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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重归于好

江南没有烟柳画桥

两人喝过了饮料,顾南佳送张盼去她亲戚家住。路上张盼说道:“你知道贷款的地方在哪儿吗?”

顾南佳白了一眼:“你前几天才问过我,我已经打听好了。放心吧!明天早上我来接你。”

“可是我想早点去,7点过就去。”

“这么早去干嘛?”

“去年人很多,我从早上排队到下午才弄好的,所以我想早点去,弄好了就去学校了。”

“哦哦!懂了。放心吧!准时到。”

顾南佳把张盼送到了她亲戚家,然后就准备回去了,拿起手机,吴夕僮没有发消息过来。顾南佳想了想,反正回去也是无聊,倒不如一个人逛逛。果然,恋爱前一个人逛街和失恋中一个人逛街是不一样的。恋爱前一个是自由,失恋中一个人是空虚。顾南佳沿着河街走去,那里人多。顾南佳想如果听见很多人说话,可能就会好点,事实证明他错了。现在顾南佳的脑海里只想着吴夕僮,只考虑着和吴夕僮的未来,根本听不见其他的声音。

河街边上都是娱乐的场所,顾南佳看着进进出出的人群,有的开开心心地进去,有的醉醺醺地出来。顾南佳看着醉生梦死的他们,觉得有些好笑,也觉得自己有些懦弱,连喝醉的勇气都没有。顾南佳叹了口气,“我躲不过对酒当歌的夜,更抵不过四下无人的街。”顾南佳拿起手机,晚上九点了,吴夕僮还没有发消息过来。“夕僮!”顾南佳终于鼓起勇气,主动发出一条消息。

吴夕僮正在玩着手机,想着怎么处理和顾南佳的事情让她的心烦意乱,看到顾南佳发的消息,有些发火,又有些激动。回到:“是谁给你的勇气,居然敢主动给我发消息,有什么话,说!”

顾南佳说道:“我想你了!”

吴夕僮心情越来越烦了:“你是不是有病啊!你这样对我你开心吗?。”

顾南佳一时语塞,心里很愧疚也很伤心,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吴夕僮继续说道:“你凭什么介入我的生活,你觉得你配吗?你知道吗?我很累,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自私。”

顾南佳回到:“对不起,我知道了!”

“你一句你错了就是错了,那对我的伤害呢?怎样弥补?是不是觉得一直纠缠着我就算是对我的弥补了。”

“是啊!该怎么弥补,纠缠算是伤害,离开就算是弥补了吧!”他没有吴夕僮说的那样的想法,可是他终究是那样做的,也许也时候该放手了。

既然她选择了要离开,爱她就是尊重她的选择。被骂了一通,顾南佳也觉得轻松了很多,也能够安心的放下。他能听到了周围的嘈杂,河风吹在身上,有些寒意。

顾南佳看着一个酒吧的招牌“风花雪月”,摇摇头,不坚强的样子给谁看,爱你的人会伤心,讨厌的人会嘲笑。他重新展开笑脸,泪眼朦胧地向住的地方走去,灯光在眼里的泪中开了花,格外绚烂。

顾南佳慢吞吞地穿过桥,霓虹灯倒映在河里,随着微波荡漾。顾南佳趴在桥上,觉得别有一番意境。“不知道现在谁在看着我,我装点了谁的风景。”

顾南佳从不轻易流露出自己的内心想法,特别擅长用笑容代替泪眼。从小就生活在贫困生活里的他知道,那些痛苦的故事在大多数人的眼里只是故事,或是笑话。不懂事的时候渴望用眼泪换取同情,懂事了才知道眼泪换取的是可怜,同情不需要眼泪去换。

吴夕僮躺在床上,哭得很伤心。除了距离远,顾南佳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任何事情,对她百依百顺,甚至可以说是溺爱她,可是终究还是距太远了,让她觉得最后能在一起的机会很少,但是心里还是爱他的。

顾南佳回到住的地方,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躺着睡觉了。没有睡意,只是想躺着,想着怎么狠下心断绝和吴夕僮的关系,想着想着,眼泪悄悄地流了下来,直到流进了耳朵,顾南佳才反应过来。

深夜一点,顾南佳模模糊糊地听到手机有动静。是吴夕僮的电话,顾南佳拿起手机“怎么了,夕僮,这么晚了还没有睡觉。”

吴夕僮只是哭着,没有回答。

本来大晚上不睡觉,顾南佳已经很着急了,听到吴夕僮的哭声,顾南佳更加着急:“好了,好了,夕僮,都听你的,放心吧!什么都听你的安排。”

吴夕僮边哭边回答道:“你会恨我吗?”

