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年底随为父回北方可好?”初谦见女儿正吃着零嘴,便顺势开口,
“为什么要去北方?”初雪侧着小脑袋不解道,
“去吃些好吃的,看点有趣的,去瞧瞧雪儿的外祖父与外祖母,如何?”初谦停下手中的笔,继续问道,
“不想去!”初雪吃了口甜粥,便跳下凳子,要跑出门去,
“雪儿,我的工作申请被同意了,调去长子,你祖父与祖母也应允了,我想带你母亲回去乡瞧瞧。”初谦叫住了即将跑开的初雪。
初雪听到父亲的话,转过身子,走到书桌前,“是娘亲说的,想回去了吗?”
初谦停了多时的笔,一滴墨‘啪’的落在纸上,“我,”
没等初谦说完,初雪便开口了,“那我们便回去吧!”
初谦将笔放在笔架上,绕过书桌,蹲在初雪面前,开口,“那雪儿,这些时日与自己的好友道个别,可好?”
初雪点点头,“嗯嗯,好的!”
初谦喜笑颜开,“去吧!”
初雪转身离开了,出了房门,便抬头看了眼晨初,“北去的话,你会不会跟着一起?”
晨初抬眼瞧了瞧屋里,又看向初雪,“你想让我去吗?”
初雪沉默了,但又立马解释道,“我更想让你陪陪祖母,没有我,她会很伤心的!”
晨初点了点头,“好。”
可初雪又怎知,不论是晨初的去留,还是自己的去留,都早已定好了,除了初谦同意,没人可以做出改变,
初雪抬着小脑袋,“我需要去和伙伴们告别了,先走了。”
初雪说完,没等晨初回话,便离开了。
晨初看着初雪离去的背影,没有言语,只是侧着身子盯着书房方向,看了许久,
直到李蔷询问她是否知晓初雪在哪时,
“晨初,你可曾瞧见初雪了?”
初雪那游离的思绪,这才收回,“回夫人,姑娘说,去与小伙伴玩耍去了。”
李蔷得了初雪去向,本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寻她半晌,都未见她人影。”
李蔷本欲离去,却在离开前,停下脚步,“待她回来了,你且告诉她,我房里有做好的桃花羹,正在火上煨着,想吃了,便过来。”
晨初听了吩咐,立即回话,“好的。”
李蔷点了点头,便消失在假山林中,
初雪离开初府,可是得了自由,便将小手别在身后,浑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不紧不慢的拐过两个巷子,进了一家庭院,
只见初雪入门,庭中空无一人,也不怪初雪如此淡定,只因她来这庭院次数只比自家院落少一年,其余均不差些什么,
初雪如入自家庭院一般,轻车熟路便猫着步子,慢慢地走到了一扇门前,
这间屋子坐南朝北,又因杨斯朗听别人说,这样风水易得文才,杨斯朗便将此屋作为书斋,
家中三子上学堂回家后,且得读书识字呢,专设一房为他们的学习之地,想来,定不负我心中所望吧。
杨斯朗当年听从父命师从陈雄门下习得武艺,虽不能上阵杀敌,但双拳敌四手,却也是绰绰有余,从师七年,回家后,便随其父南下,只因南下村有着他从小便被定下的娃娃亲。
故而,杨斯朗虽心崇苏东坡,李太白之文采,也曾立志以其二人为榜样,期望未来也可以做一名名垂青史的文豪,却不曾想,家父爱国情之深,报国志之重,不仅自己热衷武术,还要求杨斯朗的孩子也接其衣钵。
这才有了杨斯朗以拒婚为要挟,让杨父答应日后不再干涉自家孩子的学文习武的选择权。
杨父从未见过杨斯朗如此,便应允了。
初雪杨旁边小房走去,行至门前,双手伸出,推门而入,然后转身关门,接着转过身子走到离点心桌最近的杨丹青的桌前,席地而坐,神情尽失的小脸上仿佛在诉说着她内心极大的悲伤,“青青,在有一个月,我就跟父亲一起去北方了!”
“可我又舍不得你们。”