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九婶昨日晚间与我说,日后我就伺候您一人了呢。”
瞧着丫鬟面上喜色不假,北潼也宽心起来,终究自己还是习惯了有人伺候的日子。
“你叫什么名字?日后跟了我,可不能唤太难听的名字呢。”
北潼撑起脑袋,三千青丝倾泻而下,未施粉黛的脸上有些许苍白,但也不妨碍她打趣那丫鬟。
“姑娘,说笑了,我自小被卖于大户人家去伺候,最先的主子给赐名为青葵。”
可能是怕北潼不喜,又怕瞧见北潼的神情,忙快步上前将木窗关上,隔了外间满天的雪。
“姑娘要是不喜,可以唤我别的?”
“这窗户也不关上,莫得真让姑娘着了风寒。”
北潼眉眼带笑,看那丫鬟絮叨半天,怕是觉得自己不喜她,想要讨好自己呢,真真是个可人儿。
如今能有个贴心的,也是不易,罢了,不在逗她了。
“你快别念叨了,到我这儿来!”
缓缓地坐起身来,理了理身上不知何时被盖上的薄被。
“青葵,到是个好名字,就唤这个吧。”
“时候也不早了,今儿个可有得忙的,服侍我起来吧。”
替北潼挑了件鹅黄色的滚边高领常服,衬得北潼如那孩童似的天真烂漫。
扶着北潼落座在梳妆台前,瞧着镜子中手如柔荑,肤如凝脂的姑娘,眼睛都看直了去。
“姑娘真是个美人儿。”
拿了木梳,将那足以用,
兰膏新沐云鬓滑,宝钗斜坠青丝发。
来夸赞的秀发,松松地绾上。
“姑娘,想要带那只簪子呢?”
北潼拂拂刚绾好的发,嫣然一笑。
“随你。”
待到响午,初雪也缓缓地没了踪影,而北潼正端坐在妈妈的房中。
被妈妈叫来已有两三个时辰了,只看着妈妈神色焦急的四处走动,还时不时地朝她看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终于,北潼是没了耐心了。
“妈妈,您有何事,不妨和我说上一说?我们两人做个商讨?”
北潼缓缓起身,莲步轻移,上去搀扶着妈妈,让她安坐于桌前。
又伏了宽袖,替妈妈斟上一杯热茶。
“潼姐儿,不瞒你说,妈妈今儿个急的呀。”
不急不燥得给自己添上一杯茶,轻轻缀饮上一口。
等不得北潼回话,妈妈又开口道。
“昨儿个,阁主说要你在房中听我教诲,本改如此的。。。但”
北潼没有心思在听,她竟是没有想到的,那个阁主说的话,妈妈如此信奉,还真要将自己关在闺房?
本还信誓旦旦地觉得,就凭着这容貌,不说上千,上百个贵人要见自个儿都是可能的,妈妈竟然轻易要放弃赚这笔钱财?还真是低估了这里。
“潼姐儿?你可听话?”
回过神来,北潼才笑靥如花地瞧着妈妈,又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来。
“妈妈,刚刚想别的去了,实在没有听见呢,妈妈在说一遍可好?”
瞧着北潼一副知错的模样,实在不好说些什么,目光灼灼的瞧着北潼发式上那只木质的梅花簪子。
“这簪子倒是好瞧呢。”
北潼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抬起头,有些懵懂地看着妈妈。
等妈妈意识到自己失态,才笑着圆过去。
“我是说啊,等下你去伺候个贵人。”
“妈妈这也是万不得已啊,若是不去,这玉瑶阁怕是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