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下次还来玩呀!"
"公子,您瞧一瞧!我们这里的姑娘,那个个都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的美人呀!包您快活似神仙,醉倒温柔乡啊!"
街角那座灯火通明,馨香四溢的阁楼中,飘荡着一阵阵娇翠欲滴,婉转妩媚的声音。
只见一个醉醺醺的公子哥,左拥右抱着两个浓妆艳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妙龄女子,从阁楼中跌跌撞撞的走了出来,他那油光满面的脸上,充斥着令人作呕的淫笑。
不远处的浩云看着这灯红酒绿的风月之地,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抵触,于是他用那种义正言辞的语气向楚跃阳责问道:"楚兄,你我皆是有家室之人,怎可来这种烟花柳巷?"
楚跃阳见浩云有些生气,连忙解释道:"云兄误会了,楚某不过是想带云兄来此打探贺元湘的消息,并无任何龌龊的想法!"
浩云又道:"贺元湘既然对外以君子自居,自然也不会来这种地方!"
楚跃阳笑道:"看来云兄还是不太了解贺元湘那样的伪君子,云兄可以想一下,正因为贺元湘此刻暂居在他人篱下,即便风流成性,也自然会有所收敛,但像贺元湘那种好色之徒,若让他不碰女人,那简直比杀了他还令他难受,所以这"温柔乡",他绝对会来!"
浩云仍旧不太相信,问道:"可贺元湘毕竟在江湖中算得上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他难道就不怕这事传出去让他人笑话吗?"
楚跃阳回答道:"贺元湘生得英俊潇洒,行走江湖,自然不缺美色相伴,然其喜新厌旧,身背无数情债,这些都早已不是秘密,更何况青楼本就是男人来此快活的地方,就算他来此寻欢真被人遇见,也不过是在他那风流史上再加一笔罢了!甚至还能当成酒后笑谈,与他人炫耀!"
浩云不知不觉的攥紧了拳头,他恨恨地说道:"让这种武林败类多活在世上一天,都是我等罪过!"
"温柔乡",是整个帝阙城里最出名的青楼,这里也的确称得上是男人们的天堂,不过却是富人们的天堂。
浩云因为日夜兼程的赶路,已有多日未曾洗澡,零零散散的污渍清晰可见的映在他的衣服上,身上也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与周围的一切比起来似乎都显得太过格格不入。
眼尖的老鸨立马就瞧见了浩云,她一脸嫌弃的皱起眉头,用丝帕捂着鼻子,指着浩云嚷道:"喂!说你呢!老娘这地方,可不是什么人想进就能进来的,快给老娘滚出去!"
老鸨的声音又尖又细,她这么一喊,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盯着浩云。这老鸨本想派人把浩云赶出去,但不知怎的,她忽然改变了主意,她想羞辱羞辱眼前这个落魄的年轻人。
"我这鞋上好像有块地方脏了,今天你要是能给我把它舔干净,老娘就破例一次,让你小子在这里玩一玩,如何?"
她指着自己脚上的那双绣花鞋,傲慢而又轻蔑的说道。
老鸨的话音刚落,周围所有人全都哈哈大笑,这充满着嘲笑和羞辱的笑声仿佛要把浩云彻底给淹没。
可浩云却似乎丝毫都不在意老鸨的话,他只是默默地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突然,楚跃阳一把拉住了浩云的胳膊,对老鸨冷冷地说道:"他是我朋友!你最好对他尊重一点!"
"哎呦喂!你们两个穷鬼,知不知道老娘这是什么地方?也不打听打听,竟敢来这里撒野!"
此时,老鸨身后那几个高大威猛的壮汉正手持短棍,皆恶狠狠地注视着浩云和楚跃阳。
"别误会!我们来这里,不过是想找几个漂亮的姑娘,喝点儿小酒,听听小曲儿,顺便共度春宵!"
楚跃阳不紧不慢地说道。
老鸨冷笑一声,把手一伸,说道:"那好办!先交钱,后验货!"
"啪!"
楚跃阳就那么随手一扔,两块亮闪闪的金条便掉落在老鸨面前的地板上。
这两块金条的成色之好,恐怕老鸨这辈子都没见过,在场的所有人也都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地上的金条,然后面面相觑,哑口无言。
老鸨连忙弯下腰将金条捡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仔仔细细地端详,最后用牙齿使劲咬了咬,确认无误后,如同遇到财神爷降临一般,眼神中的欣喜和贪婪溢于言表。
"都是贱妾狗眼看人低,冲撞了二位大爷,还请二位大爷息怒!息怒!"
老鸨一个劲的点头哈腰,不停的给浩云和楚跃阳赔罪。
"不用了!只要你们能把我这位朋友给伺候舒服了,本大爷额外有赏!"
"是!是!一定的!"
楚跃阳出手果真是大方,那两块上好的金条最起码能值好几百两,老鸨手里紧紧握着金条,生怕它们会飞了似的,遇到这样出手阔绰的主儿,老鸨自然是唯命是从,不敢有丝毫怠慢!
楚跃阳又压低声音对浩云说道:"楚某都已打点妥当,云兄等下直接进去打探消息即可!"
浩云反问道:"那你怎么不去?我陪你来此已是对不起我娘子!现在更让我进去这等肮脏龌龊的地方,以后我该如何向我娘子交代?"
楚跃阳知道无论给浩云怎样讲道理都没什么用,于是只能用激将法问道:"云兄如此激动以至于不敢进去,莫非果真受不住那诱惑?"
"荒唐!我又岂是那种色欲熏心的人?"
"那不就得了!楚某自认为没有云兄那般定力,担心进去之后没能把持得住,万一做了什么对不起雪儿的事,那可就虽死也难谢罪了!"
"你………"
浩云被楚跃阳给套路得无话可说,他的确不愿进去面对那些风尘女子,但说不定真的能顺利打探到贺元湘的消息呢?
显然,浩云并没有更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