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迪亚·琼斯“玛蒂斯!”
摆在人行道上的咖啡台子坐满了人,闻言她往里走去,罗斯的眼神扫过角落的桌位,她看见一位身着常服淡抹口红的女子挂着一贯的笑容惬意的盯着她——这是罗斯的友人,莉迪亚·琼斯——她暗自啐了一口,罗斯依旧不满意琼斯改变称谓的决定,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罗斯的视线停留在了另一位神情漠然的小姑娘身上,她的左手松松的握住另一只的手臂,低垂着眼帘预示着她对周遭的环境毫不在意的态度。
罗斯从桌子的中间插过去,走到她们跟前,抽出挤在桌底的藤椅,入坐,桌案上放置着几碟点心,看上去干巴巴的,侍者端来两杯咖啡,它们散发着腾腾热气,咖啡豆的香气飘飘然进入罗斯的鼻窦,她终于来了精神。客套寒暄过后,在琼斯轻柔的召唤下,姑娘抬起头凝视着罗斯,目光里带着一种令人奇怪的心不在焉的神情。
莉迪亚·琼斯“玛蒂斯。”
琼斯放下随意从架台里取下的杂志,没由来的喊着罗斯的名字,这出乎后者意料,于是她下意识露出微笑睁大双眸,隐约闪着困惑,等着眼前人的下一步动作。但是她很久很久也没有作声,那双矢车菊般的蓝眸里蕴含着些罗斯不知如何形容的心情,前者戴着深黄手套的指腹敲击着桌面,腾出另一只手的食指搅拌着热气散去的咖啡,轻微由勺根敲击瓷杯造成的乒乓声在罗斯耳中听来极其刺耳。
玛蒂斯·罗斯“杂志里讲了些什么。”
罗斯耐不住性子,率先开口。
莉迪亚·琼斯“阿莫里凯,是陆地与海洋交汇的地方,传闻这里是世界的尽头,像死亡本身一样古老。”
琼斯翻开被随意堆砌在角落的杂志,目光锁定在一段话中,照葫芦画瓢地念着。像是想起来关于此的笑话,她笑了起来。她的笑容很慢,从眼睛开始也就消失在眼梢上:
莉迪亚·琼斯“玛蒂斯,那里就是法国,梅耶贝尔演奏的法国歌剧里提过这里,你喜欢海不是吗,先前你找着我也是在海边,那时候你还只是一个....”
她没来得及说下去,笑意就先把她笼罩了。
玛蒂斯·罗斯“come on这不好笑。”
罗斯抿了一口咖啡,将自己的僵硬在下唇碰着杯沿的动作上。不过,气氛被打开了,不似先前那般沉寂了,想到这里,她又嘬了一口咖啡。她故意的。这声响果然再次激起了琼斯的笑意,这使她与之前的正经模样形成了戏剧性的变化——罗斯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不像是小人书里干瘪的笑容,而是从肩胛开始抖动进而整个人仰在椅背上的夸张——
莉迪亚·琼斯“够了——哈哈...总之言归正传,回到本次的主角了——你心心念念的丽莎”
她的视线转而落在了那个一直在默默用叉子搅合着甜品的姑娘,除了几声鼻音以外,罗斯几乎感觉不到她的存在。相比之下,贝克的目光空虚无神,就像牧场上的绵羊,对周围发生的事情熟视无睹,无动于衷。罗斯盯着她,将休息厅的收音机里传来爵士音乐,从街头挡板里透进来的轻微的风声听的清清楚楚,真真切切。
莉迪亚·琼斯“丽莎——”
琼斯在喊她的时候围绕唇边现出的微笑,这种柔和的笑意使她看上去比实际更为年轻。可是就是这种微笑也是一种多年得出的结果,但现在已经成了固定的无法摆脱的一种业己习惯,贝克见状则小声咕哝着什么,最终声音逐渐清晰:
“你好,我是丽莎·贝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