顾南佳把手机拿开,轻轻地叹了口气,他本来是恨的,可是听到她的哭声,怎么也恨不起来“怎么会怪你呢?你有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情,只是距离太远了而已,你对我已经很好了。”顾南佳用很温柔的语气回答着。

“万一以后我想你了怎么办啊!你到时候一定要理我啊!”

顾南佳说道“好好好,都听你的,肯定理你,只要你来,你永远是我的女朋友。”

“可是我发现,我好像离不开你,可是我又想离开,你说我该怎么办。”

顾南佳想了想:“放心吧!我有办法的,肯定会让你好好的。”

吴夕僮问到:“什么办法?”

顾南佳想了想:“只要你乖乖睡觉,到时候我告诉你。”

“真的吗?”

“真的,放心吧!我们这么久了,我骗过你吗?好好睡觉觉,等你乖了,我才可以安心地离开啊!”

“嗯嗯!那我睡觉觉了。”吴夕僮的声音很是温和,与白天形成了很大的反差。顾南佳放下手机,又陷入了纠结,他始终无法说出那句,我不爱你了,你走吧!你滚蛋吧!他始终开不了这个口,可是除了这个办法能让吴夕僮离开,始终没有想法其他的办法。这一夜,顾南佳几乎彻夜未眠。

早上7点,闹钟准时响起,顾南佳收拾了一下东西去接张盼。张盼已经收拾好了,在楼下等着。他们俩到达教育局的时候,工作人员都还没有开始上班。

教育局在一个新的集中办公大楼里。这栋楼是才修建没有几年,门口有棵榕树,去年夏天顾南佳经过这里,这棵榕树还是光秃秃的。顾南佳坐在台阶上,看着它愈发觉得有活力。张盼在二楼坐着,目不转睛地看着顾南佳,还拿手机拍了张照片。

不多一会儿,工作人员开始上班了,张盼喊了一声顾南佳。顾南佳反应过来,往楼上走去,窗口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身后还有人陆续在赶过来,张盼排在第一个,大约半小时就弄好了。

顾南佳把张盼送到她亲戚家楼下准备骑车离开,张盼泪眼婆娑地看着顾南佳用略带调皮的语气说道:“今天谢谢你了!”

顾南佳说道:“没什么,我只是做我能做的。用我的能力做我能做的事情,是我的幸运,也是你的幸运。”顾南佳说完顿了顿,心里想着“吴夕僮,我会不会就是你的不幸。

张盼说道:“嗯嗯!知道了,有时间去我那里,带上你女朋友,我请你们吃好吃的。”

”会的!我走了。“顾南佳说完准备骑车离开,走了一段距离,从后视镜里看到张盼还盯着自己,他转身对张盼说道:“买了车票,记得告诉我出发的时间。”

张盼问道:“你会去送我吗?”

顾南佳想了想:“我看吧!会努力去的。你上去收拾东西吧!”说完并转身离开了。

顾南佳去练车,张盼在亲戚家吃过了饭就去车站了,买了12点的车票,照了张照片“我12点出发了,今天谢谢你,我的幸运,也是你的幸运,记得幸福哦!我想我们很难再见面了吧!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我会让自己幸福的!”

顾南佳看了看短信,没有回答就把手机放在包里。张盼盯着手机,没有看到顾南佳回的消息,她想“他应该很忙吧!或许不该打扰了。”

时至11.30,顾南佳和教练说有事就走了,路上遇到了堵车,到达车站的时候11.45。顾南佳找到了张盼的那辆车,上车看到张盼坐在窗边,手里抱着个东西,两眼看着窗外,是失望,是期待。

张盼想得入了迷,顾南佳走到她身边都没有发现。顾南佳坐了下来:“在看什么。”

张盼缓缓转头看着顾南佳,很是不相信的样子:“你怎么来了?“

顾南佳学着张盼的样子看着窗外:“窗外有什么那么好看,我看看。”

张盼拉扯了一下顾南佳“没有什么好看的,好看的没有在窗外了。”

顾南佳说道:“不知道会不会去你的学校,既然现在有时间就把面见了,没有必要留给没有定期的以后。”

张盼笑嘻嘻地说道:“万一你要去呢?”

