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饼子佰佑收好油包纸,坐在地塄上和佰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佰仟照顾好自己,五妹在家怎么样?”
“嗯,还好……三哥,五妹好厉害,她可以养虫呢,吐出来的丝可以织成商人家里的布头,摸起来可舒服了,你看,这丝帕就是她做的呢。”
说着佰仟把手中的帕子扬起,兴奋地展示给他看。
佰佑摸着柔软的丝绸,光滑的触感是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的,不知不觉间硬朗的五官带上了笑容。
“家里好就可以,四妹,好好照顾好自己……还有……家里人。”
最后的一点声音似乎咽进了咽喉卡住了,没有声息,说着把手中的帕子递给佰仟。
“哥,给我做甚?”
佰仟推回佰佑的手,把丝帕叠起来,收好放在了裤腰间。
“唉~家里没几个碗了,不然给哥你带点水。”
佰仟叹息着说道,脑袋也低垂了下来。
佰佑心中一暖,家中只剩下了四妹有能力,母亲早已因为劳累过度且年事已高躺在床上一病不起。
是啊,他们普通百姓能有多好过,他大哥三年前征兵,刚开始一年还回几次信,可是硝烟四起,慢慢地大哥失去了音信。
前年国家再次征兵,二哥也参了军,是否能够活着回来,没有人会去想。
佰佑摸着自己的粗布衣,摩挲好久,像变戏法似的,变出了一小块银子。
“哥,你也好厉害啊!是给我的么?回家我可以添几个碗,买几两面了。”
佰仟激动的似乎要跳到天上,好让高空的鸟儿也知道自己的心情。
百姓家吃不起面的。
盛世收税,乱世收人。
在没有人权专制的社会中底层人民受到的只有苦难。
这一小块银子其实是佰佑干了一年的镖才赚来的,他不舍得花,镖里供饭。平时休息时他就随处找个地方休息,夏天是葱郁的树梢,冬日是马厩旁的马车。
主人家是不管这事的,毕竟是卖命的,只要不碍着他们的眼,怎么样都行。
日上三竿,正午的影子偏移了些许角度将影子拉长。
佰佑站起身来重新步入庄稼地。
“佰仟,你回去吧,别让家里人等着急了。”
佰仟走了,她也知道自己走的时候有多匆忙,她是从邻里的乡人得到佰佑回来的消息的。
“哥,下次回来的时候记得提前让人带个信啊!”
走在田间小路上的佰仟大声呼喊着,她知道,大哥听得见得。
……
“咚。”
打开大门,碰的声响却反倒吓住了制造者,佰仟拍拍胸口,洋溢着快乐的表情走进家门。
“五妹,五妹,在么?”
没有听到回答,佰仟走向后院,后院有颗柿子树,如今树上一片新绿,五妹最喜欢的便是呆在那里,静静的靠在树干上仰头看着树梢。
进去的时候佰仟惊呆了,里面成群的蝴蝶绕着院里的空地盘旋着。
白色的、黄色的、蓝色的、黑白相间的、大红色的……各个品种的蝴蝶飞舞着,似乎伴随着某种节奏。
五妹靠着院里的柿子树,被周围的蝴蝶团团包围,睁开眼的时候,一道绿光闪过。
佰仟还以为自己是看花眼了,忙眨眨眼重新看过去,这时的蝴蝶已经向四周散去,周围还哪有什么绿光。
“姐姐,还知道回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