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看着少年的他和魏婴打闹,唇边漾起抹浅浅的笑意。
看着当初姑苏求学的一幕幕,和慕溪山山洞中魏婴受伤时对担心他的自己逗趣的安慰,以及潋滟火光中母亲给自己的拥抱。
雨幕中奋力挣扎的那人对自己挺身相互,以及后来的数次争吵和一次次的不欢而散,不夜天城时自己声嘶力竭溢出喉间的那一声滚。
看着那人眸中小心翼翼的光在自己那句话息灭的手足无措,以及看着蓝忘机将人带走自己的故意阻拦。
乱葬岗上的崩溃和绝望
和整整十三年里自己一次次的辗转难眠,拿着紫电抽惩鬼修的毒辣专横,每每事后的独自跪罚直至天亮。
看着小小的外甥抱着自己的腿痛哭流涕,问自己为什么人人都有爹娘而他只有舅舅和小叔叔小婶婶的慌张失措。
叫自己怎么说因为你的大舅舅犯了错你的爹爹被杀阿娘为了救他死在了别人箭下。
小小年纪本不该承受这般多的事事非非。
后来外甥渐渐长大不知从谁人口中得知是夷陵老祖杀害了他的父母。
跑来问自己,而自己只能干巴巴的问是谁说。
明明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我却连替那人反驳也做不到。
只能闷在心中将金凌训斥了好一顿,又罚他却跪了半日祠堂。
从那知后,无人再敢替那个人的名字,连某日金凌忽然跑来问自己他的字是谁取的时,都多了一分简称“那人”
我才恍然原世人皆以为他是我心中所恨提不得触不得像漫长岁月里龙生长出的逆鳞触之及怒。
“可谁又知,我在等他,等那人口中的一个云梦双杰,等他回来死乞白赖,赖着让自己养他。
后来他是回来了,自己在客栈里问他有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满心期待却只听见口口声声叫着姑苏那位的名字给自己一句“我不知道要对你说什么?”
好嘛,我想许是话太多一时不知道从何提起,想着来日方长那就慢慢说,大不了彻夜长谈。
却不想他最后和姑苏那位走了,看着他们在树下相拥我恍然明白了什么却是更看不懂了。
师兄原来你对谁都可以一腔情深。
原来不过是我一人,一相情愿。
观音庙后,自己只是在封棺大典上匆匆见过那人一眼。
后来听闻他成婚,按照规矩每位宗主皆要给姑苏蓝氏送上一份贺礼,云梦自然也不例外,若是当真不送又要变成谈资茶于饭后供人趣乐。
我几番思量,觉得当下也算盛世太平,他要与姑苏那位成婚那定是要白首。
想来我孤家寡人一个也没什么要相守之人,算性把这金丹还了,了却一件心事。
几番商确探讨和医师制定了,生剖金丹,因为毕竟初事不敢大意,生剖最是稳妥。
挨了一日半时,终于将这金丹,从丹田中移出,腹中空空荡荡,我原是以为自己这次必死无疑却是有惊无险的挨过了。
金凌因为接了任务,在执行的途中遭到攻击,伤得严重,我又连着两日在金陵台上照顾,竟将送礼一时给忘了,直到大婚结束自己也未得空送礼。
倒是金凌这伤尚未大好,听闻那蓝氏小辈下山相约,背着自己这个做舅舅的就跑去夜猎了,都当宗主了还这么不稳重,我因为担心偷偷跟着,结果努力避着了还是被那夫夫二人给撞见了,那人看自己的目光叫自己受不了,说话说一半问了又不搭这什么臭毛病都是蓝二给惯得。
我正打算离开不与这二人纠缠,结果一条通体乌黑的毒蛇攀上了那人的肩膀,处于不惊扰那蛇我就没开口想用三毒将蛇挑落,却不想引起了误会姑苏那位当胸一剑给我刺来,我不及躲避生挨了一剑,后来我被那人抱着寻医,我却知道我挨不过了,原就有旧伤在。
我仔仔细细嘱咐了一通,想着那人虽然对我不在意一定不会不管金凌由他来接管莲花坞阿爹定然也是高兴的。
之后不知从哪一道金光飘来罩在身上,我在醒来就在三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