顾南佳想了想说道:“如果要去,那就把这次当做馈赠吧!最多是期待的事情发生了两次而已。”

车师傅在车外喊着“12点去,,,的车出发了,快点上车了。顾南佳看了看手机11.50,快要到出发的时间了。车上的人越来越多,顾南佳准备起身离开,张盼把手里的东西给顾南佳,这东西四四方方的,外面是用彩纸做的封皮,薄薄的。顾南佳拿起来仔细的看着,张盼说道:“等我离开了,你在看。”

顾南佳点点头,摸了摸张盼的头:“注意安全,到了说声。”

张盼嗯嗯地答应了,顾南佳转身下车,坐在候车室的椅子上,正好和张盼的车对着。张盼和车里的人说着话,然后转过头看到顾南佳,她高兴地挥着手,顾南佳回应着挥挥手。车按时出发,顾南佳看着车离开自己的视野,但他并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他想在这里坐坐,难得“清净”的地方。

走出车站,几个阿姨问着“小伙子要不要住的啊!很便宜的。”顾南佳摆摆手,示意不要。顾南佳觉得没有好的去处,就到附近转了一下。穿过马路,再穿过一个下坡的花园,一个全新的地方出现在顾南佳的眼前,感叹道:“竟然有这样的好地方,我居然没有来过,中维中央广场。”

一面的房子就是河街,另外一面就是在车站对面,中间就是广场,现在还没有正式的推广,好多商铺都闲置着,如果不走进来看,根本不知道里面。广场的入口,是一个接近20米长的用钢铁搭建的巷子,两边的铁架上挂满了五颜六色的风车,头顶是各式各样的风铃。

顾南佳来得时间凑巧,正好风吹过。风车在风中呼呼地转着,风铃在头顶叮当的响着,风铃虽然多,但声音很清脆干净,一点都不吵杂。整道风景看来就像是新人结婚的礼堂。

顾南佳拿出手机录了一段视频,发了个朋友圈:“我在这里,等风也等你。”

闲逛了一会儿,在街上吃了点东西,然后回到自己住的地方,顾南佳觉得今天格外疲惫。躺在床上,打开张盼给礼物。一幅画,画的是顾南佳坐在台阶上看榕树的背影,右侧有一行字“一见倾心,再见多年。”另外一面是《错误》中的一句“我哒哒的马蹄声是美丽的错误。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顾南佳看着,虽然原意是思乡,不过字意也够明白了。

顾南佳收拾好了画,躺在床上睡去了,一觉睡到了1.30。下午两点再练车,顾南佳拿起手机,吴夕僮没有发消息过来,有个学妹要加她。

顾南佳同意了,两人聊了几句发现原来是一个高中的,不多中间差了两届,学妹叫李青燕。

晚上9点,吴夕僮发来消息:“你说好的让我离开你的办法呢?”

顾南佳想了想:“办法已经找到了,对你来说或许残忍,但是长痛不如短痛,以后的你会感谢今天的我。”

“嗯嗯!没事,你说吧!”

顾南佳最终还是说不出口,那句“我不爱你了,你走吧!”多违背他的良心,可是不说又让他觉得自己很自私。隔了许久,没有回答。

吴夕僮催促到:“什么办法,你说啊!”

顾南佳回答到:“再做我三天女朋友好吗?”

吴夕僮没有想到顾南佳会说这个:“你怕不是有病哦!为什么要给你三天。”

“三天后我回家,回到家我就有了依靠,你也不忍心看着我一个人在外面漂泊吧!”

经过顾南佳死不要脸的纠缠和吴夕僮的善良,最后吴夕僮答应了。吴夕僮做了顾南佳三天的女朋友,没有了冷战期间的那么火气重,倒是有了一种倍加珍惜的感觉。他们讨论着每天的琐事,期待的以后,没有一个字提及爱情,但是只说亲人之间的秘密,也没有一个字提及分手,第三天还是如约而至。

顾南佳中午顺利地完成了考试,本想着下午就能回家,可是下午却下起了雨。顾南佳想着“老天爷不会真想我在这里哭吧!要不要这么残忍!”

