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临渊思忖片刻，好像终于下定决心一般，启唇道：
慕临渊寒月，有些事不用你去承担，但是你得知道。
月离歌抬眼正色，便也呈认真聆听的模样，对着慕临渊点点头。
慕寒月爹，我没什么好怕的。
慕临渊洛儿……你的母亲，是被璃国的皇帝，百里梵害死的。
月离歌听到消息惊得眼眸都长大了一圈，面颊满斥着震惊、不敢置信的神情。
只不过是装的。
慕临渊紧紧咬着牙，肩膀打颤，眼眶有些发红，一时半刻再也说不出第二句话。而一道强光撕裂天际，像苍天突兀睁开的金眸，随即落下一道平地惊雷。
在下一刻，那好像暗金色的口子里，淅淅沥沥地落下了雨。
慕临渊……看，连老天都在为她鸣冤。
慕临渊看着初霁的天色暗沉下去，扯出有些勉强凄苦的笑容。
月离歌张了张嘴，想问一些事，只是有些好奇，那慕临渊为什么还要辅佐他的仇人？
雨点噼里啪啦地敲打在窗棂和屋檐，砸落在两人身上泛起清晨的寒意，慕临渊这才好像刚意识到一样，微笑着将月离歌带进屋去。
他同月离歌并排坐在床边，直截了当：
慕临渊寒月想问我为什么要辅佐他？
慕临渊……那是我师父的夙愿，河清海晏……他一辈子都在给天璃打江山、平四海，我不想国家在暴君手里毁于一旦。
慕临渊张了张嘴，只觉得喉中有些干涩。他曾经以为家人和仕途可两全，他护得住，结果呢？
百里梵给他指婚纳妾，不择手段让他跟别人发生关系，让他失去最亲的人……可这条路一旦走了，就没有回头路了。
慕寒月爹，我会帮你报仇的。
慕寒月不是你强加在我身上，这是我自愿决定的事。
月离歌终于勾出一抹邪笑，眸中温度全无。对于她来说，本就想搅一方池水，所以总归都没差，况且也是举手之劳。
慕临渊侧目用余光打量月离歌，这样的她倒有些陌生，不过他相信寒月这次会照顾好自己，不让自己再受人凌侮了。
慕临渊寒月，这是家主的令牌，拿着收好，尽量别让别人瞧见。
慕临渊将令牌自腰间摘下递给月离歌，木牌看起来颇为普通，不过材似红木，背面有着繁杂的纹路。正面就是单字一“慕”代表慕家、慕府，月离歌接过之时，背面仍有余温。
于是她揣在衣襟，小心收好。
按照套路来说，这块木牌除了象征身份外，在家族产业上也该有一定的用途。只不过不知道慕家都经营哪方面，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稍微搭把手。
慕临渊爹能护你的时候有限，也希望你能照顾好自己，洛儿出事，我不希望你们两个再有事。
慕临渊……不然我真的没法跟她交待了。
慕临渊仍惦记着叮嘱月离歌小心收好贵重之物，语声低沉和缓，带着一丝说不来的郑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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