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似乎又觉得不妥,她又改了口:
叮当算了,你别给我哥打了,直接打给福叔,要不你再像上次那样露了怯,被我哥知道了我受伤的事情,以后非要把我关家里不可。
叮当一直闹不明白,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林麓为何就偏偏害怕自己那个大哥,每每只要金南俊口气一冷,这妮子都会立马把自己出卖掉,以至于后来,除非必要,林麓都绝不会主动来别墅找她。
其实莫说她不懂,就连林麓自己也不清楚,为何每次一见了金南俊就会心底打怵,明明那人一直表现得温和,可那双眼睛却似是能将人看透一般,让她想要撒的慌都变得无所遁形。
听到叮当只是让她联系福叔,林麓也松了口气,抄起桌上的手机便去了客厅。
只剩下叮当与朴智旻二人了,她才带了几分可怜,又说:
叮当看在我是个伤员的份上,就不要让我睡沙发了吧?
朴智旻少来,扮可怜没用。
朴智旻可不吃她这套:
朴智旻我的床只有我女朋友可以睡。
叮当你不是没有女朋友嘛。
叮当翻了个白眼,却因这一动作,让她感觉眼睛更疼了,她闭上眼睛缓了好一会,都未听到朴智旻再有什么动静,于是好奇睁开眼睛,却见那小子竟直接戴上了耳机玩起了手机游戏,摆明了就是一副免谈的样子。
从认识起朴智旻就是那种口硬心软的性子,但凡是叮当可以想得到的要求,他几乎都会“不情愿”地满足,唯独这件事,似乎是他的禁忌,哪怕那张床空着,也不许别人躺上去。
叮当只当他这是怪癖,每次也就是没话找话瞎问罢了。
一夜无眠,倒不是她不想睡,只因那小子搬了电脑于墙角椅子上玩了一整晚的游戏,每每她就要睡着,总会被那霹雳吧啦的键盘声响给吵醒,最后,索性便不睡了。
林麓早就已经回去,说是第二日要去什么公司面试,叮当闭着眼睛调笑她,总经理秘书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小心被他潜规则,换来的是林麓一句冷哼:
林麓想潜我?除非他不要命了。
第二日下午的时候林麓却又急急的跑了过来,进门第一句话便是:
林麓叮当,你猜我要给谁当秘书?
叮当哪能猜到,摇摇头等她继续说下去,就见林麓缓了半晌,似是故意挑起气氛:
林麓居然是金泰亨的老妈,你说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郑锡儿?叮当脑子里一下子浮现出那日她那张本该优雅却充满厌恶的脸,正因为她的那一句句,造就了她这几年来的噩梦,每每梦回时分,她总会想起那句满含讥讽的穷丫头,让她不得不心生怨恨。
她冷笑:
叮当她不是还在学校当校董吗?怎么又成公司经理了?
林麓那金睿集团原来是他们金家的产业,董事长就是金泰亨的老爸,早就知道那小子家里有钱,却没想到居然这么有钱。
叮当是啊。
叮当似是有意无意的附和着:
叮当要不是这么有钱,当初就不会那样羞辱与我。不过……
她嘴角的冷笑更甚:
叮当她可能也料不到,当初高攀不上他们金家的穷丫头,现在换成他们高攀不起了。
叮当真的很想看看她现在再见到我,又会是什么样的嘴脸呢?
说着她竟开心得大笑起来,好似已经看到了那个情景一般,说到底,这一切,还得多亏她有个好哥哥,让她简简单单便有了翻身的机会。
叮当一直在朴智旻的小屋里窝了三日,直到脑门上的大包消掉了,她才敢回去。
恰逢周日,福叔也刚好在家,叮当进门瞅了一圈,未看到金南俊的影子,便疑惑问:
叮当福叔,我哥呢?不在家吗?
福叔将面前的报纸往下降了降,伸手抬了抬脸上的金丝眼镜:
福叔少爷在修理花圃。
叮当这种事情下人做就好了,怎么总是亲自来?
叮当嘟囔着便往后院方向走去,福叔再次将视线集中到面前的报纸上,口气中也是有些无奈:
福叔那些花圃可都是少爷的宝贝,莫说下人,就是我也是不让碰的。
叮当是是是,那些花都比我还要宝贝了。
话虽如此说,她却没有一点不高兴的意思,拐了个弯去仓房拿了一把小铲就准备去帮忙。
阳光洒下,满园的石蒜开的徇烂,那个少年就蹲跪在花间低着头碌着。
不远处的栅栏外面,有个小丫头一直默默凝望着这边,光影之中,她眉间的笑静静地舒展着,似是此刻她眼中心中的少年便是全世界。
叮当走过去轻轻捅捅她:
叮当喂,小丫头,又在偷看我哥?
虽是这么唤着,她口中的这个小丫头却比她还要大上一岁。
江月转头,看到调笑她的人是叮当,舒了一口气,又将她上下端详一番,小声问:
江月你的伤没事吧?那天真的吓死我们了。
江月是寄住在叮当这里的,平日里闲不住就喜欢跟着下人一起做些打扫的工作,此时她身上穿着雪白的围裙,外人看来倒的真跟佣人无异。
可叮当却不敢真将她当做佣人使唤,先不说她父母都是国外知名的服装设计师,便是平时叮当打架还要指着这丫头做后盾呢,就说那日她被打晕,若没有这丫头领人撑着,林麓都无法将她完好带出去。
叮当好多了,我这脑门可是硬的很。
叮当说着,使劲晃了晃脑袋,又压低声音问:
叮当我哥那里有没有怀疑?
若说江月留在别墅还有一个好处,便是可以给叮当当内线。
却见江月摇摇头:
江月你哥什么都没说,不过以他的聪明,估计你编的那些谎话,他一句都不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