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67
阳光缓缓的在崔杰希清理好的房间越拉越长,挂钟被金色的夕阳照耀着,时针与分针清晰的显示在五点二十的位置。崔杰希将百叶窗全部拉起,窗外的金山海滩已经被落日余晖所包围。海面卷起金色的涟漪,浪花拍打在防波堤上,溅起与天空同样颜色的海水。
崔杰希提议今晚去海滩野餐,张政与赵香兰老人纷纷点头同意。他们将冰箱内可以吃的东西全部装入长方形的竹筐内,将一些鳕鱼煎好,也一并装入保鲜容器内。
“我觉得我们应该多带一些香槟。”张政说道。
崔杰希从酒柜内拿出一瓶香槟,附加了一瓶威士忌,威士忌是他的爱好,如同自己的生活习惯,暂时是戒不掉的。
“好了,现在就差一条野餐布了,有人看见它被放在哪里吗?”崔杰希问道。
“别告诉我是那条又大又宽的红白格子布。”张政说道
“就是那个。”崔杰希此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天呐!我刚刚还用它来擦窗户呢。”张政懊恼的说道。
No.68
刘堂鹏此时已经与家人一起做了满桌饭菜,他拿起两支酒杯,各自倒了一些红酒。随即他又将另一只酒杯内倒满了果汁,递到了刘舒窈的面前。
“堂鹏,舒窈也不是小孩子了,给她也倒一杯酒吧。”张天璇将装满果汁的酒杯放在身后的茶几上,随即又从茶几内取出一个酒杯。
“你让她喝酒干什么,酒这种东西年轻人沾不得,他们的自制能力还有所欠缺。”刘堂鹏此时凑到张天璇耳边低声说道:
“我怕她会上瘾。”
“好了,舒窈又不是小孩子了。来,今天妈妈做主。”张天璇拿过刘堂鹏手中的酒瓶,在女儿的杯中倒了一些红酒。在刘堂鹏看来,这是“毒药”。
“妈妈,就知道你最好了。”刘舒窈笑着接过酒杯,随即又一脸敬畏的看向面前的父亲。
“好了,你们的母女情深着实让我感动。”刘堂鹏笑着看向面前的母女二人,眼眶难免有些热热的。他深呼了一口气,端起酒杯站了起来,说道:
“首先...我要和舒窈道歉。爸爸这些年一直在外打拼,我还记得我们上一次见面是在半年前...那一次我还和你闹了一点矛盾,因为你的情感问题一直是我的担忧。爸怕你受了委屈,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不过我希望你可以找一个真正爱你,真正疼你的傻小子。以后这些问题爸就不过问了,上次的事情...对不起了。”
说罢,刘堂鹏朝着女儿缓缓弯下腰,鞠了一躬。女儿连忙扶住刘堂鹏,缓缓的说道:
“没关系的...我已经不在意了。”
“好了,堂鹏...我们没有人责怪你。你是一个男人,也是我们这个家庭的顶梁柱。女儿,我相信你已经原谅爸爸了,是吗?”张天璇温柔的问着女儿
女儿点了点头,缓缓的说道:
“多保重身体...”
这句话对于刘堂鹏来说真的是无比的幸福,他离开了座位,走到女儿的身旁,将女儿搂在怀里。
No.69
张政将香槟酒上下摇晃,对着空旷的布满落日余晖的天空打开了瓶塞。“砰”的一声,瓶塞直直的飞了出去,不见了踪影。他将香槟倒在每个人的高脚杯中,三个人一齐碰了杯,庆祝自己即将过去的2017年。
他们各自诉说着自己的愿望,张政的愿望莫过于找一个真正的知心伴侣,当然他并不认为尚纹不是自己的知心伴侣,只不过她的花销让自己头疼,她的猜疑让自己烦心。都说两个人在一起都会慢慢改正自己的缺点,不过张政似乎已经等不了了。
崔杰希的愿望便是事业顺利,让自己尽快的放下心中的事情。赵香兰老人得知崔杰希失去了两个最疼爱的人,便一直安慰着他,轻拍着他的肩膀。
而赵香兰老人的愿望更为简单,她的愿望便是早日得到钱立奎的消息,哪怕仅仅是一句“对不起,他已经走了。”
崔杰希看着老人,说道:
“刚刚我在清扫您的卧室时,看见了一张黑白颜色的照片。照片里是一个男人,他的脸似乎已经褪色了,我想他便是您经常提起的钱立奎先生吧?”
“是的,那张照片我已经存了将近六十年了。每次我一想他,就用手指抚摸照片里的他,日子太久了,我也想念了太久了,他的脸也慢慢的褪了色。”老人说着,缓缓看向了远方的海洋。
张政此时看着老人说道:
“我知道有一个寻亲网站,您可以将您记忆中钱先生全部发布在那里。如果有人了解钱先生的近况,他可以主动与您联系。”
老人的眼睛似乎燃起了希望,他看向崔杰希,问道:
“你觉得这个方法可行吗?”
“试一试吧,总比无所行动要行得通。”崔杰希说道。
No.70
“考试开始!”监考老师下令,下面的学生便开始用铅笔在画纸上勾勒出美观的线条。阿莱克萨并没有急着动笔,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脑海里那个男人的形象渐渐的活灵活现了起来。她睁开眼睛,轻松的用铅笔勾勒出他的脸庞。
而劳拉有些吃力,她撅着嘴,让铅笔夹在人中的部位。她的脚放在椅子腿中间固定的横木上,肘部放在膝盖上,撑着她那张美丽的脸庞。这样看的话,她简直是一名画家。可是她的画板之上却只是潦草的几笔,形状像是一棵幼小的醋栗树。
阿莱克萨简直是信手拈来,她很早便将一幅画完成,并且在画边写下了一行法语句子,念起来很美:
“J'ai progressivement constaté que rester éveillé était en fait très somnolent, mais je m'attendais à quelque chose dans mon cœur. Cela peut vous faire sentir surpris dans la seconde suivante. Peut-être que je suis seul et habitué au bonheur.
(渐渐发现,熬夜其实很困。只是心中一直有所期待,有所牵挂的东西。它迟迟让你感觉下一秒可能就会有所惊喜,也许是我孤独惯了,幸福的人是从来不晚睡的。)”
她自己甚至都不知道,她会写下这样的一句话,毕竟她并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女孩。
铃声响了起来,劳拉讲错就错的在画板上绘画了一棵高大的醋栗树,交给了监考老师,灰头土脸的走了出去。过了一会,阿莱克萨检查无误,将画作交给监考老师,也走了出去。
此时劳拉正坐在教室外的椅子上,她看见阿莱克萨走出,悲伤的站了起来。
“考得如何?”阿莱克萨微笑着问道
“我原本想要画一幅我练习了很久的蒙娜丽莎,可是我...我想挑战一下自己,没想到我却画了一幅不能再糟糕的醋栗树。”劳拉委屈的快要哭出来了。
“没关系的,毕竟你是一位善于制造奇迹的女孩。”阿莱克萨微笑的安慰着劳拉。
此时,天色渐晚,夕阳已经消沉。海鸥飞过了海洋,停在了阿莱克萨与劳拉刚刚经过的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