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许晓言。
我妈妈姓许,我爸爸姓许。
可妈妈叫许佳颖,爸爸叫许正。
可我叫晓言,小名敢敢。
二零一九年,距离二零二零年还有最后半年的时间里面
大家却爱上了土味情话,但也可能是因为他的突然到来吧。
我,许敢敢,被喊成了偷心的许憨憨。
我记得,曾经有一个人转述了一句话给我听。
许憨憨,教导主任说,要是能上天啊,我早就飞天上去了。
对此,我大大方方的接受,就当他对我的赞美吧。
嚣张,我从小到大,里里外外都在诠释这两个字,即使没有诠释到位,但我的确嚣张。
我,十二岁,初一那年夏天,隔壁班转来一个姓徐外号憨憨,很不幸的是,我和他——六年小学校友,其中有三年是同学。再相遇,我和他——从最初不相识变成了最后纠缠不休;我想……要是没有高一那年他那堆狗屎尿性的同学乱起哄的话,我和他,我们会一直这样,像两条平行线,不相交、也各自延伸。
可我错了,错的离谱。
”许憨憨,被你偷心的徐敢敢从对面一中转到了你的前桌哦。”
大眼睛,柳叶眉,齐刘海,厚度适中的嘴唇,可爱的包子脸,配上那个鼻翼过大的鼻子,笑起来时露出的一口齐牙;不是很好看,但也独有魅力值——嗯,如果她不叫洪紫梓就更好了。
洪紫梓,弘瑞七中的人听名字就知道是许晓言的哥们,但谁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好上的,连洪紫梓许晓言自己都不清楚,好像某一天两个人就成为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许晓言郑重其事的拍着她的肩膀,十分认真的对她说到:“洪子兄弟,我有名字,叫许晓言,小名敢敢,不偷心。”
哦,还有一点,这个家伙也是我唯一一个知心朋友,虽然是异性,但我们一直以姐妹哥们相称——她叫我姐姐,我叫她兄弟。
“许晓言?弘瑞校花?”
被授予这个称号的许晓言:“……”
转头……可能那天阳光从他身后照进我眼里的时候太美了吧,我差点就要亲上去了,都忘记了解释我是一个有及腰长发的还穿着裙子的男孩子!不过,我弯了,弯的很早,很早跟早。
这便是徐岷玉转过来的那天了,也是一切事情开始慢慢脱离我掌控的根源。
讲台。
“你好哇,校花,我追你来啦。”
我觉得,这一刻站在讲台上的他有种说不出的——嚣张!不过我竟然有点大大的喜悦,以至于我那看着他、温柔得不像话的笑容差点就被洪紫梓看出猫腻。
“哇哦,徐憨憨真的变徐敢敢哦。”
看似被八卦吸引的洪紫梓凑过脸来,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然而,她心里想的什么,我再清楚不过了。
洪紫梓,她是知道我的性取向的,而且她一知道的话,基本上全班都能知道。
毕竟,洪兄弟,“嘴不如瓶,守口不严”啊。
“呦呦呦,许敢敢真的偷心啦,变许憨憨了。”
班里,大家都七嘴八舌的调侃起他,许晓言不动声色的扯了扯自己被人偷偷撩起的裙子,嘴角抽动,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转头,无奈的说到:“别闹,我正经一男的。”
“我知道啊,就好奇许憨憨你哪儿比我们这些女孩子还好看,能斩获三校校花热榜。”
坐在别人、我后桌的位置上的洪紫梓捂着自己笑得合不拢的嘴角,一边拼命的抖动肩膀,一只不怀好意的手在他的背上虚虚实实的摸了一把,接着啧啧有声的赞叹:“许校花果真细皮嫩肉,好摸得紧啊。”
许晓言对她的大喇叭嗓音自是无话可说,毕竟只要她一开口,班里的人想不听见恐怕都难。洪紫梓,真不愧是一人肉大喇叭,聒噪的很也烦人的紧。
不久,喧闹的教室就把一个人引过来了。
许晓言看了看旁边那些忍笑忍到整个人趴在桌子上,躲在只有十公分的书墙后,拼命抖动肩膀的人。他看着都觉得辛苦,虽然自己真的无辜。
站在走廊里,对着皮笑肉不笑的教导主任,他很真诚的转头对着窗户里面坐着的人喊道:“都笑出来吧,不然我不是白挨骂了。”
