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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一尾鱼,拥有短暂又漫长的七秒钟(下)

绘画杂文记录集

一尾住在海里的鱼,正在寻找着什么,但到底要找什么呢?这是一个困扰了那条鱼大半时间的世纪疑问。

  

鱼身不大,也不小,浑身青蓝青蓝的,倒是特别,往海水里一钻,便和那散发着咸味的海水融为一体。

  

他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也不曾见过自己的父母,他游过许多地方,却始终困在了这片海上。

  

“卡卡?”

  

哦,一条蓝白相间的鱼游了过来。

  

“你认识我?”

  

“果然是卡卡呀,我是西米,前段日子我们见过面的,卡卡你每次都会忘记,真好奇你的头是不是出问题了。”西米划着尾巴跟上卡卡的速度。

 

“西、米?”卡卡一脸茫然,但不能忽略的是,内心传来的熟悉感是不会骗人的。哦,原来我叫卡卡呐,西米,西米不是我要找的……我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呢?啊,那个神秘的家伙会是谁呢?

  

待卡卡回过神来,西米已经游走了。

  

哦,他刚刚说什么来着?好像是说“人类” ,“小心些……”

  

小心些什么?

  

卡卡烦了,不想了,扫了扫尾巴,游走了。

  

他向上游着,微抬起头,远处那橘黄色的晨曦开始蔓延升起,把海水染得暖和起来。

  

真漂亮,卡卡盯着那颜色想着。

  

不一会,已经是白天了,这时的海仿佛和天连在了一起,分不清哪里是东南西北。

  

卡卡又想了一会,“这是人类所说的海天一色?可惜水母姐姐看不到……”卡卡想起某日深夜偶然看到的七彩水母,颜色也好看,可不是我要找的,我要找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卡卡望了一眼天空,拍拍尾巴游走了。他该去寻找那个神秘的家伙了。

  

他游过海的这边,飘到了海的那边,见到了各种各样的鱼,可惜他记不清那些鱼长什么样了。他吐着一圈一圈的泡泡,游向了远处。

  

他看到了夜晚漆黑的窟窿点着好多个闪闪发光的东西,连带着那黑漆漆的家伙都好看多了。他看到了大海的浪漫,轻柔的水滑过偏白银色的青蓝鳞片,他偶尔也朝温暖的阳光跃起,于是美好的气息扑面而来,那一瞬间他以为自己看到了天国,可是,那不是他要找的东西。

他又开始游走了。

  

这次他回到了那片海域,他的内心开始感到不适,一种极度危险的信号正在朝他袭来,可心里总催促着他,说:“你要找的东西就在眼前了,去吧,孩子,去看看吧……”

  

卡卡无法忽略心中那强烈的感应,于是他摆了摆尾巴,游了过去。

  

这是海神大人的呼唤吗?

  

卡卡默默想到,不过……是谁告诉我的呢?

  

卡卡还是不明白,直到他看到海水开始变淡变浅,他才意识到自己游到了浅水区,他知道这样很危险,因为这个时间很可能会有人类来捕鱼,是的,我在人类们的口中称之为“鱼”,鱼是什么,卡卡不知道,但如今他只愣愣地看着前方,仿佛僵硬了一般,哦,不对,尾巴还在动着,这是鱼的本能,卡卡这样想着,却也不能摆动僵直的躯体。

  

哦,天,这真是一个……奇特的景色。

  

卡卡这样感叹道。

  

他远远地看到了金黄色的沙滩,上面摆着什么,红的,白的,墨蓝……一摊一摊的,不知道像什么东西。不远处还有大片的绿色,好像是……植物?嗯,比海藻的颜色好看多了。

  

于是他控制不住地往前游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开始呼吸急促,身躯开始猛烈拍打,可他不能停,也不想停。

  

他的脑子开始混沌,却又无比清晰地接收了那些画面,那些以往他从没见过或经历过的画面,正在一点点苏醒,可是他累了,好像不能再动起来了,感觉尾巴软软的,是消失了吗?

  

“爷爷,爷爷,涨潮了涨潮了!我们快……”远处传来的孩童声忽远忽近,最终没了声音。

  

卡卡最后一刻感受到了温柔的滑动席卷了他那疲惫不堪的身躯,他梦到他又回到了那片海里,跟着一群大鱼小鱼嬉戏,快活自由。

  

真是不知道,人类所说鱼只有七秒钟的记忆是不是真的,但这都不重要了,我想,我找到那个家伙了,不管是不是七秒钟,最后我还是想起来了,不是吗?

  

“卡卡,我们去游遍四方吧?你看这景色多美啊!真是太漂亮了……”

  

“卡卡,加油,动一动尾巴,跃出水面就可以看到那个温柔的家伙了!”

  

“卡卡,你的鱼鳞真好看……”

  

“卡卡、以后,别往岸上靠,那里一点儿都比不那里一点儿都比不上海里……”

  

“卡卡,你好慢啊,这样怎么跟我去游四方呢?”

  

卡卡,再见了……

  

是啊,景色真的很美,可惜……我想和你一起看来着……

  

是啊,摆摆尾巴,我就跃出水面了,见到了那个温暖的家伙……

  

是啊,我的鳞片不好看怎么配得上你呢?毕竟,你的鳞片是最好看的……

  

不过,你的话我还是没记好,我到岸上来了,虽然难受,但见到你就不难受了,我这短暂又漫长的七秒记忆原来记的都是你……

顾与休PS:灵感来自于西瓜Jun唱的《鱼》。解释一下:这故事讲的就是卡卡寻找他喜欢的那条鱼(卡卡忘记了她),没找到(她死了),最终走向了死亡(被人类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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