顾南佳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躺在床上玩着手机,学妹又发消息过来了。顾南佳想了想,反正也没有见过面,如果以不伤害的目的和她一起制造个谎言应该不算渣。

顾南佳唯唯诺诺地发了个消息“那个,学妹,我有事请你帮个忙,保证只是帮忙,没有其他的任何后续事情。”

李青燕说到“什么事情你说,只要能办我肯定办。不过可不许骗我啊!”

顾南佳把自己的想法和李青燕说了,原来他想李青燕假扮他女朋友,这样就能让吴夕僮离开自己了。

李青燕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答应了顾南佳。代价就是学校外的烧烤随便她吃。

顾南佳把李青燕的备注改成了燕子。两人酝酿了一下,开始制造谎言。

顾南佳:“你好,我们认识这么多天了,我想问你个事情。”

李青燕:“什么事情?你说。”

顾南佳:“你做男朋友吗?”

李青燕:“没有啊!怎么你想做我男朋友吗?”

顾南佳:“是的,如果能够的话,那将是三生的幸运,重新为你介绍我叫顾南佳。”

李青燕:“好啊!那现在起你就是我男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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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一直下到了天黑才停下,经过炙烤的县城在这场大雨中焕发了活力。阳台的花似乎瞬间变了个样子,顾南佳的心情也觉得格外美丽。他站在天台上叹了口气,自己压抑了很久的想法,终于要说出口,不自觉的自己傻笑了一下“吴夕僮,如果我能给你幸福的时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晚上9点,吴夕僮准时来了消息“说好的办法呢?”

顾南佳回到:“你觉得我怎样?”

吴夕僮没有搞懂他到底要怎样。“你很不错啊!”

“吴夕僮,你觉得我是真心爱你的吗?”

吴夕僮搞不懂自己的想法,有时候觉得他是真心的,可是有时候又觉得不是,她把这种不确定归结为不理解,然后就是觉得太远,所以要分手。“我不知道,我觉得可能是真心的。”

顾南佳看着吴夕僮回答的消息,露出了笑容,至少有些信任,也不辜负他付出的一场真心。“吴夕僮,谢谢信任。”

吴夕僮回答道“不要废话哦!快告诉我你的办法,让我忘记你的办法。”

顾南佳说道:“你就那么希望我离开你吗?”

吴夕僮说道:“嗯嗯!特别的希望”

顾南佳犹豫再三,把对话截图发给了她:“吴夕僮我们结束了,我有了新的女朋友,我之前骗了你,希望你记得这次的伤,永远不要爱我这样的人。”顾南佳一边回答着,眼泪已经在眼里打转。

吴夕僮看着截图,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觉告诉她这是假的,可是她又害怕这是真的。她强忍着说道:“真的吗?恭喜你啊!”

顾南佳说道:“谢谢你,终于我们都可以得到解脱。”

吴夕僮问到:“你们是真心的吗?”

“她真心不真心无所谓,反正我不是真心的。我的真心全给了一个人,给不了别人。”

两人都在强装着,一个试探性地问,一个避重就轻地回答,终于顾南佳还是敌不过自己的内心。

吴夕僮自从和顾南佳约定了三天后,随着时间一天天的靠近,要分的心情已经没有了那么强烈,甚至认为继续在一起也是很好的。吴夕僮试探性地说道:“好了,我都知道了,还弄个假的。你们的对话太苍白了。”

顾南佳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自己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被她一言点破。顾南佳也隐约地感觉到吴夕僮不想分了,他也不想装了。说道:“吴夕僮,这个时候你不该怎样聪明。

吴夕僮发出了哈哈哈的笑声,她知道顾南佳是假装的,顾南佳是真心爱她的,而且只爱她一个。“顾南佳,这就是你的办法,看来是我高看你了。”

顾南佳说道:“不该聪明的时候怎么就这么聪明了,那怪谁。”

吴夕僮继续说道:“那是你太笨了!”

顾南佳说道:“夕僮,我们和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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