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弦月微翘嘴角,把夜色点缀的妖娆浪漫。晚风拂过,就忍不住张开双臂拥抱这魅惑诗意。
给自己斟满酒,摇曳的高脚杯在被装饰的夜空下泛着暗红色的光,他性感的唇附上杯壁,轻抿鲜红的液体,诱人的喉结跳动着,在杯壁上印下一个温热的唇印,舌尖俏皮的从双唇间掠过,将残留唇边的甘甜收起,进出之间极致诱惑。
他喜欢把灯光调的昏暗,刚刚能看清楚事物就好。他喜欢用唱片机放着优雅的音乐,黑胶唱片旋转起来的样子会让他沉迷,他会随之轻晃身体舞姿迷人,与这撩人夜色为台,满目星辰为光,醉人甘露为伴,何其自在!
他不喜欢与那些所谓的娱乐圈里人打交道。在人场周转他不太擅长,再者他不想违心迎合别人。他向来主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过,外面的八卦消息说来可笑。
在那个圈子,如果你是位演员,与戏中女主角对视一眼,就被说成含情脉脉;在戏外就更不可与女主有互动,否则就要被揣测因戏生情。若你是导演,那更要小心了,毕竟被人误会你导的作品里有潜规则,那这部戏八成不受人待见,还要背负莫须有的罪名,忍受谩骂。
可是让他疑惑的是,他既不是演员,又不是导演,纯粹一个写书的,怎么会引来如此多的八卦传闻?
就算随便写点什么,只要有女主角就会被解读成以谁为原型而作。写个书为什么一定要有原型?有那些观察了解的时间,不如自己塑造一个心目中的理想角色来的方便。
再者,像他这么懒的人,除了写写书,就是品品酒,哪有时间去勾搭那些传闻中的女演员们。
这些事情足够逼他退缩,很多导演找到他,想要把他的书拍成电视剧或者电影。他都拒绝了。
想来谣言之所以屡禁不止,大概是因为有一些人需要通过诋毁别人,来隐藏起自己的无能。
他苦笑着摇摇头,对于这些谣言,他都是一笑置之。清者自清。解释了又如何?也不过是信你的人夸你可信,不信你的人骂你虚伪。
杯中酒尽,他轻盈的转到桌边,拿起醒好的酒,可是还没等这诱人的红流入杯中,一阵彬彬有礼的敲门声响起。
这种敲门方式基本可以排除他认识的人了,只是,这么晚了,谁会不曾联系就突然造访?
他站到监控连接的电脑前,抱着双臂观看着门外的人。
门外的个人身材高挑,气质不凡,微低下的头看不到样貌。手里还拿着类似礼物的东西。果然不是他认识的人……
他皱着眉,还在犹豫要不要给这个陌生人开门。
正在他动摇转身要去开门时,画面里的人突然把手提袋放在地上,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支笔和一打便利贴。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么脱俗之人?他开始觉得这个人很有趣。
便利贴听话的躺在左手手心里,右手的笔尖刚要落下又抬起,大概是主人在迟疑要如何写这开头。
唉,他盯着屏幕,突然皱起眉叹了口气,可惜门外的人始终低着头,看不到模样和表情,否则把这段写进书里也不错。
外面的人似乎终于说服了自己,在便利贴上写下了什么,写好字的便利贴贴到门上,手提袋挂在门把上。看似一切就要结束,他应该是准备走了。
他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人没有恶意,并且也不是难缠之人,准备等他走了之后,去看看他送来了什么礼物。
他略有期待的盯着屏幕,等着这家伙离开。只是那人却按兵不动,站那一动不动。心里忍不住抱怨,这家伙低着头想什么呢?还不走!不会不是什么好人吧?
屏幕里的人忽然抬起头,正对着屏幕,头发随着地心引力分到两侧,露出浓密的眉,眼睛只剩两条缝,长长的睫毛乖巧的排列着似月弯弯,高挺的鼻梁刻画着棱角分明的脸,两排整齐的牙齿表明主人笑的真诚,一个剪刀手架在笑弯的眼边,誓要将可爱诠释彻底。
他看着屏幕里突然袭来的笑脸,一阵心悸。
“这家伙,吓我一跳。”
他抚着自己的心口,出声埋怨。
观察也观察了,他不像是狗仔也不像狂热粉,看起来倒像是可以平等相处的小,小朋友?嗯,看起来应该是小朋友。
索性开门认识一下好了,难得见到一个有趣的人。
咔哒,门开了,他特意带着笑,准备在小孩子面前表现得友好一些。
门前空荡,对面的电梯上红色的数字从22变为21,看来已经走掉了。笑容慢慢消失,无人看的笑本就无意义。
算了,看来是没有缘分相见。就随他去吧,若是有缘人总会再见的,若是无缘那就更无需惋惜。
他向来这么坦然,面对任何事情都是任其自然发展。
他取下门上的便利贴,摘下门把上的手提袋。触碰到这些东西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勾起了嘴角,这些东西的触感让他又想起了那张笑脸。
便利贴上的字倒是帅气洒脱,与刚才那可爱的脸稍显不搭。
‘您好!我是新来的邻居,今天刚刚搬来,本想打个招呼认识一下。来的时候您不在家,这个小礼物不能亲手交给您,但是希望您能喜欢!晚安!’
他看着字条上的内容,笑着摇了摇头。身为作家的习惯,就是看文笔看结构,看故事情节和人物刻画。呃,所以……
这个傻小子也不介绍一下自己,邻居?这栋楼一层只有一户,从刚刚的电梯走向来看,他应该是楼下的,他住在22层,楼下也有21层之多,谁知道他在哪一层?可怜这人徒有一腔热情。
虽然他不喜世故,但是他更不喜欢欠别人的感觉,所以他从不轻易收礼物,收了就一定要回礼。可是让他逐个敲门确认,不太现实,去找物业打听,又太麻烦。
算了,就等他再次造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