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9月22日,周日 。
为见萧祉,我陪陈思乘坐跨国大巴12小时,从法兰克福到米兰。
9月21日10点,雨中出发,跨越几十座城镇,千万里土地,千千万个人。下午1点到达德国境内最后一站,车上仅剩沉思和我两个乘客。下午4点,终于进入意大利境内,沉思写明信片。下午6点,突然见到海,很开心。晚上9点,终于到米兰了。晚上10点,乘地铁到酒店。
次日7点,出发去机场,8点到达机场领取应援手幅。历时24小时,终于要见到萧祉了。但其实接机看不到他几眼,本来排好队,见到爱豆是难免会变挤,基本上我们都是在人群外围远远望着。
下午1点到达GUCCI秀场,3点目送萧祉的车进入秀场。4点半宾客陆续退场,5点突然下起大雨。下午6点,保安称萧祉已经坐别的车离场了,我们不知真假。晚上7点,工作人员都说萧祉已经离开很久了。陈思很累,也没再坚持了。
晚上7点半,留到最后的姐妹说,刚刚见到哥哥出来了。
晚上8点,市中心依然人潮汹涌。
坐在大教堂前的台阶上,我问陈思,“你跋山涉水,不再怕晕车,路痴,去一个从未去过的城市,等待这么久,仅仅为了换一个可能遇见的时刻,值得吗 ?”
陈思笑了笑,抬头望着教堂的屋顶,说,“「小王子」里有一句话:‘如果你说你在下午四点来,从三点钟起,我就开始感到快乐,时间越临近,我就越来越感到快乐。到了四点钟的时候,我就会坐立不安,我发现了幸福的价值,但是如果你随便什么时候来,我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准备好迎接你的心情了。’当在人群中默默注视着他的时候舟车劳顿都算不得什么了。不过遗憾的是,最后都没有把明信片送出去。”
那一刻,我看到陈思的眼里盛满了星光,真好看。
看着广场上三三两两的追星女孩,她们来自天南海北,萍水相逢。这一刻,我突然觉得这些理智而又勇敢的追星女孩们真的很可爱。
我走到教堂前的高台上的流浪艺人的旁边,询问是否能够借他的小提琴一用,他微笑着将小提琴递给我。我迎风而立,拉起了一曲「追光者」。越来越多的小姐姐聚拢过来……
你看我多么渺小一个我 因为你有梦可做
也许你不会为我停留 那就让我站在你的背后
我可以跟在你身后 像影子追着光梦游
我可以等在这路口 不管你会不会经过
每当我为你抬起头 连眼泪都觉得自由
有的爱像大雨滂沱却依然相信彩虹
一曲终了,掌声雷动,有人红了眼眶。
九点半,要离开米兰了。我去自动贩卖机买水。
在贩卖机前站着个高大的男人,他的站姿非常好,笔直修长,背影潇洒利落。他用一种不太熟练的姿势往钞票入口塞了一张大面值欧元,然后抬手揉了揉脑袋。
我默不作声地在他身后等着。
这一等就是一分钟。
偷偷觑了一眼我前面的男人,他依然腰背笔直,巍然不动,以一种很有毅力地姿势继续盯着贩卖机,仿佛只要一直盯着,就能用过目光发电,促使他需要的饮料迅速掉下来一样。大哥诶!你以为这是牛顿的苹果吗,想掉就掉!!!
虽然很想笑,但是礼貌起见又给硬生生憋回去了。
我轻咳一声,“Excuse me, do you need any help?”
那个男人略带意外地回过头,看了我一眼。应该是中国人,黑色口罩遮住了男人的大半张脸,露出来的一双眼睛微红,似是有些疲倦,但是疲倦也挡不住好看啊。他往旁边退一步,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
我上前一步,输入了序号,“叮”一声饮料掉下来,我把饮料递给他,此过程不超过20秒。
男人眼尾上扬,接过饮料,然后转身走了,转身走了,走了。连句“Thank you”也没有,走得如此潇洒干脆,仿佛刚才那个等着饮料自己掉下来的傻缺不是他似的。
临别前陈思在大教堂留影。
20分钟后,萧老师在相同位置拍了同一面的米兰大教堂。
22日晚上10点,连夜做大巴返程。
陈思短暂克制的一生中为数不多的疯狂,历时36小时。
陈思,我很想你。——陈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