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脑洞
（十五）
晚上杀青宴，蔡舒萌从公司出发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会迟到，却不想，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吃完饭，要赶下一场了。
人群走远，顾然落在后面等她跟上来，看她行色匆匆，想来应该没吃东西就过来了。
“你怎么吃完还打包？”蔡舒萌笑他两手拎着打包盒。
“给你的。”他回头看她笑的恶劣，也不生气，跟平时一样冷淡。
蔡舒萌撇嘴，知道自己理亏，又为他的细心感动。这种被人时刻记挂的感觉她从没领会过，突然感知倒有点受宠若惊，却又不敢太大惊小怪。万一他就是这样的性格，倒像自己想多了，至于想多了什么，她莫名不敢再想下去。
“谢谢！”她道完谢，笑的见牙不见眼，比起平时有些不顾形象。顾然看她低着头瞅他手上的餐盒，还在低声嘟囔他打包了些什么，有些嫌弃他打包的菜太过清淡的意思。顿时觉得她娇蛮的有些可爱，若不是两只手没空，他肯定会拍拍她的头，叫她不要这么不知道好歹。
到唱歌的包间后，她跟他就窝在角落里吃饭。顾然看她吃的兴致缺缺，大概知道她是想吃辣了。他有些无奈她的挑食，但也不想她吃的不开心。蔡舒萌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拿着手机钱包出门，她看着在那边唱歌唱的正开心的两个助理，第一次对身边人的作用产生质疑。
“去了很远吗？”他回来的时候脸上都有些汗意，蔡舒萌忐忑的很，觉得这么折腾大影帝有点亏心。
“等久了？那边排队排了一会儿。”顾然一边揭打包盒盖子一边解释，也不注意旁边人的打量。
蔡舒萌又一次对这个人服气，决定以后跟他一起吃饭要省事一点，别再让他来回折腾自己。
唐懋进来的时候，包间静了一秒，导演先反应过来，连忙过去打招呼。但也只说了几句客套话，看他一直看着蔡制片那边，心下了然，不再讨嫌。
蔡舒萌从看见他起就一直在想他来做什么，有些冒昧的觉得他是为她而来，可第一反应却又不是高兴。看他朝她走过来，不知怎么，那会儿吃饭时候的轻松惬意无端没了个干净，好像他还未走近就带来了压迫感。
“我来接你，怕你喝醉了。”他坐在她旁边对她解释，有些多余，像是刻意。
“谢谢！”不知道该怎样答才不会显得怪异，索性只能干瘪瘪的道谢。
“怎么突然跟我这么客气”他凑近了些，包间很吵，只有近一点才能听清楚他的话。他还是老样子，熨帖的西装，不变的笑容。可蔡舒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对她的这种关心体贴太突然，像踩在棉花上，下一步就是踩空极速坠落，然后摔得粉身碎骨。
“这儿太吵了，要不我们先走吧！”不满她的答非所问，可他喜欢她为他着想然后让步的样子，也就点点头去跟导演打招呼。
外面有些冷，唐懋想脱身上的西装，蔡舒萌连忙晃了晃手上拿着的衣服。他无所谓的笑笑，惊讶她难得的细心。
“直接回家？”从她手里拿过钥匙，打算开她的车，让她助理开他的车到公司。
“嗯！”她点头，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唐懋才注意到她手上的衣服是男款。
“到我家睡吧！”蔡舒萌也知道明天可以顺路，要放以前她肯定乐意之至。
“最近睡得不太好，有些择床。”唐懋低下眼眸，发动车，领会到她是拒绝的意思。
“房间你不是睡惯了？这离我家近也近一些。”商量的口吻却用了陈述的语气，蔡舒萌对他的一意孤行早有领教，也不愿再在这些方面跟他多费唇舌。唐懋看她缩在副驾驶座上不再说话，就知道她顺了自己的意，这才终于高兴了些。
有些堵车，他看她还坐那儿不说话。最近她在他面前一直很沉默，今晚尤甚。
“衣服是顾然的？”他突然出声，问的问题怪异又突兀，蔡舒萌都有些跟不上他的思绪。
“嗯！”她不提顾然走了还特地折返给她送衣服的事，想必是出去了发现外面有些冷，想起来就给她送过来了。
“我还以为他会跟以前一样，不参加这些聚会。”唐懋意味深长的说起顾大影帝的“习惯”，对旁边这个人的手段又多了一层认识。
“唐总跟顾然很熟？”她突然坐直，转头问他。
“小时候就认识，关系不好不坏！”他回答的简洁，蔡舒萌了然，看来真是个公子哥。
唐懋诧异她对顾然的好奇，疑心的种子刚种下，转头就看她在旁边笑的像只偷腥的猫儿，那颗种子突然就发了芽，发芽的心底陷了一角，有些疼也有些涨。她一定不知道，她平时有多强势精明，这会儿笑的就有多明媚无辜。以往那些年她唯一待他的那一点不同，让他心软了多少次，那么在这一瞬间他就有多少次想掐死她的冲动。
“你们很熟？”一样的问题扔回来，原本笑的开心的蔡舒萌一愣，他不再多问，她也不答。
许久之后她才很认真的回了一句。
“朋友，是我很珍惜的朋友。”她一路走过来，哪怕是唐懋，她也从他们那里得到过许多便利，换个角度想，他们对她也算是一种好。可是对她好的人里面，只有顾然，让她觉得难能可贵。
“是吗？”他不痛不痒的回了一句，有些莫名，无端让她觉得不安。外面的光线忽明忽暗，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从他这句话揣摩他的情绪，可她什么都听不出来。
车子开始开的飞快，车道刚刚疏通，他就这样横行无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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