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这件事有林珙的参与,范闲倒也真没急着去找他寻仇。
他虽然还是决定亲自处置程巨树,却也将李若曦的话听进去了,打算在城外的密林里杀他。
月影“殿下,你真打算让范公子一个人去吗?”
李若曦“程巨树杀了我手底下的一个暗卫,差点害死了滕梓荆,他横竖是个死,范闲既然想亲自杀他,我又何必去插这个手呢?”
刚才范闲离开前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既然不愿让她插手那就不插手好了。
李若曦抬眼望去,只见院子里的合欢树树叶随着微风发出‘沙沙’的声音,一切都显得十分恬静。
与公主府的谧静不同,鉴查院门口已经乱成了一团。
范闲在此处杀了程巨树惹得朱格大怒,将他当场捉拿,准备押进地牢。
当然了,有费介的交代,加上李若曦的旨意,三处的人也不能坐视不管,自当上前阻拦他这么做。
三处师兄“哎哟?朱大人!!”
朱格“干嘛呀?你们三处这是要反啊?”
三处师兄“哪敢啊?费老临走前交代过我们,这范小爷啊,我们得尽心护着,就连公主殿下刚刚也命人传话来,说是切勿让旁人动他。”
朱格“费介不在京都,公主只是一介女流,何苦插手鉴查院的事?”
三处师兄“这费老在不在,我们三处不都是费老的马前卒吗?更何况,连公主殿下都发话了,我们总不能抗旨不遵吧?范小爷,你放心,你和殿下是费老的衣钵传承,这殿下是你的师姐,我们三处都是你的师兄!大师姐和师兄们在,别怕。”
范闲“师兄们好!”
朱格“够了!你们三处的代理主办,是姓冷吧?喊他来见我。”
三处师兄“大人,不巧了,冷师兄前两天研制新毒药,自己吃了两服,现如今瘫在家里边,不过护着范小爷也是师兄的意思。”
范闲“以身试毒啊?”
三处师兄“我跟你说,这是三处的传统,这师哥啊,也是跟着费老出来的,公主殿下是咱们大师姐,他自然是咱们大师兄了。”
范闲“那回头得见见。”
三处师兄“一定,不过呀,这毒有点重了,十天半个月起不来,你得等等。”
范闲“大师兄果然威武啊。”
三处师兄“那可不。”
瞧着自己被无视在一边,朱格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强行制止了两人的闲话。
李若曦他是得罪不起,可这三处的人他想要处置可是绰绰有余,现在李若曦不在,他倒是很好奇这群人要怎么护着他。
朱格“我问问你们三处,你们准备怎么护着他?”
三处师兄“大人,这犯的错再大,也不至于下地牢是不是?”
朱格“好,我现在要亲自押他下地牢,阻拦者,以谋逆论处,谋逆者,祸及满门!让路!”
言罢,朱格当即拔剑架在范闲脖子上,三处的人自然也不是吃素的,纷纷将自己手中的毒药拿出来,还有个拿蛇的,要不是范闲拦着这两处真的要动起手来了。
范闲“一点小事,我来处理。”
三处师兄“确定?”
范闲“相信我。”
听着范闲这么说,他们这才收起来,至于他本人,自然被朱格押走了。
这件事自然也传到李若曦耳朵里了,可月影始终不明白,范闲为何就不能等程巨树出了京城再杀他呢?
李若曦“若是范闲在京城之外的地方杀了程巨树,难免父皇不会责罚于他,如果不是这样的话,父皇就没有理由下旨放他了。”
李若曦了解父皇,他疼爱范闲就像是疼爱她一样,希望他成事之余,也不希望他出事。
再说了,北齐那边根本就没人提出要用程巨树,换他们的军机密报,他这个人一生孤僻,为人桀骜,程巨树跟北齐军中没有任何好友,更何况,北齐现在的边军,所有的将领中大多对他观感不佳,有的甚至有仇,那么既然如此,怎么可能会有人提出用他们的军机密报来换程巨树的性命呢?
这只怕是李云睿和他的阴谋,想要借此把范闲除掉吧?
李若曦“在我看来,他们救程巨树是假,送假情报才是真的,这群人是想借此机会大败大庆。”
月影“奴婢明白了,那范大人那边……”
李若曦“放心,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