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直到一片微凉的雪花落到了他的鼻尖处。
才将他整个人的思绪拉回来。
“宗主您的背上好像有东西?”
恰在此时一门生忽然的开口用手指指着江澄后背说道。
江澄闻言一愣缓缓地抬起手来伸手往门生所说的地方一摸,果然摸到了什么东西,禁不住皱皱眉,修剪得圆滑整齐的手指甲反手扣了扣后背将东西从身上撕下来定睛一看。
手指的食指拇指轻轻捻着一个巴掌大小点的纸人托放进掌心里,江澄垂眼瞧着,微微抿唇。
却在;“:这时候一个声音自纸人口中流出“诶诶江澄方才没给你提那臭小子还在阁楼里晕着,记得去看。”
江澄闻言眉心狠狠地跳动了两下,随手一把燃烧了手里的传音的小纸人。
回身脚下步履飞快地往莲花坞内走,边走边低声骂“这个魏婴一天天的尽干些不靠谱的!”
“小宝!”
“小宝!”
当江澄推开阁楼房扇时,映入眼帘的是满地斑驳的鲜红,小小的人儿苍白着小脸身体蜷缩地倒在冰凉的地板上。
江澄的一颗心当即入浸在冰水里,猩红了眼冲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将小孩揽进怀里,手指指尖发颤着探了一番小孩的鼻息。
感觉到自鼻端和手指之间微弱的呼吸,才重重地松下一口气来,抱起孩子去找医师。
弹指一挥间昼夜分晓间。
姑苏的雪融化了不少,今日更是一个难得的大晴天,魏婴也在姑苏蓝氏待了近两日的时间。
但事情却一愁莫展,愁人的紧。
倒不是魏婴夸下海口却救不了之类的。
而是蓝氏没有他所需的材料。
梧桐树的树油凤凰花花粉倒自出来的对烛这些都是缺一不可,并且要不分昼夜的燃上七七四十九天,才可使人还阳,亦为聚魂,还需修为极高的人取自身精血日日喂其服下做药引,梢有差池便前功尽弃万事皆休。
所以魏婴他愁啊愁。
头发都为此愁掉了一大把。
毕竟这寒冬腊月的别说花了,连草都不生一根的。
魏婴使劲儿薅了两把头发,开着房间的窗户,双手支着下巴搭着脑袋眼巴巴遥望着天上细密的白雪,然后打了一个喷嚏,在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声。
最后还是给身在云梦莲花坞的江宗主写了一封家书。
信得内容琐碎更像是吐槽。
师弟近来可好?天冷可有加衣?师兄想你得紧,蓝家的饭菜一如既往地难吃苦巴巴的像是嚼树叶还有还有师兄现在被困在云深不知处哪儿都不许去,好可怜呀”。
魏婴絮絮叨叨写了许多,写着写着几乎快睡着了才堪堪的停了笔墨,将其小心翼翼地封了起来黏好,对着窗口处屈起食指拇指吹了一声响亮的哨子。
白鸽在寒冷的风中瑟瑟发抖着扇动翅膀飞落到窗边。
魏婴抬手轻抚了抚白鸽灰白色的羽毛念叨了句“辛苦了”将封好的信放进竹筒绑好,挥了挥手鸽子才扇动翅膀消失在飘雪的黑夜之中。
“你会懂的吧?江澄。”
魏婴遥望着夜空,喃喃语口中念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