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玉归来夸父山有一段时日,日日于那清风洞中修习内功,不敢懈怠。
夜里他于那石床上休憩时,时有梦见前尘往事,那秋千架儿于梦里时隐时现,桃花仙的音容笑貌历历在目,醒时穆然察觉原来桃花仙竟是他昨日之爱。
秦海玉记忆慢慢恢复了过来,知道了自己从来而来,将往何方,亦懂得了过往发生的一切于他而言是何意义。
“桃花仙,婉妹,莫非你已忘了我么?”秦海玉心中默默道。
这一日,风和日丽,秦海玉飞往北极冰雪极寒之地。
“女王陛下,外面有一公子求见。”侍女来报说。
“哦,哪里的公子?莫非是秦海玉?有请!”冰雪女王微锁眉头道。
秦海玉随着侍女入了冰雪晶宫。
“海玉见过女王陛下。”秦海玉拱手作揖道。
“免礼免礼。”冰雪女王答,“多日未见,海玉近来可好啊?”
“回陛下,海玉近来身体安适,近日又恢复了记忆,故来此拜谢女王陛下。”秦海玉道。
“如此,甚好!今你已恢复记忆,我便放心了。你可以安心回你的夸父山清风洞了。”冰雪女王道,一双丹凤眼闪着灼灼光彩。
“只是海玉忆起了密室中的秋千架乃是吾为桃花源之桃花仙打造,今流落此地,吾是否可以讨回此秋千架儿?”秦海玉道。
“哦,既然如此,就该物归原主才是,秋千架儿还在密室,留于我冰雪极地亦无何用,你只管拿了去。”冰雪女王道。
秦海玉随侍女入了密室,见了那秋千架儿,百感交集。只见他用手一挥,秋千架化作黄豆大小入了他的衣袖中。
秦海玉依旧回了冰雪晶宫大殿,对冰雪女王拱手作揖道:“多谢女王雅量,愿将这秋千架儿归还于吾。”
“海玉客气了。一个秋千架儿而已,算我代你保存一阵吧!”冰雪女王笑道。
“时候不早,我先告辞一步,日后有缘再会!”秦海玉拱手作揖道。
“去吧,海玉。有空常来极地坐坐。”冰雪女王道。
秦海玉离了北极冰雪极地,径直前往桃花源。
桃花源内,桃花仙正与小白龙携手于桃树下漫步,忽见得一片祥云降至桃花源上空,待细看来者,却是秦海玉。
秦海玉见桃花仙与小白龙携手与桃树间漫步,因见得二者之间亲密无间,自比别人不同,心下已明白八九分,只因割舍不下前尘往事,便下了云头,上前拱手作揖道:“夸父山秦海玉贸然来访,多有叨扰,愿二位海涵。”
桃花仙闻言,微微一笑道:“哪里哪里!海玉兄客气了。这桃花源与夸父山本是邻里,多些来往是应当的。”
“婉妹,莫非你当真不记得曾经你说的话?还有这秋千架儿。”秦海玉一边说,一边取出袖中的秋千架儿,手一挥,秋千架儿又变成了先时大小,奇楠沉香的秋千架儿散发着阵阵幽香。
“这,海玉兄从何得来这秋千架儿?”桃花仙心内微微一惊,道。
“此秋千架儿是北极冰雪女王的侍女们从冰雪极地捡来的,说不知谁丢了它于这冰雪极地。”秦海玉答。
“哦,这倒是奇了。当日红羽吹口气儿,用那无影剑一挑,这秋千架儿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只不曾想会丢到北极冰雪极地。亦不曾想海玉兄亦在北极冰雪极地。”桃花仙道。
“何故要丢掉这秋千架儿?”秦海玉不解地问。
“这,就要问你自己了。当日你携你的妻于夸父山与我开战,险些要了我的命。幸亏有红羽和小白龙相助,才得有今日。今日你又来拿这秋千架儿做什么?既是你的东西,你还拿走吧!我桃花源亦不缺那一个秋千架儿!”桃花仙道。
