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所谓的’圣女’的说法吗?”
“来之前刚听说。”
“因为出生的时候的所谓异象,从出生起,我就要像个圣女。”风如诗露出个苦涩的表情来,“我得冰清玉洁,我得多才多艺,我得不食人间烟火,我得从来不表露任何意见。”
“可笑的是,就算我做到了这些,也没有人在意。”她托着脸颊,“没有人在意我在想什么,没有人在意我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所有人都看着我头顶的圣女两个大字,他们想的是宁可信其无,不可信其有。”
“所以他们根本不在乎我是什么样的人。”她漂亮的眼睛就那样流出一滴泪来,“我有时候会在想,如果一个人的附加价值大于她本身的话,还会有人喜欢她本身吗?”
“所以你喜欢随风。”沐心下了定论。
她明白风如诗为什么喜欢随风,因为随风的故事对于她来说太有震撼力,尽管大多数普通人听到的版本都是“随风一怒为红颜,大杀四方”之类的经过渲染的戏剧化故事,但是这寥寥几个字就足够少女们为他疯狂了。因为这是太容易让人动容的情感,为了你愿意和整个世界对立的故事,在任何一个时代都不会过时。
所以风如诗就这样喜欢上了随风。
“我想我是爱上了他。”
沐心嗤笑一声。
“你把这种感情称为喜欢我还勉强理解,称为爱就大可不必了。”沐心腾地站了起来,“我明白所谓的少女情怀,可是你与他甚至从来没有见过一面,就可以凭借那些随风传来的消息或者故事爱上他——”
“那你的爱很廉价。”沐心整理了一下衣服,“宴席上答应你的衣服改日会送来,听完了你的故事,我实在不能苟同其中的大部分东西。”
沐心就这样转身准备离开。
“你不是我,怎么会明白我的痛苦?”
“你以为我是站在什么角度听你讲故事?”沐心扭头冲着风如诗勾起一个讥讽的笑,“我是站在他朋友的角度听这样一个故事,听完了之后,幸好你们相隔万里。”
沐心踏出了房门。
如果风如诗的故事只有圣女那一截,沐心只觉得她是可怜人,可多了所谓的“爱”之后,沐心只觉得她看不透理不清自己的思想和心。
沐心从风如诗的院子走出来,走了几步就突然看到一个房顶上有一抹红色的影子。
于是她单脚蹬地,两个呼吸之内就上了房顶,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红衣少女正在叼着一根草望天。
沐心也是闲的,于是扬声问道,“你是谁?”
“我是谁?”红衣女子气鼓鼓地坐起来,“我是今天的寿星!”
“嗯?今天不是风如诗——”
“哼。”她戴着红色头饰的头发一摇一晃,“她能今天过生日,我就不能了吗?”
“能能能。”沐心哭笑不得,这个女孩子的样子看起来和小语一样可爱,于是沐心耐着性子坐下来和她赔不是,“那这样好不好,我送你一样在我能力范围里的礼物,好不好?”
“真哒!”她果然很容易就开心了起来,“我想要灵兽!一只和今天殿上送给姐姐的那只小鹿一样的灵兽!”
“姐姐?”
“我叫风如画——”她友好地伸出手来,“在我姐姐风如诗出生后的两年的同一天,我就出生啦~”
在那样可爱的笑颜下,沐心很难说不,再加上沐心本来就对风如诗有些怒气,所以沐心内心的天平就很快倾斜了。
她拉住了风如画的手,一把把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那你可要抓紧了,今天我就帮你搞只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