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的时候,时间又过去了半个时辰。
庆帝这时才施舍般的走到她面前,负手而立。
庆帝还是不肯说,是吗?
他已经不耐烦到极点,语气很差。
虽然浑身发冷,头疼欲裂,她依旧没有认错的念头,直接顶撞了他的话:
李明达儿臣不知父皇想听些什么
庆帝冷冷的盯着她,半晌后,徐徐开口:
庆帝前些日子,有宫女私逃,前几日被城门司捉了回来
庆帝太医署有一个太医举家出逃,也被城门司拦了下来
庆帝那宫女,是淑妃宫里的
庆帝而那个太医,前段时间为你诊过脉
庆帝他们现在都在城门司的地牢里待着,该供出来的也全说了
庆帝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他面沉如水,阴冷的目光刺探在她身上,等待着她的回答。
儿女私通,甚至暗结胎珠。
这桩皇家丑闻,他也是这几天才知道。
宫女私逃是重罪,但身为帝王,是不必管理这些事的,自有人会处理,城门司便是负责此事。当十三城门司统领张德清禀告他,宫女私逃的原因是听到皇子公主私通的秘闻,才在惶恐中仓促出逃。而在抓捕宫女后不久,城门司又拦下来举家离京的在职太医,张德清判定此事有蹊跷,便连夜审问,从二人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大概。
二皇子与晋阳公主私通,暗结珠胎,二皇子要求晋阳公主生下孩子,公主不允,二人起了争执。这些是宫女在屋外无意间听到的,而太医则是诊出公主有了喜脉,害怕得知此等秘闻遭到灭口,便举家出逃。
张德清和叶重一样,都是管理京都二十多年的人物,深受庆帝信任。对于他的话,庆帝深信不疑。
至于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庆帝已经派人去查了,得知探查回来的消息以后,他越发愤怒。
消息说,从庆历二年的春天开始,二皇子与晋阳公主之间的走动就频繁了起来,像灯会这些聚会游玩的节日,二皇子总是带着公主出宫游玩,几次皇家围猎,二人也常常纵马同行。
这些消息放在以前,庆帝还只会把它们看成兄妹情深的表现,现在却是无比愤怒与厌恶。这些哪是兄妹情深,分明是光明正大的私相授受。
无耻至极。
在隐忍不发几天后,庆帝召来了被他视为耻辱的女儿,在陈萍萍等人面前演了一出戏,等他们离开后,他才露出自己的真实目的。
李明达儿臣不明白陛下的意思
在一瞬间的慌神后,她立刻恢复了平静。
那天她和李承泽在淑贵妃宫里的谈话,不可能有其他人知道,那时谢必安就在外面守着,防着他人靠近,他是九品剑客,不可能发觉不了屋外有人偷听。至于那个太医,她没有怀孕,自然不能诊出喜脉,他能供出来的,无非只是自己割腕的事。
庆帝或许是听到了一些风声,现在来诈她而已。
她现在只想好好生活,等范闲回来。和李承泽的事,没有真凭实据,她是不会承认的。
庆帝厌恶的皱起眉头,冷笑一声,说道:
庆帝按大庆律法,男女私通,各徒一年
他没有一丝感情的念出法律条文,眼底的厌恶越发浓重。都这个时候了,她还不承认,果然是被皇后养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