“噗嗤”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洪紫梓率先笑出来后,大家都放肆的笑了起来,更有甚者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就连同台上原本应该很生气的老师也忍不住跟着他们一起笑弯了嘴角,露出了红唇下的一口白牙。
然后……操场上多了一队捧着书本边朗诵边在跑步的人,领头的就是讲课的老师,不过看他颇为镇定的的表情,估计不是一次两次被牵连了。
大家边跟在他身后心不在焉的朗诵,边漫不经心的跑着,这样的结局就是,有一个摔倒后,全体卧倒。
老师很淡定的提了提自己差点儿被扯掉的裤子,安静的站在一旁,等着他们爬起来,但是谁也没有起来。
因为他们身下压着徐憨憨,还有七八只手死死地捂住了他的口鼻,让他发不出声也动弹不得,只能任人摆布。
许晓言盘膝做好,歪着头撑着下巴,黑色的眼睛扫过他,带着一丝淡淡的心疼,接着懒散的开口说道:“把手撒了,别捂死了。”
“得嘞。”
在他以为可以松一口气的时候,一团白色的玩意塞进了他嘴里;看着他不可置信的眼神,许晓言微微勾起了嘴角。
这样的他真是可爱呢,像只楚楚可怜的小白兔,任人摆布。
徐岷玉猜测至少有七八个汉子压在他身上,因为大部分女生都围在许晓言和他身边的那个女孩子身边,或伏在他的肩头,或压着他的腿托腮,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想笑又不能笑的样子。
“小子,我不知道你哪来的勇气,追校花,你——配吗?”
说话的是洪紫梓,徐岷玉知道她。以前就听人说过,仗着爸爸是弘瑞高管,在学校里横行无忌的。
洪紫梓伸手轻掐着许晓言的下巴扭向一侧,看着白皙修长的脖子,不屑的眼神瞟过他,红唇裂开,吐出四个字:“不自量力。”
“许敢敢可是我的人,你丫一外来的算哪根葱,想跟我这抢人,怕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许晓言不动声色的扯了扯她,咬牙切齿的挤出一句:“你这跟我说的不一样!赶紧停手。”
洪紫梓不予理睬,反而在他耳边吐出一口温润,轻声细语的说道:“好好当你的大王,三千佳丽都堵不住你的眼是吧?”
“……”
嗯,这姑娘还是个戏精,平时的时候就喜欢时不时抽风、发神经,刚才要不是她拉扯自己,谁会摔得那么……难看,连裙底都暴露了——但愿徐岷玉没有看到。
“你够了嗷,再无理取闹下去我生气了。”
另一边,被压着的徐憨憨智商重新上线,聪明的他当然知道这个女孩子的意思。能拿这个当幌子,看来也是个心有城府的人。
“哼。”洪紫梓吹刘海瞪眼睛的看着他,满脸的不满,但是许晓言拉着她的马尾,这就相当于拿住了她的命脉,她自然也不敢造次,撇着嘴站在一旁生着闷气。
随着许晓言发话,一帮人这才踢腿揉肩的从地上爬起来,站好队伍。
徐憨憨拍了拍自己身上脏了一大块的白蓝色条纹校服,一双好看的眉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许晓言看着他那张垮着的脸,心情还不错的他伸出手,表情自然的在他头上摸了摸。
“我兄弟,脸好看点哈,回头我请客,给你赔罪。”
看着他收回手插兜,另一只手伸手勾住了洪紫梓的脖子,将眼神晦暗莫测的她带走了。徐岷玉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默默的握紧了拳头,忍下心中的不快。
过了一会儿,估计是见许晓言他们走远了,那些先前还沉默寡言的同学立马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问着问题。
“徐敢敢,欢迎加入我们(七)班。”
“徐敢敢长得好好看哦,和许憨憨一样好看哦。”
“有没有大名啊,徐敢敢?”
徐敢敢微微一笑,带着一口齐牙齿,吐字清晰:“徐岷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