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求于人的时候大概都会左右逢源,吴世勋安排的温泉山庄显然花了不少心思——边伯贤下榻的时候才发现这个偌大的酒店已经被整个包下来了。
他让随扈把行李都放进了自己房间,而朴灿烈自然是要和他分开睡的
朴灿烈“想和父亲一直待在这里”
朴灿烈笑嘻嘻地从门边探出一个脑袋
朴灿烈“您不去泡温泉吗?”
边伯贤“成何体统。”
在知道把这个儿子养成不谙世事的金丝雀无望后,边伯贤便对朴灿烈时不时露出的玩世不恭严厉苛刻了许多。
门口的人悻悻地缩回了脑袋,正当边伯贤以为他已经走了要开始换衣服的时候,那人却直接推了门进来了,看到的就是他父亲衣衫半褪的模样
昏黄的灯光下,刚换上的和服还没来得及系上腰带,胸前露着大片白皙的肌肤,没有因为迈入而立之年发福,依旧是精瘦,右侧锁骨下方还留着一道浅浅的枪伤疤痕,强势不可侵犯的同时还带着那么点……性感。
边伯贤“有事?”
朴灿烈不是故意撞见他换衣服的,但现在却有了做贼心虚和局促不安,他不知道该把眼神放在哪里,又或者不放在哪里,这个人浑身上下每一处都无法让自己不觊觎。
半长的和服只能遮住大腿,光裸的小腿一直到脚踝都是玉白色,纤细却不羸弱的脚踝上能看到隐隐的青筋,边伯贤赤着脚站在暗红色的木质地板上。
边伯贤若无其事地继续穿起衣服来
边伯贤“突然冲进来又不说话了?”
朴灿烈“吴世勋”
朴灿烈不敢抬头,他看着自己的脚尖,顿了顿
朴灿烈“那个人应该也不是什么善类,父亲要留心。”
这句话如果是旁人和边伯贤说的,依照他嚣张跋扈的本性是少不了被一顿挖苦奚落的,他边伯贤从当年最不起眼的次子坐上当家人的位置,靠的可不是别人的耳提面命。
但现在开口的是自己最心爱的养子,手上一边系和服的腰带,眼里却意味颇深
边伯贤“灿烈认为什么是善类,什么又是恶人呢?“
朴灿烈被问得一时语塞,过了许久才假装懊恼地抓了把头发
朴灿烈“您又为难我!”
这世上哪有什么绝对的善恶之分,与其隐忍卑微如蝼蚁般苟活,倒不如做个践踏禁忌纲常的撒旦恣意潇洒。
以前任边伯贤再多疑,也很少会想到这个看似纯良无害的养子其实心智并不单纯,但是现在他开始有隐隐的不安了,朴灿烈跟着自己十年,见过的杀人不见血的事情数不胜数,现在却答非所问起来。
边伯贤想起自己以前还是家里二少的时候,扮猪吃老虎是他最擅长的。他假装不经意,悠游地踱步到酒柜前,开了一瓶红酒。
他不允许朴灿烈抽烟却可以让他喝酒,是因为前者的尼古丁不仅让人麻痹且容易被混入致幻剂,而品尝后者却可以享受到片刻的轻松。
朴灿烈没说的是自己其实不喜欢柔情的红酒,相比较之下他更喜欢呛口的韩国烧酒或者烈性却绵长中国白酒。
其实他没说的还有很多
边伯贤自顾自地给两人各倒了一杯红酒,他举起酒杯的时候朴灿烈能透过殷红的液体看到他琥珀色的眼睛,这让他想起以前看过一部叫【血钻】的电影。
血腥残忍的战争贩子最后放下屠刀认识真爱的故事。
但凡这种电影最后都会回到关于人性真善美的讨论上去,主人公要么壮志未酬要么被救赎而寻得本性的善良,是个可笑又可悲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