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烛扶着墙往出走。
心如死灰,脚刚才被砸的很痛,估计是砸出了伤口。
心里就像是被刀子捅了,长了无数个伤口。血肉模糊,压的南烛喘不过气来。
这人啊,就不能尝到一点甜头。一旦尝过了,就再也吃不了生活的苦。
刚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遇见了川谷。川谷两个手都是血,白大褂上也染上了一点。纯洁的,不染灰尘的衣服看起来有一点凄惨的美丽。
川谷“嫂子,你怎么了?”
川谷只是抽个空来看看南烛,受了伤的病人病情刚控制住,本来要去洗手的川谷看见南烛一个人失魂落魄的扶着墙往外走,才急忙跟了出来。
未南烛“我没事。”
她不想,真的不想再将自己的处境告诉别人,一个都已经够丢脸了。好像她也没做什么坏事,可老天就是不肯放过她。
川谷不相信,还想问什么。旁边的护士已经再一次开口催了。
这世界的人,每天都在忙自己的事情,就连所谓的关心都是抽空。没有谁能真正有时间将自己的关爱全新投入。
川谷“南烛,”
这是川谷第一次叫她名字。
川谷“不要那么孤僻,也不要那么悲伤,
”这是川谷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说完就转身再次进去了急症室。
未南烛“孤僻吗?悲伤吗?”
南烛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好像有病。从少年时期就有病。渴望轰轰烈烈的爱情,却又讨厌异性的靠近,渴望温暖的家,却又讨厌家里面的人吵闹。她跑的远远的,甚至连父母都丢弃,不过是想把这该死的病治好而已。
突然想起来沈雨泽好像没给自己打过电话,南烛掏出手机。
手机嘟了三声后被人接听,电话里传来的却不是沈雨泽的声音。
护士“喂,您好,哪位?”
南烛顿了一下。
女朋友?
如果是女朋友的话,她现在开口是不是不太方便?
南烛犹豫的瞬间那边又开了口
护士“手机的主人在休息,我是护士,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原来是护士!吓南烛一跳。
看来他最近病情有了控制。没有再严重的趋势。
于是南烛打车去医院打算看看沈雨泽。她将年少时期的爱都耗在了沈雨泽的身上。现在没有了爱,情却是有一点的。她不可能让他一个人孤独的在这座陌生的城市。
爱而不得皆是客,得而不惜皆是错。
可真正站在病房门口的时候,南烛觉得沈雨泽这个男人简直是魔鬼。
他居然把自己的身体伤害成这样。两个胳膊上都是厚厚的纱布。脸色苍白的像是纸片。站在床前的南烛不敢碰他。
因为不确定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到底有着怎样的伤口。
护士进来给沈雨泽换药。
南烛趁机拉着护士到病房门口。
未南烛“他的病又严重了吗?他不是说你们是最好的医院吗?你们倒是帮帮他呀。”
南烛焦急的拉着护士的手。
护士也是个好脾气。没有急着挣脱。
叹了一口气才说道
护士“来我们这的病人啊,都是一些特殊的病人。无非就是因为受的不是外伤,而是心里的伤。我们医生能治的,都是愿意接受治疗的人,有些人从骨子里就没想着让自己好。他们虐待自己,拿着刀子割自己,站在楼顶想要跳下去。只有你想不到的残忍。”
护士的眼睛里都是泪水。哽咽着继续说
护士“你不懂。可能他们把某些东西当做自己的信仰,可是当这些东西开始改变,自己又无能为力的赎回的时候,精神本能的压抑。这种长时间的压抑会让他们变的癫狂。”
护士“他们也是可怜,不过是对自己的期望太大了而已。不是我们不救他,昨天我们把沈先生拉去急救室的时候他连一点求生的本能都没有。后来也是劝了他好久才把他救回来。”
护士“小姐。执念。要想让他活着,你就要解了他的执念。”
护士将手从南烛的手里拿了出来。转身离开了。南烛的脸贴在冰冷的玻璃上。他的执念到底是什么?
未南烛是那个离了婚的前妻吗?
南烛瘫在了病房门口。她连自己都解决不了,几个月或者几天后就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