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润玉想当真,而是要灵力的人,是叔父而已。如果不是这事涉及到离静,润玉也不想伤害旭凤,旭凤可是我亲兄弟,我怎么舍得伤害他?”
润玉抬起头,收回了自己的右手,就这样直直地看着狐狸仙,红了眼眶,眸里满是哀怨。
“叔父心疼旭凤,润玉知道,润玉虽然权衡利弊,但也不是全然没有感情之人。润玉也会心痛,也会难过,也会整宿整宿寝食难安。”
润玉侧着脑袋,紧抿着嘴角,强逼着自己,不让自己眼角的泪落下。
“大侄子,是叔父错了,是叔父不该,说的话有了歧意,让大侄子误会了。”
直到此刻,狐狸仙才自己发觉自己说错了话。其实自己早该发现润玉状态不对,有些话平时说还好,可是在润玉状态不对的时候说,只会是火上浇油。
“润玉来叔父这,并非是想寻求安慰来的。如果不是润玉实在太过担心旭凤,润玉也不会到叔父这里来探听情况。现在润玉已经知道结果了,润玉也就放心了,那么润玉告辞。”
整个人后退几步,润玉向狐狸仙行了一礼,便准备离开。
“你这是干嘛呀!叔父不就是说你几句啊!难道就不该说了嘛!”
看到润玉要走,狐狸仙急忙上前,拦住了他。
“不是,叔父自然说得,只是润玉府中还有要事要忙,润玉告罪。”
这一次润玉再也没有给狐狸仙机会,直接身形一转,化作流光离开了姻缘府。
“唉,你说这是什么事嘛!哄完一个又哄一个,脾气最暴的哄好了,脾气最好的倒是点着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嘛!早知道就不装深沉了。”
这一刻狐狸仙万分后悔,可是再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此时的润玉早已离开了姻缘府,返回了璇玑宫。
“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当润玉返回璇玑宫之时,一直对润玉万分上心的邝露,当即察觉到了润玉的不对。她放下了手中的托盘,向润玉走了过来。
“我倒是无事,只不过邝露,你到我们璇玑宫多久了?”
没有理会邝露的动作,润玉身形一转,反而向托盘处走了过去。
“距今已有半年余,殿下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听到润玉的询问,邝露心中不由一惊,整个人顿时有些紧张起来。
殿下本就不喜邝露,莫不是想要把邝露赶走?
“无事,只是突然想起,随便问问而已。”
没有理会邝露的紧张,润玉就这样施施然然地坐了下来,捏过托盘处的一块点心,放进了嘴里。当点心入口后,润玉的脸色顿时变了几分。
“怎么了?难道这点心不符合殿下口味,邝露马上将它撤下,给殿下换过一盘。”
发现润玉脸色不对,本就紧张的邝露,急忙跑上前来,就想把桌子上的托盘撤下去,却被润玉伸手阻止。
“无碍,你放在这里吧!只是这点心只怕非天厨所做?”
听到润玉的话,邝露更加紧张了,整个眼眶瞬间红了起来。
“是……是邝露自作主张,按花界方法做的,邝露自愿领罚,只求殿下别让邝露走,殿下求您了!”
邝露急忙放下手中托盘,直直跪了下来,她的身体隐隐有些颤抖,垂下的眼眸逐渐被水雾所淹没。
此刻她的心中满是后悔之意,她知道殿下不喜欢她,也知道殿下不喜手下自作主张,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做了,她错了!
她的头垂了下来,越垂越低,泪水就这样从眼眶中满溢而出,滴落在由琉璃石铺就的地板上,闪烁着别样的光芒。
在这一刻,时间是如此地漫长,就在邝露满是绝望,准备放弃之时,一个声音猛地传了过来。
这个声音是如此地熟悉,只是开口,便将邝露从无限的绝望之地拉了回来。
“明日,锦觅仙子要来璇玑宫游玩,点心之事就交给你了,莫要让我失望。”
没有回头看猛地抬起头的邝露,润玉很是随意地放下手中的点心,冷冷地说道。
“诺!”
邝露低头应了一声,便缓缓退了出去,只留下地板上那残存的泪珠。
待邝露走了许久,润玉才转头看向地板上那残存的泪珠。只见他手轻轻一转,那泪珠便直直飞了起来,飞到了润玉的右手之中。
看着手上那晶莹剔透的泪珠,润玉眸中满是复杂之色。
他一直都知道邝露对自己的心思,他也明白怎么做才对邝露最好。以前是他不在意,所以他能够将邝露留在璇玑宫,甚至他都做好了随时将邝露送走的准备。
可是现在的他不能,他需要邝露身为太已仙人女儿的身份,他需要有足够的势力来保护离静。他不能让离静出事,哪怕一点点都不行,所以他只能这样做。
“是我卑劣了,以前我一直以为自己不需要权利,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做个逍遥自在之人。可是现在,呵呵,这就是一脉相承吗?原来我也是如父帝一般的人啊!呵呵!”
随着一声苦笑,润玉手中的泪珠被瞬间捏碎,泯灭在空气之中,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翌日,璇玑宫之中。
锦觅很是开心地品尝着手中的点心。
“小鱼仙倌,你真厉害!花界的点心都有,你是不是知道我想吃,故意叫人做给我吃的啊!”
锦觅吃着手中的点心,不断地夸奖着一旁的润玉。
“你满意就好。”
润玉笑着,取出一抹秀帕,抬手抹去锦觅嘴角残留的点心渣。
“对了,我这里还有一样东西,是我们的婚帖,你要看吗?”
“我们的婚帖?”
听到这句话,锦觅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我可以看看吗?”
“当然。”
润玉说着,手轻轻一转,手中瞬间出现一卷金丝卷轴,润玉小心地将它递给了锦觅。看着眼前的金丝婚帖,锦觅缓缓打开了它,顿时眸中满是夸赞之意。
“好字好字,这太微二字穹劲有力,洛霖二字飘逸清奇,至于你的润玉二字嘛!行云流水却透露出峥嵘风骨,小鱼仙倌,你连字都写得这么好,果然是仙途不可限量啊!”
“一般一般。”
润玉笑了笑,转过身,拿起一支狼毫蘸了蘸仙侍手中的檀墨,递给锦觅。
“现在还请劳烦锦觅仙子,补上你的名讳。”
看着近在咫尺的狼毫,锦觅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莫名地有种心痛的感觉,这让她忍不住转过了头。
“可是我的字写得不是很好看。”
“无妨。”
润玉轻轻点了点头,再次把手中的狼毫递给锦觅,眸中满是鼓励之色。
“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