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好疼……手,动不了……
谁来……救……救救……我。
嘣——
喧闹,人声,重影。
耳边,什么声音都没有。眼睛里只看得见白色校服慢慢渗出的红色液体。
……
“许晓言!”
“啊!怎,怎么了?”许晓言猛地抬头,差点撞到了他的下巴。徐岷玉咬着下唇,一只手紧抓着他的衣领,盯着他的眼睛,大声的质问到。
“许晓言,你知道你自己刚才干了什么吗?”
“你这是故意伤人罪!”
“你会坐牢的!”
“……我没有。”许晓言猛地挣脱开。
看着他的眼睛,许晓言有些心虚的垂下头。咬着唇瓣,倔强的不肯承认。徐岷玉看着他,头疼无比的扶额,冲他喊到。
“许晓言,你赶紧滚,越远越好。”
哈!哈哈——哈……
徐岷玉撑着额头坐了起来,脑子里满是刚才的噩梦。
许晓言……阿言,千万不要出事。
“醒了。”一旁坐着的楷文推了推眼镜,瞥了他一眼,翻了一页书,“逃的挺快,胆也挺大的。”
“我怎么……放我走。”徐岷玉想起自己的伤,质问的话说到一半沉默了,看着好整以暇的他,徐岷玉下意识的握紧了床单,盯着他说到。
“嗯,理由。”楷文合起了书,目光看向了他,十指相扣,等着他的回答。徐岷玉抿了抿唇,别开了眼。
“没有理由,对吧。”楷文松弛了身体,靠着椅子,目光落在他身上,“那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放你走。”
徐岷玉语塞,是啊,他凭什么放他走……
“那你凭什么抓我。”
听见他这么问的楷文挑眉,哟,看来还不笨。
“因为这是你答应我的,我救许晓言,你跟着你妈妈离开。”
“你们没说时间。”
呵,想和他来语言漏洞?楷文冷笑着,站了起来。徐岷玉紧张的盯着他,喉结一上一下。
“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要么自愿离开,要么我去杀了许晓言,然后带你离开。”
“你为什么一定要我离开!”徐岷玉看着他,忐忑不安的他往后退了退,目光依旧紧锁着楷文的一举一动。
“为什么?”楷文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放声大笑了起来,然后他的手掐上了徐岷玉的手,欺身压进,逼迫着他直视着自己,看着他眼里的恐惧。
“你说为什么,你恐怕还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吧!”
楷文咬牙切齿的样子吓着他动都不敢动,跟只受惊的小白兔一样,盯着他的眼里满是恐惧。
“徐岷玉,我劝你最好不要去探究这个问题,你要做的只是服从你妈的命令,然后照顾好他们。”
楷文松开了他,徐岷玉看着他离开,垂眼看着微微颤抖的手,手腕,被他握过的地方有着一圈印痕。
楷文……他的话什么意思?晓言到底怎么惹到他了?为什么自己一定要离开?
许多许多没有解答得疑问充斥在他的脑海里,徐岷玉心有余悸的在床上躺下,久久无法入睡。
许家大宅。
“扣扣扣。”
“少爷你起来了没?”诗词端着早餐,在门外喊到。没得到回应后诗词直接开了门,许晓言还保持着昨天的样子,双手双脚都被束缚着,睡得正香。
诗词放下早餐,坐在了床边,伸手拂开他额间的发,拨弄到一旁,看着额角的那一条淡到快要看不见的伤疤,诗词叹了一口气。
有时候,他还真的挺心疼这孩子的,母亲不是个正常人,父亲又是那个样子,小小年纪就被自己那个疯子母亲摧残,现在又是这个样子。
唉——!万千言语都只能化作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
“唔……”
“诗,词……”许晓言微睁着眼,哑着声音唤了他一声。诗词问声回神,看着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一如往常的用温和的口吻问到。
“少爷,起来了?”
“嗯……我头好疼。”
许晓言皱着眉,眯着眼,难受无比的样子。诗词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伸手去解开束缚,脱了自己的大衣包着他,背着他出了大宅。
自从昨天的事情后,这个宅子里就剩下了他和少爷两个人,现在少爷生病了,他能做的也只有驾车带他去医院了。
把人放在副驾驶,拉好安全带,诗词拨开他的头发,擦了擦他眼角的泪花,说道:“少爷再忍忍,只要在忍一会。”
“嗯。”许晓言有气无力的回答着,头脑昏沉的他紧闭着眼,脑海里全都是关于徐岷玉的记忆,梦境现实混乱着,他的眉头也一皱再皱。看着他难受的模样,诗词心里也是焦急得不得了,但是交通规则也不通人情,他再焦急也只能乖乖的等着红绿灯。
停停开开的半个小时,诗词总算挤出了高峰期的路,停进了医院的停车场。下车开车门,抱着他出来,诗词忍着自己的腰疼,硬是抱着他进了急诊室。
陪着他一直到打上了点滴,诗词这才拖着疼得一抽一抽的身体,靠着记忆找到了楷文的办公室。诗词推门进去,正好清闲的楷文听见门开的声音,抬头一看。
楷文挑眉,看着撑着桌子的人,一句“什么病”还没说出口,诗词就让他赶紧给自己看看腰。
“嗷!疼疼疼!你轻点啊!”
“你这又是怎么了?”楷文放轻了手劲,瞥了一眼诗词,问到。
诗词摆摆手,说道:“你可别提了,还不是我家那个生了个病,一时找不到人,就我自个儿给他抱来了。”
“活该。”楷文推了推眼镜,“好了,自己活动。”
“我先躺会,时间还早,他要几小时呢。”
“嗯,你趴着吧。”楷文伸手拿了一本蓝色封皮的文案就关门出去了。
123病房719号床。
“给你一分钟考虑,看他最后一眼跟我走和我去杀了他你看他一眼跟我走,你选吧。”
推门进来顺手带门,丢下一份记录,楷文双手插兜,站在了他面前。徐岷玉狐疑的看着他,拿起记录扫了一眼。
“晓言!”徐岷玉不可置信的抬头,楷文点点头,拿出自己的手机给他看了一张照片,上面正好是吊着点滴瓶的许晓言。
“还有十秒,十,九,八,七,六,五,”楷文推了推眼镜,目光紧锁,藏在袖中的针转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