“你说的,吾携了吾的妻,此乃子虚乌有之事,吾从何而来的妻?当日夸父山一战,被神箭穿心射过,神魂俱散,用了许久的业力才将神魂拼凑到一起,多亏了冰雪女王相救,还有师父的夜明珠之灵力牵引,否则永无醒转之日。期间吾从未回过夸父山,从何而来的吾之妻?更从何谈起要伤婉妹这一说?”秦海玉答。
“如此说来,这其间必定有诈。只那日我们明明见得海玉兄携了一女子一口一个吾之妻,把仙子气的神魂俱散,幸而有红羽扶助,才慢慢醒转过来。今日海玉兄又说此系子虚乌有,这就奇了,普天之下难道还有两个海玉兄不成?”小白龙紧锁眉头道。
“莫非是有人扮成我的模样,专程来气仙子不成?那日夸父山一战,吾身负重伤,神魂已散,根本不可能再回夸父山再找个所谓的妻来骗人,你们一定是着了坏人的道了。”秦海玉道。
“既如此说来,海玉兄是被冤枉的。即便如此,这秋千架儿我亦不能收的。”桃花仙道。
“此话怎讲?”秦海玉道。
“自那日见的海玉兄携妻归来,便心灰意冷,几欲魂飞魄散,幸而小白龙旭公子相救才得有今日,我与旭公子已交好,断不能再要这秋千了。”桃花仙道,心内虽有一丝悔憾,然事已至此,只得实话实说,将一番心迹表明。
秦海玉听闻此言,心有不甘道:“婉妹,莫非你真的忘了我吗?”
“这,物是人非,你我无缘,还是都忘了吧!”桃花仙道,一双美目溢满泪水。
“那这秋千架儿还是给你留着罢,我要这个也无用。”秦海玉道,目光中充满无奈。
“你还是带走吧,我断不能要你的东西的。”桃花仙道。
“日后我还能来你这桃花源吗?”秦海玉道。
“海玉兄想来就来便是,虽则你我有缘无份,然日后见面即朋友,不可因前尘往事断了邻里的交情。”桃花仙道。
“既如此,也只能这样了。”秦海玉答,心内有许多惆怅。
“时候不早,我先告辞一步。这秋千架儿你既不想要,我便取回清风洞,何日仙子想要了,只管来取便是。”秦海玉道,一挥手,秋千架儿又变做黄豆大小进入袖笼中。
秦海玉架起一朵祥云,径直飞往夸父山。
桃花源内,桃花仙与小白龙相扶坐于桃树下。忆起适才秦海玉否认与其妻去过夸父山的一番话,桃花仙心内略觉不快,怏怏不乐,将头靠于小白龙之肩头道:“旭公子,我们是不是误会了海玉兄?”
“听闻他所言,必定有人冒充他的模样骗了我等,如若吾没猜错的话,冒充他的人定是黑龙潭吾之兄长黑澎与他身边的野狐精,除却野狐精会出这雕虫小技外,无人可以冒充海玉兄了。”小白龙道。
“那眼下如何是好?”桃花仙道。
“且不管他。黑龙潭只若不来冒犯,我们先稍安勿躁。想必海玉兄是明白人,不会因你我之事太过介怀。况且男儿志在四方,海玉兄并非为了儿女情长忧忧凄凄之人,过些时日便会好起来的。”小白龙道。
桃花仙想到是否冤枉了秦海玉,心内有许多不安,便扶着小白龙的胳膊轻生道:“奈何我这心里总觉得不安呢?如此冤枉海玉兄,让他承受如此之多,实在于心不忍。”
“事已至此,也只能如此了。你我已交好数月,总不能因一个秦海玉而心生嫌隙吧?”
“你我惺惺相惜情投意合,并非一个海玉所能比的,你还有什么不可放心的。”桃花仙道,拧了一下小白龙的鼻子。
是夜,小白龙桃花仙一宿无话。
秦海玉回了清风洞,虽心内有许多痛楚,然男儿有泪不轻弹,过了些日子,便也释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