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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已经到仙舟了,这么快啊……艾希蒙从腰间抽出他的折扇,那是一把大概绘着花鸟鱼虫的纸面扇。他站得很远,我却能够闻到那柄扇散发着的淡墨水与竹叶冷萃般的气息。
我们二人站在长乐天的一处拐角,是不易被人发现,而此时仙舟那现代与古典交织的建筑将我完全拢住——黑影打在我身上,仿佛夜里灰蒙的天。鼻尖嗅到一股欢悦的气息,我含笑问道,你不说些什么吗。
小生能说什么呢,景云小姐。他侧过头,让我只看到携着烟灰色瞳孔的半张脸。
你承认了?所以说是半真半假的黑鸦确实不为过……我微微歪头,眼睛望向罗浮那美的晴天。
景云是我曾几何时所见的古文之中的用词,景云也可以是称呼,毕竟名字只是生物的附庸,但景云二字却能够代表我的心境:只是虚无缥缈的山间云雾,不重要、不需要、不存在。
哈哈,小生希望您能够好好享受当下的快乐,有缘再会。语罢,他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享受?大概翻译过来就是……好好利用自己的价值?我闭上眼,拇指按住太阳穴,好让自己的情绪波动尽量不会明显的浮于表面。
他说的话不一定每一句都关键,但,每一句都要借助思考与翻译才能完全正确理解……这灾难指数简直是堪比王XX吉。
其次,因为受这个什么艾希蒙的影响,我差点误入歧途啊。不过,在心理即将被谎言完全欺骗之时……话说,潜意识的放映厅里是不是说过艾希蒙是代表欺骗与谎言的情感?「情绪」也正是生命因存在而拥有的特权,所以……
我来回踱步。脚尖却忽然触碰到一处柔软,我身子一僵,缓慢的垂下头,却见外套拖地的一抹认真的灰色,那是开拓者。
我探了半个身子,却见灰发的女青年正翻找着一个个快递箱。这似乎是正常的,我也喜欢带着开拓者去翻垃圾桶和快递箱——面对闪亮的事物那个小浣熊不会被吸引啊
不过也幸亏是开拓者,是她的话也不会计较有人…尽管是不小心的,毕竟她实在是太专注了。
我沉默良久,或许只有几秒,却感到像过了几个世纪般漫长。于是在这之后,我郑重的表示:遇到知道当下时间线的“熟人”,当然要试用新来的能力。
我伸出一根手指,朝上,轻轻一勾,满是贝洛伯格版垃圾桶与罗浮·仙舟版快递箱的杂乱空间就映入眼帘。不愧是开拓者,看来相比之下,曾作为玩家的我还是太缺乏想象力了……我退出开拓者的情绪空间,转身漫步在罗浮行人如织的街道上。
这能力我早想吐槽了:不就是匹诺康尼的钟表把戏 ?甚至Min版本。
不对,或许是我的使用方法不正确、对待「情绪」兼空间能力的思考不成熟所致……
「情绪」的能力?操控与引导、包容与排斥,或许需要极致的掌控欲抑或是举棋若定的淡然处之?
「情绪」啊,应是贴近生命的存在,所以这个艾希蒙是「情绪」星神变化作的其中一个在人世间的生命体也说不定……
情绪如同烙印打在每个生命体的灵魂深处,情绪是与生俱来的天赋,同时又是长久折磨的弊病
情绪长久存在,只要世间仍留有生命,那么是否可以说,情绪即是寄身于他人的存在?如果践行「情绪」的命途是亲近人、附身人、操控人的一枚骰子,投掷的数字永远不可能到达零,永远不可避免「情绪」的滋生与发展……
如若我的设想正确……不,不奢求完全正确,仅是一点对应,那么「生命」定然凌驾于「情绪」之上:唯有「生命」诞生分离出的「情绪」……那么如此说来,几乎大多命途的诞生都连结于「生命」与生命的存在?
社君似乎扯远了?嗯,不重要。这也并非什么重大发现……
不是吗……
我驻足在花鸟市场,逗弄着一只翠绿的小雀,轻轻道。
社君"大概如此,「生命」星神应是最亲近生命的星神之一,承载着众多生命的诞生以及命途的出现,我却从未在游戏中所听闻其消息……是因我自身翻阅游戏文本信息的疏漏,还是我的认知的确真实?
社君"我想,我需要一个足够同我讨论这些问题的人物出现,不想是任何一个现已存在的自己角色,或是拥有自我思考能力的生命,那样会引来麻烦。
社君"所以我需要……一个同样身为玩家的「穿越者」与我促膝长谈,仅仅是一个谈。"
嗯?我怎么会这么想?虽然仅是思考,这一小段想法却足以颠覆我对自己本身的认知。这样岂不是更为麻烦与吵闹吗……我受到「情绪」的影响?还是情绪的影响?这区别很大,一边是外界操控,一边是自我意识。
啊,这便是「情绪」的命途行者所承受的无限放大的情绪困扰吗……我淡淡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