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泽出了门去重新打水，开着的房门也被重新关上。
江澄用手试一下水的温度，确认兑好的水是不烫的后，拿过皂角往手上抹了抹，将小孩子打湿的头发上抹上便尽量控制着手上力道搓洗着对方的头发。
语气不算温柔地道了一声“闭上眼睛。”
“哦～好的阿娘。”
小孩子原本正好奇地四处打量的目光，闻言一顿，而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任由着江澄洗唰。
江澄听闻这声称呼，眉角抽搐了两下当即黑了脸色。
“师傅水……水打来了。”
江泽把水烧好打进房中，就见着师傅一脸阴郁得仿佛要抽人表情。
顿时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把头洗得差不多，江澄才伸手去捞木飄往小孩身上一点点的浇水用巾帕搓背。
大抵是从前这般做过无数遍，千百回。
导致江澄虽从头到尾一脸阴郁的神情，动作却十分温柔，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般顺畅无比。
叫江泽心中暗暗诧异。
他还是第一次见着这样的师傅。
也是第一次将温柔这个词用在了师傅的身上。
将小孩抱离水中身子洗干净 江澄手拿干布一点点擦去小孩身上滚落的水珠。
将一件件小衣服给小孩子穿上一粒粒的纽扣从中仔细系好，江澄再低着头绑搭上腰间的带子。
穿着喜庆讨喜的小孩，微微抬头从身前模糊的铜镜之中望着他身后一袭紫袍眉眼细致五官明艳出挑，穿扣紧细的发冠箍着一头细柔亮黑的青丝青年宗主，因为那个人。曾是他半个主人，如今他也该称作一声父亲的人。
男人白净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作梳五指轻柔的穿过他的发梢间，微微弓身探向前另一只手拾他面前放着的木梳，将垂着的发一点点梳拢握在手上，旋即指尖掠过一丝灵光，将他的湿发用灵气风干。
用发带束起成一个童髻。
一直旁观着的江泽不禁称赞道“哇！师傅你手艺真好小孩子的发髻都梳的这么好。”
引得江澄不由拿眼斜他道“你小时候的头发那次不是我给扎的？倒是现在扎个辫子都歪歪扭扭的下次还是换回马尾吧，至少看着还顺眼些。”
“阿……”
乍一听见稚嫩的童声，江澄眉心猛地一跳在对方另外一个字出口前制止道“想好了，再叫错挨手心。”
小孩子吓得连忙把头摇得像是一个波浪鼓，怯生生地喊道“爹爹，我们这是要去哪？”
江澄将双手背着身后身如松柏，挺拔俊逸。
脚下步子极缓，闻声弯起了一双眸光流转的杏眸，转回身，抬手摸了摸孩童的脸，神色柔和地道“去练武场”。
江澄及时双手托住向他扑来拽着他衣袍的孩童的身子叫对方不至于抓空而摔到地上。
他微皱着眉，小孩子刚巧仰头一眼望见了他眼底浮动着的不悦的情绪。
心头一惊后，小孩神情怯怯地把手缩回去，瞧见江澄被抓得皱起的袍角。
小孩犹豫了一瞬拿眼偷偷地瞄了一眼江澄，见他不曾察觉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抚平那上面凸起的皱褶。
不由委屈地红了眼眶，旋即“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倒把江澄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抓疼了对方的手臂，干巴巴地问道“你哭什么？”
“小宝，不是故意抓坏的！爹爹不要讨厌小宝！唔……小宝会乖的不要讨厌小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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