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浇泼着水仔细洗着江澄的脚感受到对方脚上的丝丝暖意,他才抬手拿过搭在一旁木凳上的帕巾仔仔细细将那人脚上的水渍擦尽。
将对方的双脚塞回进被中替那人盖好被子,才脱下他自己脚上的鞋抹,就着方才江澄用过的洗脚水草草的洗了脚,才上了榻躺着。
房间中的烛光影流淌着斑驳的光影映着榻上两个人模糊的身影。
江澄仰着细长的脖颈,望着床帐映落的流光,眼里映着那人缱绻暖意与温柔的含情目。
他轻轻地用手指指尖临摹着身下那人的眉眼鼻梁同那浅薄的唇来回嘶磨二人并霁云跃山峰薄雾入海,潜身如观洞,细水潺潺,残影交叠伴随着水滴滴落的声响。
江澄醒来之时,而身旁的位置已然触手冰凉,窗边光影涌进屋内的地板上,他洗漱了一番换上干净的衣物推门走出外面时已然春光乍暖,天幕还晴。
徒留院子里的地面上还弥留着霜雪融化后的水渍。
江澄一路行至静室,还未走近刚巧回身的蓝曦臣就一眼瞧见了他。
“晚……江宗主”。
蓝曦臣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而刚一出口才惊觉不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才换了一个称呼。
“泽芜君” 。
他闻言微微颔首,从善如流地回了一个宗主礼,眼里始终一派平静。
“忘机现下已然有苏醒的迹象,涣定当遵守承诺将四百张缚仙网如数奉上。”
“嗯。”
江澄闻言淡淡地应了一声,目不斜视地从那人身旁错开身去。
“晚吟……那日之言实乃涣冲动了,对不起。”
身后的蓝曦臣突然猝不及防地开口讲道。
这让江澄的脚步倏地顿住了脚步,神情冷然地回头望着对面的那个人。
“不是所有事情,一句道歉就完事的!我江晚吟这辈子最烦别人对我说对不起这三个字。”
“好像说完就能抹去那些发生过的事情一样,蓝曦臣我拿你当朋友,因为你曾经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了我!”
“所以你弟弟做的事情,我都可以不计较,可不代表我不会觉得委屈,我不大度,所以我不原谅,蓝曦臣我们两清了,以后云梦江氏也不会再和姑苏蓝氏有任何生意上通商货品的往来。”
江澄说完毫不停留地转身便走。
听到门口响起脚步,魏婴闻声回过头,瞧见是江澄松了一口气,起身跨过脚下遍地的蜡烛慢慢走了过去,轻声道“江澄你怎么来了?”
江澄闻言瞥了一眼水晶棺里躺着的人,将目光转向视线落回面前人的身上,开口道“蓝忘机苏醒了,为什么还把他放在里面?”
魏婴闻言无奈地一笑“那有那么快,就是手指再动,人还没有醒,七七四十九天那是差一天都不行,期间还必须守着。”
魏婴说着伸手拉住面前人的手,问道“什么时候起的早饭用过了吗?”
江澄走到阶梯那里坐下闻言,摇头“起了一阵了,辟谷了还用什么早饭。”
他的话音刚落下,对面突然响起一道怒斥“江晚吟!你就这么照顾自己的?!你从前就一直胃不好,现在赶紧去吃东西!”
魏婴说着伸手将地上坐着的拉起来,往外推,一推边讲“你不吃,我下山给你买回来,盯着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