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烛的家乡是一个很小的县城,每次到开春的时候,她都会拉着年迈的姥姥一起去楼下河边放风筝。
绿色的芽尖接二连三的在树上长出来,她觉得最欣喜的事情就是和别人一起在春意盎然的时候,带上一壶爸爸晾的小酒。坐在水边聊人生。
那是人生中最惬意,最欢乐的时光。
想到这里南烛有些难过。
眼泪倏地掉了下来。落在了讲台上。坐在前排的同学有的眼尖,看见了南烛失落的情绪。却聪明的没有开口说什么。
有些事情,不说也知道怎么回事。强忍了好久,忍的嗓子都开始疼,晚上下了班后南烛先给沈雨泽打了电话。
他说自己一切都好,不用她担心。一定会积极配合医生的工作。
南烛一颗心才彻底的放了下来。
她该回家了。她没有跟高良姜有什么联系。自从他把自己从医院赶出来后,所有的联系都不足以让他消气。她知道的。
华灯初上的时候,南烛坐着公交回到了家里。她们学校后靠山前旁边有条小河,有家长带着我好朋友在那里野餐。她看了。倒也不觉得有多孤寂。
可这会到了家里。气氛很冷清。没有一点人生活过的痕迹。
冰冷又残忍。
宝宝已经快四个月多了,倒是真的很乖。不闹也不折腾人,只是稍微的有些小,到现在还不显怀。
她累的瘫倒在沙发上,手里的手机微信就在和高良姜的聊天记录界面上。最早的一条信息是两天前的。
她想他,想见他。想亲自,亲口叫他一声高良
姜。
她想打电话给他。想问问他的伤口到底怎么样了。可是她太累了,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南烛是被开门声吵醒的。还有说话声。
进门的人看见她的一瞬间似乎有些惊讶。高良姜仍然没有理她。只有周轩奕边往里走边问候她。
周轩奕“你还没睡啊?这都多晚了?”
南烛艰难的扶着沙发起身。
未南烛“还没有睡呢。刚到家不久。”
其实已经十点多了。夜都深了。
周轩奕“你在等良姜吗?”
好一个良姜,叫的这么亲密!
未南烛“没有,我只是喜欢哪里舒服就睡在哪里的感觉而已。”
未南烛“你们这么晚回来有事吗?”
都已经这么晚了。除非是有特别重要的事情,否则高良姜是不会轻易回来的。
他的手已经看不出来受过伤,绷带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拆的。就像现在的他们,疏离又陌生。
周轩奕“我们来研究爷爷的病情。你先睡吧。”
周轩奕倒是也大方。好像这家里她才是主人。
未南烛“嗯。”
南烛不愿意和她再有别的交流,懒的开口。却始终在用余光看高良姜。她想听他说一句话。哪怕是一句。可是没有。始终都没有。
明明是她先往房间走的。高良姜却拉着周轩奕的手比她先一步离开。
可笑!
她突然就没有了困意。
其实南烛高中的时候并不是什么乖学生,她愿意静下心来好好学习。坐在桌子上一看书就是一天,高考模拟试卷一做就是一晚上。认真到忘记了睡觉,然后取得年级前几的好成绩。
可她更愿意拿着烟坐在酒吧门口看那些无聊的男女撩拨对方。
睡不着的她靠着床头。脚下是一堆一堆的烟头。啤酒瓶横七竖八。
她喜欢抽烟的感觉。尼古丁给她的时瞬间的清醒和继续活下去的欲望。酒可以解救她干渴的身体。
她少眠。每天都很早醒来。然后又难以入眠。失眠的时候酒精和香烟可以让她有短暂的清醒。然后是无尽的堕落。
她喝了一整夜的酒,直到天渐渐有了亮意,她才犯困。床就在旁边,可是她不想上去。太浪费力气。
于是席地而睡。不管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的冷气。
她想弄死自己。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