还在吗?”车载电话内传来一阵警察的声音。
劳拉此时从座椅上弹了起来。身体俯向车载电话,焦急地的说道:“是的,我还在。”
“刚刚我们搜寻了一下您说的阿莱克萨,这种姓氏在中国并不难搜寻。她在今晚七点三十五分时前往了复旦大学附属医院就医。”
“医院?”劳拉奇怪的问道。
“是的。由于阿莱克萨女士失踪不满24小时,我们不予立案,只能帮助您到这里了。”
“谢谢...”劳拉立刻挂掉了车载电话,启动了跑车,疾驰在复旦大学附属医院的路上。
闯了两个红灯后,她终于赶到了医院。她将跑车停放在了医院门外,直接跑了进去。
晚上的医院走廊格外的清净,除了几位等在手术室外的家属,其余的都已回归了安静。劳拉奔跑在漫长的走廊内,走廊的尽头是一个护士站。在她刚刚跑出这黑漆漆的走廊时,与迎面而来的张政撞了一个满怀。
“你没事吧?”张政连忙将劳拉扶了起来。
“没事...”劳拉站了起来,看向了张政。
“竟然是你?”劳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么巧吗?你来这里干什么,不舒服吗?”张政关切的问道
“请问...阿莱克萨刚刚来过这里吗?”劳拉焦急地问道。
“阿莱克萨?那个金发的外国女孩吗?”张政问道。
“是的!”劳拉有些激动。
“她刚刚办理完出院手续就回去了。”张政说罢,劳拉焦急地转身离开了,回到那辆跑车内,飞也似得离开了医院。庆幸的是交警没有发现她停在路边的跑车,不然车窗上就会多一张白色的纸条,犹如输掉了扑克。
No.117
当阿莱克萨清醒过来,自己已经躺在家中的地板上。她似乎觉得脸颊与地板之间产生着一股暖流,她侧过身,只看见脸颊旁的地板上静静地流淌着一股鲜血。她缓缓用手支撑着地板,让自己坐了起来。她环顾了四周,只见药柜的玻璃窗已经碎裂了,她躺在一堆破碎的玻璃之间。过了很久,她感觉自己的额头有一阵刺痛,她用手轻轻地摸了摸额头,看了看自己沾满鲜血的手,她发觉到自己的额头一定有一道伤疤。
她有些呼吸困难,胸口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住,哪怕轻轻的喘一口气都会让她汗流不止。她此刻有些绝望,放弃了挣扎,依然平躺在地板上,身旁尽是一些沾了鲜血的玻璃碎片。
“Oh My God!我真的不敢相信我的眼睛。”劳拉将双手举在空中,愣了一下,随即连忙跪在了阿莱克萨身旁,看了看她的伤口。伤口不大,只是这夸张的出血量,着实让劳拉吃了一惊。
劳拉将手机拿了出来,拨通了急救电话。在急救车没有到来的这几分钟内,劳拉从布满破碎玻璃片的药柜内拿出了急救箱,从里面撕扯了一块绷带,缠绕在阿莱克萨受伤的额头上。不一会儿,鲜血便浸红了绷带,这让劳拉有些棘手。她只好将浸血的绷带拆下,又将阿莱克萨的额头缠住了一块崭新的绷带。
不一会儿,几名抬着担架的医护人员来到了屋子内。将阿莱克萨移放在担架上,坐着电梯下了楼,将她送往了急救车内。劳拉也顺势跳进了救护车,坐在了座位上。其中一名医护人员敲了敲身后的挡板,司机便踩下了油门,将车快速的发动了起来。
阿莱克萨此时仍然保持着清醒,她的胸口很闷,一直在费力的喘着气。劳拉此时握紧了阿莱克萨的手,她的手如同冰一般的冷。
“不要紧的,都会过去的。”劳拉一边说着,一边给阿莱克萨冰冷的手哈着气。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阿莱克萨问道。
“去医院。”劳拉说道。
阿莱克萨此时看向了身旁的医护人员,带有一些恳求的语气说道:
“您可以告诉我,我们要去往哪一所医院吗?”
“复旦大学附属医院。”医护人员冷冰冰的说道。
阿莱克萨有些激动,她连忙说道:
“不!您可不可以去往另一所医院?”
医护人员和劳拉此时正在奇怪的看着她,不理解她这样做的目的。
“您放心,我没有摔坏脑袋。我是认真的。”阿莱克萨恳求的看向医护人员。
医护人员无奈的敲了敲身后的挡板,拿起对讲机和司机说道:
“上海第一人民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